江五与江十一同时一怔。
这时一名锦鳞卫气喘吁吁跑来:“五爷,十三爷——”
“他怎么了?”一听锦鳞卫提起江远朝,江五神色凝重起来。
“十三爷领着一些兄弟要出府!”
江五一听立刻顾不得邵明渊这边,匆匆撂下一句客气话拔腿就向外走去。
转眼间只剩下邵明渊与江十一二人。
“侯爷请吧。”
邵明渊扭头回望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江十一转身向外走去。
江府内气氛剑拔弩张。
“十三弟要去哪里?”
“我去何处需要向五哥汇报?”江远朝淡淡问。
“十三弟,义父突然故去,你本来就是嫌疑最大的,此时不好好呆在府中,难不成是要毁尸灭迹?”
江远朝缓缓笑了:“我记得五哥还不是锦鳞卫指挥使吧?论职位,我是指挥佥事,五哥似乎还要向我见礼的。”
江五冷笑起来:“我绝不会向有可能害死义父与义妹的凶手行礼,相信兄弟们都不会!”
江远朝嘴角笑意顿收:“五哥说话可要有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江五看了匆匆赶来的江十一一眼,扬声道,“不知义妹临死前手中抓着十三弟的双鱼玉佩,算不算真凭实据?”
此话一出,不少锦鳞卫面色微变。
“我的双鱼玉佩在义妹手中?”
“十三弟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可以问问十一弟。”
江远朝看向江十一。
江十一平静道:“是我发现的。我当时看到了义妹的尸体,蹲下检查时在她手中发现了玉佩,然后把它jiāo给了义父。”
“你们的意思,义妹是我杀的?”
“我不知道义妹是谁杀的,我只说我看到的。”江十一冷冰冰道。
江五则笑了笑:“事qíng不是很明显吗,你杀了义妹,义妹挣扎时扯断你的随身玉佩抓在手中,成了指认真凶的铁证,然后被十一弟发现后jiāo给义父。却不料此事被你得知,你便先下手为qiáng害死了义父。”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来,江远朝凉凉道:“五哥好推理。不过动机呢?我与义妹已经定亲,义父对我颇为倚重,我莫非鬼迷心窍,先杀义妹再杀义父,然后让因为犯错被义父发落到嘉丰去的五哥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江远朝的话让众锦鳞卫暗暗点头。
十三爷说的不错,他是大都督的准女婿,将来接大都督的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完全没有杀害大都督与大姑娘的理由。
“十三弟问得好。若不是老天开眼让我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恐怕任谁也想不到你的动机。”
“有意思的事?”江远朝牵了牵唇角,脑海中忽然闪过江堂的问话。
义父问他经常佩戴的玉佩何时丢的,他说元宵节。
元宵节——
想到那一天,江远朝心中一沉,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江五不yīn不阳的话响起:“元宵节那晚,我恰巧看到十三弟与一位姑娘约会呢,那位姑娘可不是义妹!”
江远朝猛然看向江五。
江五嘲讽一笑,看了神qíng各异的锦鳞卫一眼,接着道:“试问如果义妹知道了这件事呢?义妹与十三弟争吵之下,十三弟失手杀了义妹,或者为了保护那位姑娘gān脆把义妹灭口,是不是就没那么难理解了?”
说到这里,江五环视众人一眼,加重了语气:“更重要的是我向义父禀明过此事,以义父对义妹的疼爱,绝不会轻饶了十三弟。十三弟自知难逃责罚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再杀了义父,是也不是?”
“一派胡言!”江远朝冷冷道。
“呃,十三弟这是死不承认了?那要不要我派人把那位姑娘请过来对质呢?”
第603章 无妄之灾
江远朝眼神瞬间转冷:“江五,不要把不相gān的人扯进来!”
“不相gān?”江五笑了,“十三弟,这个时候你还一心护着那位姑娘,可见对其qíng深义重啊!”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要想查明义父的死因很简单,请仵作来验尸既可!”江远朝往前走了一步,见江五挡在他面前,喝道,“让开!”
江五纹丝不动:“请仵作验尸?十三弟,义父风光一世,你竟然想让那些下贱东西亵渎他老人家的遗体?几位兄弟都看到了义父的遗容,义父七窍流血而亡,已经有太医诊断过,义父死于中毒无疑!”
“这么说,五哥认定是我下毒害死义父的?”
“当然不止十三弟一个人。”
江远朝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五拍拍手:“把人带过来。”
江远朝看到被锦鳞卫带过来的乔昭,不由愣了。
乔昭深深看他一眼,移开视线。
江五见状不由笑了:“二位在元宵节那晚携手同游,现在装作不熟悉就没意思了。十三弟,敢做不敢当可不是你的风格。”
这话顿时引起了锦鳞卫的骚动。
一个是大都督的准女婿,一个是冠军侯的未婚妻,他们二人携手同游是什么qíng况啊?
五爷说的要是真的,那十三爷还真有可能是杀死大都督与大姑娘的真凶,毕竟撬冠军侯墙角这件事太令人匪夷所思,被人知道了当然要灭口啊。
乔昭听了这话热血直往脸上涌。
她还在奇怪锦鳞卫为何对她如此不客气,原来是认定她不守规矩,冠军侯不可能再护着她这个未婚妻了。
说不定在这位江五爷心里,冠军侯还要感谢他及时揭穿了她与江远朝的“私qíng”。
乔昭忍不住冷冷看了江远朝一眼。
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才会沾上他就倒霉。
江远朝被乔昭这一眼看得火辣辣的难堪,冷冷道:“江五,我说过,不要把不相gān的人扯进来!”
江五冷笑一声:“不相gān?我们还要听十三弟说说,你是如何与这位黎姑娘合谋毒死义父的!”
“合谋毒死义父?”江远朝只觉这个说法无比荒谬。
“难道不是么?”江五再次拍拍手,很快一名侍女被带了过来。
他们这些经常出入江府的人都认得这名侍女,正是伺候江堂起居的。
江堂对发妻忠贞不渝,发妻死后便打发了府上年轻貌美的侍女,只留下一些老实本分的。
这位侍女便是其中之一,说是侍女,其实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姿色更是平平,名叫红英。
“红英,你伺候了大都督十几年,大都督待你如何?”江五问道。
面对这么多人,红英畏惧低着头,老实回道:“大都督待婢子很好,逢年过节都会赏婢子双份月钱。”
说到后面,红英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外人都觉得大都督吓人,其实大都督再好伺候不过了,那些特别私密的事大都督向来亲力亲为,她只需要铺chuáng叠被打扫房间,大部分时间都很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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