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真好!”男人压过来,二人笑着滚作一团。
门外,冰绿默默抬头望天。
当丫鬟真是个辛苦活,当嫁了人的主子的丫鬟更是个辛苦活,这日子真有点过不下去了。
算了,她还是逗二饼玩去吧。
沐王府上,沐王盯着心腹秘密呈上来的一个不起眼长盒子面上yīn晴不定。
这个长条盒子是兰山托人送给他的,里面到底是什么?
沐王伸出手去,触到盒子时仿佛被火烧般缩了回去,一颗心急跳起来。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盒子里关着猛shòu,一旦打开局面就会变得不受控制了。
沐王觉得这个念头有些好笑,到底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再次伸出手去,心一横把盒子打开。
一角明huáng映入眼帘,沐王几乎在瞬间合拢盒子,厉声道:“都出去!”
待屋子里伺候的人退了出去,沐王依然心跳如雷。
他缓了缓气,手不停颤抖着把盒子打开,这才看清盒中之物。
沐王眼神一缩。
那是——
沐王迅速拿起盒中之物打开来,看完后脸上闪过狂喜。
遗诏,这居然是一道传位于他的遗诏!
原来父皇早就写好了遗诏,准备待百年之后把皇位传给他!
沐王死死抓着遗诏,又哭又笑,哭笑到后来忽然表qíng一僵。
不对!
他迅速低头再次看了遗诏一眼,上面确实是明康帝的字迹,同时盖了玉玺大印,无论怎么看都不似作假。
可是沐王渐渐恢复了理智。
这遗诏定然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怎么会落在兰山手里?
那么兰山把这道假遗诏jiāo给他的目的是——
沐王脸上表qíng变化不断,最终转为狠厉。
不管兰山是什么意思,眼下这道真假难辨的遗诏就在他手里,只要父皇在未立太子之前匆匆归天——
沐王越想越激动,举起“遗诏”亲了亲,小心翼翼放入盒子中,随后四处转了转,先是藏在枕头下的暗格里,想想又不放心,取出来后又藏到书架上的夹层里,依然不放心,抱着“遗诏”在屋子里乱转起来。
兰山父子这一倒台,京城上下欢庆数日,许多兰山同党陆续被弹劾收拾,而曾经因得罪兰山父子被陷害的官员则陆续平反,这其中就包括前御史欧阳海。
只可惜欧阳海一家全都惨死,如今只剩几座新坟。
欧阳微雨的坟前,乔昭上了一柱清香,轻声道:“欧阳姑娘,害你全家的人如今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可以瞑目了。”
她说完走至一旁,与等候在那里的邵明渊和乔墨站到一起。
池灿走过去,沉默片刻,扬唇笑道:“我说过的,你不会白死,现在你看,我没有骗你。”
若是人有来生,那么希望你能投胎到一户寻常富户,平安喜乐一生。
“走吧。”池灿上了一柱清香,对乔昭等人道。
几人一起向停靠在路边树下的马车走去。
“有人来了。”邵明渊驻足。
不多时就见一辆小巧的青帷马车拐过岔路缓缓驶来。
乔昭眸光一闪,看向乔墨:“好像是寇府的马车。”
马车很快就到了眼前停下,寇梓墨与寇青岚姐妹先后下了马车。
见到站在路旁的乔墨,寇梓墨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垂眸冲乔墨屈膝一礼:“表哥好久不见。”
寇青岚跟着见礼,神色却没有寇梓墨那么平静了。
她提着裙角走至乔墨面前,弯唇问道:“表哥怎么许久没过去了?祖母他们一直念着你呢。”
乔墨温和笑道:“才出了孝,衙门里事qíng也多,回头我会带晚晚过去看望外祖母他们的。”
寇青岚眼波流转,冲乔昭三人略略屈膝,随后问道:“表哥你们也是来祭拜欧阳姑娘的?”
“我们来给欧阳御史上一炷香,侯夫人来祭拜欧阳姑娘。”
“真是巧了,我陪大姐来祭拜欧阳姑娘,没想到遇到了表哥。”寇青岚说到这里扭头喊道:“大姐,你怎么不过来?”
几道视线投过来,寇梓墨无法,只得走了过来。
面对脱去素衣换上青衫的乔墨,寇梓墨只觉心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倒恨不得立刻离开此地了。
偏偏寇青岚笑道:“大姐你那日不说有事qíng拜托表哥帮忙吗,既然今天遇到了,就不用等表哥去府上了。”
说到这,寇青岚看了乔昭三人一眼,大大方方一笑:“几位不介意稍等一下吧,让我大姐与表哥说几句话。”
“青岚——”寇梓墨羞恼不已,在外人面前却不好表现出来。
“好啦,大姐你与表哥快些说吧,我先给欧阳姑娘上香。”
乔墨心中叹了口气,冲寇梓墨温和笑笑:“表妹有事qíng找我帮忙吗?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一边问一边往不远处的树下走去,倒是缓解了寇梓墨的尴尬。
第776章 人生苦
葱郁树下,乔墨与寇梓墨站定。
寇梓墨心中有些恼怒妹妹的自作主张,可是与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靠近了,羞愧之余又生出不可言说的甜蜜来。
这甜蜜带着苦涩,她清楚不过是昙花一现,可即便这样,她都觉得来之不易。
她本来以为此生再无与表哥这样靠近的机会。
乔墨对寇梓墨的qíng意何尝不是心知肚明,可是他此刻除了叹息,别无他想。
他与梓墨表妹年纪相差不小,从来都是把她当妹妹看的,后来察觉到她的qíng意虽然没有流露出什么,却也曾想过,梓墨表妹品xing纯良,若是双方长辈有意,亲上加亲未尝不好。
然而终究是世事无常,一场大火让乔家支离破碎,也让他的心中再没有儿女qíng长。
寄人篱下的那段日子更是让他看明白了许多东西。
即便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深爱着他的好姑娘,他们到底回不到当初了。
既然此生无缘,他自然不能让她存着念想,为此一直郁郁不乐。
“表妹——”
乔墨刚开口,寇梓墨忽然抬眸打断了他的话:“表哥,其实我没有事找你帮忙。”
乔墨一愣,沉默了片刻笑道:“我知道。”
梓墨表妹这是打算说清楚了?这样也好。
“我自小到大,一直心悦表哥。”
这一次乔墨沉默时间更长,而后轻声道:“我知道,但我一直把表妹当妹妹。”
这一次换寇梓墨轻轻一笑:“我也知道。”
她认真看着乔墨的眼,笑得温柔:“所以我想告诉表哥,你不需要有负担,在我母亲被关进祠堂那一日起,我就把你放下啦。要说来,今天确实有话对表哥说的,那就是祝表哥仕途顺遂,早日觅得佳妻。”
表哥已经出了孝期,又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兰山一倒台更成了无数人眼中的乘龙快婿,今年定亲已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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