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_悠然世【完结】(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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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哥被掀翻在地,呼呼喘了两口气,正要再扑上去第二次,只觉后脑勺有点儿刺疼刺疼,手一摸,一掌心的血,刚刚头撞墙上,出血了。

  乔哥儿看到也吓呆了,忐忑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都惊住了,一时僵了小会儿,正在这时,茂哥身后传来一记惊雷撕破天的女声,带着哭声:

  “天呐,茂哥,俺的茂哥——这天杀的狗奴才,竟敢打俺的儿子!”

  话音未落,乔哥儿额头正中一击,捂着头就蹲下身子哀嚎起来。

  原来,云敬重鼓动了茂哥,见乔哥儿冲出来斥人,似是擦了火花,马上打发身边小厮,赶紧去西院通知了黄四姑。

  黄四姑午睡刚起,不见了儿子,本就在满院子找人,一听儿子在白雪惠这边被个奴才骂了,心怒一起,撸起袖管儿,绕过廊子,几步跑就跑过来了。

  一过来,黄四姑见茂哥坐在地上捧着脑袋壳,手缝里似是还有血迹,当场就气得崩溃了,脱下鞋子掷了过来,打得乔哥儿头晕脑转。

  黄四姑住在二叔的侍郎府邸,本来就抱着些自卑的心思,总觉得下人恐怕看起不起她们娘儿几个,前几天又和女儿一块受了白氏的侮辱,一腔子火海还攒着没法,这会儿见老二家的奴才都敢跟儿子动手,心神俱裂,炸了云府的心都有。

  茂哥这个年纪的乡下男孩儿哪有没打过架的,有几次打得头破血流,其实也没什么,可一见到娘在呼天喊地地心疼,也觉得怪委屈,哇一声哭起来,一指乔哥儿:“娘,这个奴才,先不准俺进去,还说俺没家教,说你跟俺爹是乡里人,只会种田,不懂教孩子,最后还把俺拎了出来,现在还打俺的头。”

  乔哥儿傻眼了,这熊孩子,怎么这么会添油加醋啊!

  “天啊,这还得了!”黄四姑怒火冲天,奴才要不是有主子撑腰,哪里有这种包天的胆子,罪魁祸首还是那院子里的填房!

  本来因为那奴才衣裳的事儿,一口气还没消,眼下更是不得了,黄四姑叉着粗腰,朝主院里面指桑骂槐起来:

  “俺是陪着婆婆来二叔家做客,可不是来看人脸色的!是,俺们是比不上你们大户人家金贵,若不喜欢,直接说就好了,俺这就领着儿子走!何必指示奴才打俺的儿子!”

  厢房内。

  白雪惠午睡刚起身,还没绾好头发,散着一头秀发,刚坐到镜台前,猛的一阵泼妇骂街冲进来,顿时心脏一紧,领着个嬷嬷就出去了。

  一出月门,白雪惠大吃一惊。

  茂哥坐在地上耍赖,掌心还有血。

  乔哥儿灰头土脸地缩在墙角,不敢出声,捂着脑袋,脚跟边还有只女鞋。

  黄四姑叉着腰,正骂得欢,一见妯娌出来,眼珠子瞪圆了,那目光,简直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大嫂,这是干什么!”白雪惠对这黄四姑的忍耐,简直快到极限了。

  黄四姑冷笑着一指儿子的头:“哟,弟妹还问俺干什么,你先看看俺儿子的头,被你的奴才打成什么样了!”

  白雪惠一讶,看了一眼乔哥儿。

  乔哥儿立马过去,道:“夫人,奴才可不是有意的啊,这堂少爷非要抢您的食盒,奴才说了,这是夫人的,旁人不能用,他不听,奴才只得先拿过来,堂少爷咬奴才的手臂,奴才吃不住疼,不小心一挡……他,他就自个儿撞上墙了,然后他还要打奴才呢!”

  若是关系好,白雪惠也就顺水推舟,当着面骂一顿乔哥儿,甚至打一顿,平息了黄四姑的心头怨气,可白雪惠厌死了这嫂子,之前因为她,在婆婆那儿受的气不少呢,怎么能叫她得了好处。

  白雪惠淡淡一笑,面朝黄四姑:

  “听见了么,嫂子,是茂哥自己冒冒失失的,抢我这边儿的吃食,才误撞上墙,我的奴才可是半点没动他!”说到这里,一顿,声音含笑,低估:“呵,要说吃食,哪里没有,西院那边又不曾少了你们的,将个小孩子养得四处抢别人的东西吃,我瞧,只有乞丐才做得出来,呵呵,这什么家教。”

  “你——你们狼狈为奸,一块儿欺负俺儿子——”黄四姑见儿子都伤成这样还被白雪惠倒打一耙,气得直哼哼,再见茂哥哭着呻吟了几声,火气一冲脑,新仇旧恨外加嫉妒齐齐涌上来,哪里容得了白雪惠得意,几步过去,将她披散在肩两边,还未来得及绾上的长发一捞,使劲儿抓了一把,“俺叫你欺辱俺儿子!骚狐狸!骚狐狸!”

  白雪惠哪里会想到黄四姑竟粗鲁到这个地步!

  骚狐狸,她有什么资格骂自己骚狐狸,自己又没睡她的老公,白雪惠一时呆住,头顶一阵刺痛传来,头皮都快被她拉掉了,疼得眼泪直飚,这才醒悟过来,挣扎着尖叫起来:“你这个泼妇!疯婆子!竟敢在我家里撒野!来人呐,来人呐,还不把她弄走——啊——快啊——”

  黄四姑哪里肯放,听她骂自己泼妇,一把头发更是抓得紧,大力一扯,死死不放。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头挠脸打耳光外加吐口水四大步骤,黄四姑每一项都是个中翘楚,在乡下跟街坊农户娘子为了争河边的洗衣石,别家的狗咬死了自家的鸡不承认,早就在一场又一场干架中磨炼出来,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打得白雪惠哭天喊地,惨绝人寰。

  白雪惠养尊处优了十多年,哪里招架得住,只觉脸皮儿刺痛,天灵感也快被她拉掉了,狂呼冷气:“放开我,泼妇,真是泼妇——”

  黄四姑今儿还真是泼神上身,什么后果都不管了,自己可是云家大房第一个进门的嫡妻大妇,给他云家生了三个小子,二叔还能将自己这个大嫂地叉出去不成?

  她犹不解恨,两耳光啪啪扇去:“泼妇怎么样,走出去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见不得人!你呢,骚狐狸,害人精!别当俺不晓得你那丑事——”

  白雪惠听得一个激灵,怄得脸色紫红,这功夫了还讲什么矜持,腾出一只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掐住大嫂的脖子:“乡下土包子!不要脸!住别人家里还一点儿礼仪不讲!有爹生没娘教!”又扭过头去:“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死了吗!还不赶紧的把她掰开!”

  黄四姑做惯了农活儿的人,力大如牛,两人裹在一块儿难分难解,连体婴一般,乔哥儿、阿桃和嬷嬷还真是死活分不开,三人合力去掰黄四姑,非但掰不开,最后竟连身都近不了,眼睁睁瞧着两人竟骨碌滚到地上——

  白雪惠这辈子,要说在宅子里玩心计陷害人,倒是熟练,可要说打架斗殴,一根手指头都赶不上过大嫂。

  黄四姑无论身高、体格、臂力、腕力、持久力,都远胜过成日待在闺阁里只晓得玩弄心眼儿的白雪惠。

  不一小会儿,白雪惠杀猪似的,叫得满院子都听见。

  家奴们四面八方围过来,可一来见几个贴身奴才都扯不开,二来见那黄四姑是老爷的大嫂,算是长辈,尤其又这么的凶悍,一时都不知怎么去扯。

  初夏听了动静,也从盈福院跑来了,在不远处看得摇头叹笑,只可惜小姐没看到,等会儿回房去,一定得给她好好描述一下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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