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皇家媳_悠然世【完结】(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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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太后打起精神,抬头看看窗外,天际明亮,日头高升,道:“秦王呢?”

  “已到了金銮殿,臣子们也基本到场了,就等太皇太后发旨。”朱顺忙答道。

  贾太后将懿旨交予朱顺手中,挥手:“去吧,去殿上,传哀家懿旨。”

  朱顺小心翼翼地捧了旨,告退离开,朝金銮殿走去。

  贾太后望着朱顺的背影,莫名有些感叹。

  这道旨一宣发,皇宫内外,朝野上下,便尽数归那老三统管。

  比起上次的摄政,这次,才是真正的一统江山,行天子之职。

  眼下,国无君主,臣子慌乱散成一锅粥,对于想要一登高位的人,正是好机会。

  老三显然已经拉近了景阳王,昨夜又以护驾的名义,杀了最后一只拦路虎——郁文平。

  只怕,他的下一步计划,已快要来了。

  马氏见太皇太后沉思,试探:“太皇太后放纵和袒护秦王屠杀妃嫔宫人,不仅是因为太皇太后也痛恨惠嫔吧。”

  贾太后望一眼多年的身边老人儿,不语。

  马氏继续:“……更重要的是,如今秦王是顶梁柱。若没了秦王,那些臣子又得复卷而来。”顿了一顿,提醒:“可太皇太后,秦王眼下回宫,显然不仅只想摄政……”

  贾太后手一举,打断她说话:“哀家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老三失踪了一年多,一直没音讯,刚好皇上亲征被俘,他便回来了,刚好又是臣子闹腾时,他进宫镇压,会有这么巧的事么。呵,什么跌落山谷,什么在农户家养伤,你当看戏啊?”

  马氏蓦的一惊:“如此说来,难道皇上御驾亲征和被俘,也跟秦王脱不了关系……”

  “住嘴,”贾太后声一厉,“这事儿没证据,怎么能乱说。”

  马氏忙垂首:“是。”

  贾太后虽制止了马氏,心里却活络起来。

  皇上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秦王若想取而代之,无论如何都会遭天下人唾弃,被臣子反对,便是去年夜闯皇宫杀了太子,或是凭借武力自己上位,也平定不了人心,龙椅坐不稳,坐不长。

  与其这样,不如暂时退一步。

  这老三干脆借着闯宫这事自请离京,其后更诈死隐居一年,让皇上掉以轻心。

  待皇上御驾亲征被俘,他才亮相于朝上,这个时候,他便是众望所归。

  若是皇上迟迟不回,他再上位,便是名正言顺,得天下之信服,既铁了心要登上那高位,又哪里慌这一两年?他倒是会取舍,不焦不躁。

  这样一说,皇上被俘的事——恐怕还真是与老三脱不了干系。贾太后脊背莫名发凉。

  不过,就算将这老三的肠子识得干净,贾太后也无奈,如今朝廷上,到底只能靠他。

  不让老三上位,难道叫魏王上去么?

  更重要的是,有这份心智,不愁社稷不稳。

  当皇帝的人,谁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管得好江山,就罢了。

  细思下来,贾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不多提这事儿,只想起什么,对着马氏道:“走,陪哀家去瑶台阁一趟,哀家想看看沁儿。”

  ——

  耳边隐约有声音飘着。

  有宫人们进出脚步声,初夏熟悉的焦急询问声,姚院判的叹息回答,甚至还有小元宵在耳边咿呀呀哭喊,似是乳娘将小元宵抱到床榻前,唤自己醒过来。

  云菀沁有些朦胧意识,偏就是醒不过来,就像是跌进了一场漫长的睡眠,被梦魇给缠住了,除了声音,四周都是雾气,裹得她辩不到方向。

  “小元宵,快叫你娘。”是初夏的声音。

  “呜……呜呜……”肉呼呼的小手儿拼命挠她的耳朵根子和头发,哭着想要吵醒她。

  她嗅到幼儿软绵绵的*气,近在咫尺,伸臂欲去抱,却捞了个空,连耳边的声音都瞬间消失了。

  虽然闭着眼,视野中却浮现出橘融的光芒,似是夜间掌的灯。

  耳畔的声音安静下来许多,再没有对话声,也没有幼儿的啼哭。

  “小元宵。”她蠕动着唇,双眸睁开一点细缝,室内的烛光照得眼前一片亮,窗户似乎敞开了缝儿,有银白月辉照进屋。

  原来真的已经是晚上了。

  头好疼——自己只是被贴金纸,为什么此刻会全身四处疼痛,虚弱不堪,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感觉,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就像是——病入膏肓的垂死病人?

  不过,醒了就好了。

  她轻轻喘息几口,睁开眼,正要叫初夏和齐怀恩,再让乳娘将小元宵抱过来,床头,飘来男子的声音,淡淡:“你醒了。”一具身影从圆墩上站起身,背手踱近,站在榻边。

  她怔然望住他。

  面前男子明明是她最熟悉的那个人,似是又成熟了几岁,可明明只分开不到两年,此刻大氅内着玄黑九龙五爪勾金云锦袍,脸上虽有几分惊喜,可目光里,怜悯和同情居多。人虽醒了,脸色却更加苍白,好像所有力气都在那场告御状里用竭了。姚光耀既都说没救了,肯定再没机会,他知道她现在只是回光返照,心中动容,再想起这榻上的娇人儿在相国寺的举动作派,更有些惋惜,语气稍微柔和了点:“要不要朕给少夫人拿杯水。”

  门口,齐怀恩叩门两声,窜进头来:“皇上,不早了,什么时候回宫啊?归德侯府的邢老太太又派人催了。”

  ☆、第二百六十章 改前世历史

  门口催促的太监,让云菀沁更一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撑起了半边身子。

  还是那个齐怀恩。可衣着显然比跟着自己的那个瑶台阁小太监高级不少,——是天子身边内侍的打扮。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她头疼得更厉害,环视四周。

  室内的装饰映在视线里,窄小逼仄的闺房,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房间昏暗,亮一点的灯烛都舍不得多点,粗简的八仙桌上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罐子和碗勺,没下人清理沾了尘的窗棂上贴着几朵窗花勉强给房间增色一些,还是初夏为了给这死气沉沉的房间添些颜色剪的——

  这是在她告完御状后,被侯爷夫人邢氏赶到西北院落自生自灭的那间小偏厢。

  一定是梦。

  “催个什么?叫她不用急。”夏侯世廷听了齐怀恩的催促,眉宇拧起,极不耐烦,一句话打断了云菀沁的思绪。

  齐怀恩还是头一次见皇上不合规矩的举动。

  在相国寺内听信一名闺中弱质的御状证词,马上搜证慕容泰和云家的不法事就罢了,还生怕这名少夫人事后被侯府刁难,特意提点侯府,不得怠慢,更让姚院判来给这位少夫人看病,如今——皇上竟还夜间微服,看望少夫人最后一面。

  皇上对这慕容家的少夫人,当真是不一般啊。

  可明明那次在相国寺,才第一次见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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