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宣恒柏劝说道:“对啊,庄大人没过门, 还是个朝廷命官。”
太后不满道:“你的意思是, 你也觉得他这样对我是对的?”
慎王宣恒柏又给太后夹了只香菇, 说道:“母后要是这样对我的王妃,我也是不舍得的。母后您看, 我的王妃贤惠乖巧, 儿子都生两个了, 您不会这样对他吧?”
慎王妃抱着另一个三岁大的儿子,一边喂食,一边含羞带俏地看了宣恒柏一眼。
太后看着慎王和慎王妃眉来眼去的,用筷子的另一头敲了一下宣恒柏的手背,说道: “好啊!你也是个有了媳妇忘了母父的。”
宣恒柏投降道:“不敢不敢,说真的,皇兄多爱青竹舍人的画作母后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庄子竹帮助皇兄研制火器,帮助皇兄扫平天下,这样的功劳,应该以国士之礼相待,却在后宫之中,在母后您的允许之下雪中行礼受寒——”
太后眼神躲闪:“哀家虽然是允许了那昌乐县主,却不知道他这么过分,就想挫一挫他的锐气,免得他恃才傲物,以下犯上。”
“这——”宣恒柏叹了口气,又问道:“打个比方,要是皇兄喜欢吃蟹,被钳伤了手,母后会如何?”
太后一边夹了块鱼肉给孙子吃,一边说道:“当然是帮他抓了,剁了蟹钳烧了吃。”
宣恒柏无奈道:“母后,儿臣儿子都生出来两个了,皇兄早也不是需要母后帮他铲除敌人的年纪了。或许皇兄还乐在其中呢?皇兄第一次出征,吩咐我监国之前,曾经教导过我,位置高了,手里的权柄大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对底下的人产生很大的影响,必须谨慎。”
太后不乐意听这个,摆手道:“行了行了,原以为当了太后就能享福的,现在还要注意言行是吧?”
慎王与慎王妃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宣恒柏又劝道:“明天冬猎,母后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哥儿。而且,明天皇兄还准备向各国使者展示新的武器,就是庄大人研制的火器,母后不想去看一看吗?儿臣还想猎一些上好的皮毛,献给母后。”
太后又夹了块鱼肉给小孙子,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
这次冬猎,不在上一年冬猎的西山猎场,而是去了西京郊外,一座远近闻名的黑瞎子山上。
黑瞎子山,顾名思义,山上居住着许多黑熊,附近的村落的村民上山打猎,有时会受到黑熊的攻击,活人走路进去,碎骨被抬出来。这次冬猎设置在此,一部分原因就是为民除害,另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彰显国威。黑瞎子山上林木密布,而在黑瞎子山以北十五里,则是一座光秃秃的矿山,矿山附近没有居民聚集,炸山不会对黑瞎子山附近的村民造成太大的影响。庄子竹早就命人在矿山埋下炸药,务必要一炮打响,惊天动地。
今天冬猎,黑瞎子山的状况早就告知了所有参加冬猎的文武百官,不过章国民风彪悍,像梁雅意这样的哥儿也不算少,不仅仅有将军士兵想猎到黑瞎子,连哥儿们都想围猎,一展身手。
也有些胆小的哥儿参加冬猎了,因为这可是难得见到皇帝的机会啊!皇帝在的地方,必然有大批禁军保护,再者此行是为民除害的,于是连胆小的哥儿都忍住恐惧,硬要参加。只是他们在禁军的保护之中,还谨慎地聚在一起,以防万一。
一聚在一起,刘礼泉见到了一身战甲手执长弓的梁雅意,见到了在梁雅意身边的背着弓箭的张文清,却见不到庄子竹,不禁问道:“庄大人今天没和你们一起吗?他不来了吗?”
另一个哥儿笑道:“可不是怕黑瞎子,所以才不来了吧?”
梁雅意一边向远处的禁军张望过去,好奇地望着前面开路的、手上提着长筒状武器的禁军,一边回道:“子竹是火器营掌印啊!有要务在身,才没跟我们一起。那些禁军手上的武器是什么?就是火器吗?”
刘礼泉好奇道:“听我爹说,今天陛下终于要让各国使者见识见识火器,雅意你和子竹这么要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呀?”
梁雅意继续好奇地张望,回答道:“军中机密我怎么知道。”
张文清也好奇了起来:“火器是会喷火的武器吗?子竹因为研制火器官居三品,那喷火应该会很厉害才对。”
有个哥儿也跟着张望起来,说:“怎么还没碰到黑瞎子呢?碰到以后在前面开了的禁军肯定要打。”
有个哥儿则一边上山,一边向北望去,说道:“我还爹爹说,今天要把北边一座矿山炸了!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嘛?是在山脚放油,把山炸来吃吗?可是你们看,北边的山都光秃秃的,一棵树都没有,整座炸了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吃。”
哥儿们都被逗笑了起来。在另外一边,文官武将们也随着宣恒毅,骑着马匹,一步一步登顶。本来因为人多势众,黑瞎子没敢出来,可是随着包围圈渐渐缩小,开始有人碰见了黑瞎子。
第一个碰见的,是走在一起的五个文官。丛林之中,雪地上出现了野兽的大脚印,虽然有一队禁军在前开路,却依然让这五个文官胆战心惊起来,只是因为逞强,才没有半路逃跑,可是却有一位御史大人踢了树枝,一下子扑倒在地。
走在前面的四位文官追上禁军的脚步,边走边等他。就在这时,在他们的背后,一只比他们的身高还要高的黑瞎子给扑了过来!
黑瞎子的掌力,御史大人早有耳闻,掌风扫荡之处,裂木碎石,凡人很难抵抗。见黑瞎子像跌倒的他攻击,御史大人刚爬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嘭!!”的一声,顿时被吓得心胆俱裂,连惊叫求助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又跌倒在地,不敢回头看,只又快速爬起来,嗖嗖嗖的要跑到前面去。
可是走在前面的四个文官却口瞪目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御史大人扯着他们的衣袖往上跑,急道:“跑啊!愣着干什么!”
“不,不是,你回头看看。”四个同僚把御史大人又扯了回来。御史大人回头一看,只见刚刚还威风凛凛、高大强壮黑瞎子,此时趴在地上,后脑勺被挖空了一个血洞,血洞有五指张开后的手掌这么大,血肉飞得到处都是,在白白的雪地上,红的、黑色、烧焦的、碎的……瞩目惊心。
这也……
威力太大了吧。
前面开道的禁军换好火药,手托着长长的火枪,说道:“没事了,继续前进,注意身前身后天上地下,一枪毙命。”
“是!!”装备了长筒铜制火枪的的士兵们齐声低喊。
五个文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跟紧禁军的脚步,觉得安全极了。
而山的另一边,跟着禁军们上山的哥儿们,也差不多遭遇到这种情况。梁雅意向前面的一位禁军大哥讨火器去了,当然没讨成功,不过他依然脚步跟紧,看着禁军开枪,就好像自己也能用一次似的。
其他哥儿们,都在纷纷感叹着:“这就是火器的威力吗?太可怕了吧。开弓射箭、刀砍枪刺,也只会留个伤口,没砍掉肢体,都能康复。可是他们那火器一用,整个头炸碎,剩下残存的骨头和血肉连着,拼都拼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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