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庄子竹这边才拒绝了作诗,前院里呆着的宣恒毅就传了口谕进来,请庄子竹来当鉴赏人,挑一首最合意的,皇帝亲自誊抄,在烽火云间图的原作上题诗,再添一对青玉雕纹座当彩头。
这很荣耀了,不过前院却有人问,为何要请庄大人当鉴赏人,选出全场最佳的诗,而不是大家一起当,或者请翰林学士来评选?
宣恒毅就十分自豪地爆料了:“青竹舍人就是你们口中的庄大人,有什么当不得的?”
在人家画上题诗,当然是画家选满意的最好了!
青竹舍人数年前开始就是圣上最喜爱的画家,圣上过年回京时,经常聚众吸画;征战在外时,又命慎王重金收集青竹舍人的画作。而且,圣上还给各个大臣送画师临摹的青竹舍人的仿作,命大臣们把仿作挂在家里天天参详,要寻青竹舍人的真身。
怪不得圣上对庄大人刮目相看,怪不得庄大人能以亡国王子的身份在章国当高官,怪不得庄大人做的火器和画作上的如此相似,原来庄大人就是青竹舍人!
好嘛,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圣上写了八尺赞美还不够,还要和大长公主一起,让年轻才子们一起作诗夸赞!用不用这样?
众人感叹万千,宣恒毅则苦思冥想,也参与到“年轻才子”的作诗热潮中去,做了一首赞美火器厉害之处的诗。字迹气势磅礴,锋利出鞘,诗句霸气凛然,诗如其人。
这是宣恒毅命人把自己做的诗和年轻才子们做的一并送到后院之后,内心又有些忐忑。
他的小竹会选他吗?他的字迹,小竹肯定能认得出来。可现在小竹气在头上,或许他会选其他男人做的诗。
宣恒毅也不禁有些后悔了,他的小竹爱亲近,不就正好?和他是一样的,他默默享受就成,干嘛要说出口,害小竹羞窘了呢。这下非但享受不到了,大婚之前都还有得熬。
而前院的其他人,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期待后院中的庄大人会看中哪首诗。
要是看不上圣上亲自写的,那他们不就有好戏看了?
有些才高八斗的学子们,却暗暗祈祷起来。早知道圣上也参与作诗,他们就不拼尽全力做到最好了。原以为是挣荣耀的事,能引起圣上注意,可现在,万一庄大人选上了他们的诗怎么办?这岂不是要遭到圣上记恨!
第56章 钻空子
本来庄子竹不想做那喧宾夺主之人,既然是大长公主的寿宴, 那就应该由大长公主选出他喜爱的诗, 于是就推脱一二。但大长公主的意思, 却认为作画之人最有发言权。
而且, 当大长公主一得知庄子竹就是青竹舍人, 就喜不自胜,立即命下人把庄子竹给他画的贺寿图给取出来,在众宾客面前巡回显摆, 并炫耀道:“未来皇后给老身亲手画的贺寿图, 本就价值千金了,今儿才知道, 这还是青竹舍人的墨宝!青竹舍人的画不都被圣上搜集完全了么, 目前只有老身这一幅是贺寿图吧?可真是千金难买,价值连城了, 老身得好好裱起来。”
难得大长公主如此高兴地炫耀, 众宾客当然捧场,都说庄大人心中敬着大长公主,画作十分用心。
而霍可清霍可洁等哥儿们, 心情就复杂了。原来他们临摹了几年的青竹舍人的画, 居然是庄子竹画的!怪不得圣上都没看上他们的临摹之作了,珠玉在前, 他们的仿作怎么能比?
又有见过几面的哥儿, 都聚了过来, 求庄子竹给他们画上几幅。这一来可以显示他们和未来皇后的关系, 未来皇后给他们画画,这是一件多有面子的事!二来,青竹舍人给他们画的人像画,必定是极美的、受人注目的。
梁雅意在一旁小声吐槽了:“谁不知道青竹舍人的画作千金难求?子竹画一幅画不用时间不用材料不用精力的?他们请子竹你画一幅千金难求的画,连酬金都不说,这不明摆着让你吃亏么。”
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的哥儿都听见了,面上讪讪的。有的则与梁雅意说道:“都是认识的,就画一幅画而已,这谈得上吃亏不吃亏的?难不成真要我们给金银千两?”
又有哥儿说道:“皇后贤惠大度,才不是雅意你口中这般斤斤计较之人。”
瞧这话说得,好像庄子竹必须给他们所有哥儿们都不计酬劳地免费画画,才不算斤斤计较似的。庄子竹和他们顶多见过几面,哪有什么交情?要是梁雅意他们,都不用开口,庄子竹有什么新鲜玩意就直接送了,有时间画多少幅都没关系。而且,求人画画却先骂人,有这种态度的?
庄子竹拍了拍梁雅意的手背,把这些求画的哥儿们统统都拒了,说道:“我不善画人物,而且工部事忙,不常画画。要不是大长公主寿辰,我今年一直都没动画笔。”
哥儿们说梁雅意斤斤计较,却都请不动庄子竹,庄子竹都说了,为了给大长公主献寿礼,才动笔作画的,他们的身份能比大长公主贵重?而且未来皇后一开口说不,就有大把人给庄子竹劝服求画的哥儿:“庄大人还得大婚呢,哪有时间给你画画?”
“我哥在前沿物理署都没休息过,庄大人肯定更忙了,沐休之日就让庄大人好好休息吧。你们请画师画画不更好?”
“还得感谢庄大人做出那么好看的万花筒呢!我的几个小侄儿都喜欢。还有我爷爷自从戴上了老花镜,看书都不费力了。庄大人把精力留在工部,远比给他们画画好得多呀!”
“就是,想要画,请画师画不就行了,何苦劳烦庄大人呢。”
“说起来,庄大人自从来到章国之后,市面上都没见到青竹舍人的画流传了。是为了做火器,才没画画的吧?”
……
哥儿们七嘴八舌的,还有理有据,把求画的都喷了回去,让庄子竹得以专心看前院送过来的颂火器的诗。
虽说这是大长公主的寿宴,但也是两百多位如今待嫁的前妃嫔们,找寻如意郎君的聚会场所。大长公主让学子们和哥儿们都作诗咏礼花、咏火器,目的也在于此。于是庄子竹不止自己看,还让人一首首读出来,又把诗篇给哥儿们传阅。
庄子竹虽然不会作诗,却是眼高手低的代表,鉴赏的能力是有的。而且在场有才学的哥儿不少,说典故的、说文采的、为庄子竹解惑的就更多了。这样,庄子竹从前院送过来的诗作中,集合了大家的意见,挑了十首不相上下的出来。
而哥儿们咏礼花的诗作,则送到前院去,请大长公主过目。
庄子竹都挑完了,前院那边却又送了一首诗来,还是眼熟的李顺亲自递过来的。庄子竹见到李顺,还以为宣恒毅有什么吩咐,却收到了一首诗。
李顺说道:“这一首做得晚了些,望庄大人不介意,继续挑选。”
庄子竹低头,看到那熟悉而又霸气的字迹。尽管没有落款也没有私印,可庄子竹一见,就知道这是宣恒毅写的了。一个要添彩头的人,参与作诗评比,这算什么嘛?庄子竹就表态说:“我们这边已经评选完了,这首诗来得迟了。”
李顺面露难色:“这……”这怎么向圣上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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