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道镜湖雪化以后是什么景色,我还带了画笔去呢,”庄子竹答着,又说道:“陛下你又犯了,说好六天不能与我说话的。”
宣恒毅无奈道:“我已经很克制了,可是见到小竹今天这么俊,忍不住,怎么办?那就加罚一天?”
庄子竹摸了摸发热的耳朵,艰难地思考着,说道:“加罚有用?想必陛下又得忍不住了,而且,陛下不和我说话,岂不是也在罚我,这不行。”
宣恒毅出谋划策道:“罚抄经书?”
“不可,陛下事忙,不能让陛下劳累,”庄子竹又想了想,说道:“那罚陛下给我讲故事好了,马车上除了喝水,故事都不能停,陛下嗓音好听。”
宣恒毅心尖一热,故意凑近,同时压低声音,结实的胸膛里发出比平时还要性感的声音:“这么好听吗?马车上一直不能停?”
“好听。”热气喷洒,庄子竹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确定究竟有没起红晕。而听到宣恒毅的反问,又突然想歪,思绪飘远。都恨古人太古板了,大婚之前宣恒毅竟然连牵手都不肯。
第59章 八千字大更!
庄子竹还觉得不够亲密, 宣恒毅也太过于保守了, 殊不知,在外人的眼里, 宣恒毅光是与庄子竹乘同一辆马车,已经非常惊世骇俗了!
有幸见过天颜与庄子竹的哥儿们, 都纷纷热议起来:“明明拜堂成亲之前, 都不能私会的, 怎么他们会在同一辆马车里下来?”
有的则感叹道:“圣上还亲自扶庄大人下马车!好生让人羡慕。”
还有哥儿为他们找了借口:“可能只是路过,或者是谁的马车坏了吧?圣上肯定不会做这种私下会面的事。”
而已有婚约的哥儿,则偷偷面红起来。虽说明面上是不能私会, 但订婚以后, 私相授受都不少见。更何况,本身两情相悦的,能忍得住不见面?只是没想到向来专心国事军事、不是在练兵就是在议政的圣上、从不出门瞎逛的圣上,也会像他们一样, 大婚之前忍不住和心上人见面。
到了邀月楼,庄子竹伸出了手, 搭在先一步下马车的宣恒毅的手背上, 跳了下来。宣恒毅以往都没这么做过,庄子竹觉得今天的他实在是温柔极了。
下了马车,春风夹着粉杏的香味,吹动着宣恒毅白衣的袍角。这略显单薄的白衣勾勒出宣恒毅挺拔的身躯, 有力的臂膀与宽大的胸膛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让庄子竹都想着要不要假装扑倒抱抱来他。
不过转念一想, 这大庭广众的,之前只是亲了亲脸颊,宣恒毅都呆愣了,要是扑倒过去,宣恒毅肯定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吧?
庄子竹的注意力都被浑身都散发着魅力的宣恒毅吸引过去,都没留意到,在宣恒毅下马车时,邀月楼门前的两位身材高大的带刀侍卫,都向宣恒毅微微点头。
而赵煜宇早就带着两位哥儿弟弟在候着了。他见到宣恒毅从庄子竹的马车里下来,都愣住了。又见宣恒毅伺候庄子竹下马车,十足十一个关爱夫人的夫君模样,赵煜宇都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来。
“又来一对恩爱夫夫,哎,又说他必定会提前一刻钟到,后来都没马车了,”赵煜宇的哥儿弟弟赵涵真往手掌哈了一口热气,问道:“哥哥啊,我们真用得着提前两刻钟站在门口等吗?站在这吃北风都冻成冰了。”
赵煜宇低声喝止道:“别闹,他们来了。”
“他们?还有谁?”赵涵真左望望右望望,都看不到传说之中的萧国三王子在哪。他把庄子竹和宣恒毅都忽视过去了,只想到他俩是恩爱夫夫。看,连衣服都穿一个款式的,还眉来眼去旁若无人的,能不是夫夫吗?
赵涵真是这么想的,却见他哥哥赵煜宇向着刚下马车的恩爱夫夫迎了上去,还差点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而白衣男人托起了他哥哥,和颜悦色地动了动嘴唇,好像在说出门在外,无需多礼。
看来他哥哥要等的人,就是这对恩爱夫夫了。赵涵真和他订了婚的哥儿哥哥一同迎了上去,庄子竹是谁他们现在都能确定,可和庄子竹同下马车的男人,居然是当今圣上!
都说章国的君王残暴不仁,茹毛饮血,战功赫赫,战场之上杀人不眨眼,灭国像是喝水一样简单,不投降就屠城,可怕极了。可实际上的暴君,却能这么温柔地扶庄子竹下马车,和颜悦色地与他哥哥寒暄?
还,还长得英俊,剑眉星目的,本来是冷酷威严的长相,在看向庄子竹的时候,眉眼都柔和下来,让人沉溺其中。让人禁不住想,这传说中的暴君,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吧?莫不是别人冒认的?可是冒认也不可能,未来的皇后怎么都不可能和一个冒认是君王的男人共乘马车。
让赵涵真震惊的还在后头,这章国的暴君,不止会扶庄子竹下马车,去到邀月楼中的雅间时,暴君还为庄子竹拉椅子,帮他斟茶、点菜。又说郊外天气冷,喊人为庄子竹添了一张软垫子,亲自盖在庄子竹的膝盖上。
这还不止,章国的君王还亲自为他们介绍京城的美好景致和游玩的地方,连出名的书院和特色小食都一一介绍了,甚至还一脸自豪地重点介绍庄子竹的前沿物理署,好像在帮庄子竹接待客人似的。
纵使庄子竹都被夸得麻木了,可他也能感觉到,今天宣恒毅特别殷勤。庄子竹好笑地望了宣恒毅一眼,说什么不介意,当赵煜宇也是他的恩人,结果这就是不介意?
不过庄子竹都随他去了,还配合着宣恒毅的胡吹海吹,把早就准备好的万花筒送给赵煜宇的两个哥儿弟弟。赵煜宇的两个哥儿弟弟初来京城,万花筒尽管有卖,却天天脱销,于是他们还没见过这样精美新奇的东西,甜点都没心思吃了,爱不释手地闭上一只眼睛,把万花筒放在另一只眼睛前欣赏。
送完万花筒,庄子竹也当着宣恒毅的面,开始赞美宣恒毅来:“我能研制出这么多东西,能成立前沿物理署,全赖圣上的支持。如今,每天都过得充实又愉快,煜——赵兄,你呢?”
“还没恭喜你俩即将大婚,”赵煜宇含笑道:“你从小就喜欢研制这些东西,如今过得比以前好,那是最好不过了。至于我,也就这样,圣上仁慈,封了武官,每日巡城。四月前父亲去世,因此丁忧在家。恰逢表弟将要嫁到京城,我左右无事,前来护送。”
“节哀。”庄子竹对这种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开口都干巴巴的。又想原来将要出嫁的是赵煜宇的表弟,怪不得不受丧期影响。
赵煜宇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表示没事:“都过去了,可听闻令尊受到刺杀,外人不得探访,不知现在身体如何?”
在赵煜宇眼里,庄子竹还是个对父亲有着孺慕之情的人,故而有此一问。
庄子竹却完全不知道康景帝被刺杀一事,侧头望了宣恒毅一眼。
宣恒毅面容不变,轻描淡写道:“并无大碍,无需担心。”
庄子竹尽管疑惑,却也没当面追问,赵煜宇扫了宣恒毅和庄子竹好几眼,把疑问压在心里,若无其事道:“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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