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_希行【完结】(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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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讲述后,他的笑就没停下,但并不张狂得意,反而神情更显得认真,认真的讲述着自己怎么杀人。

  “陛下挡了我四拳,但别说三拳,只要一拳击中,他就起不来了。”

  “吐了很多血,我的衣服上,他的衣服上,地上,营帐上都满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陛下吐这么多血,我就知道,他完了,他死定了。”

  说罢仰头大笑,脖子里的锁链震动哗啦乱响。

  “秦潭公!你这贼子!”陈盛怒声喝道,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你怎敢!你怎敢!”

  其他朝官们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不可置信,惊惧,愤怒。

  陈盛又想到什么,站到宋婴面前,神情沉痛不忍道:“殿下,暂且回避吧。”

  亲耳听着自己父亲惨死的场面,实在是太折磨了。

  其他的官员们也反应过来了,纷纷请劝。

  在这一片躁动嘈杂中,宋婴依旧安静而立,无悲无喜无怒,道:“他敢杀,孤自然敢听。”没有避开反而上前一步看着秦潭公,“孤不信,父皇就这样被你杀了,你,凭什么!”

  秦潭公收了大笑,看着她,神情有些意味深长:“凭天意吧。”又微微一笑,“我当然有杀他的本事。”

  陈盛怒而甩袖,看向秦潭公,道:“不用再问了,先帝当初查验,的确是身有伤,伤口崩裂,筋脉俱断,只是”

  “只是我们都以为,那是先帝旧伤复发。”沉默的王烈阳开口接过话哑声道,也看向秦潭公,“秦公爷真是好功夫,拳拳致命拳拳不留痕迹。”

  秦潭公道:“弑君怎么能留下痕迹,我秦潭公行事一向稳妥。”

  陈盛点点头,怒急而笑:“是,秦潭公,你行事真是稳妥,很是稳妥,那么在陛下封禅路上谋逆,也是你筹划许久的?”

  锁链再次响动,秦潭公的手再次抬起,道:“五年,为了这一日我准备了五年,你们也知道先帝是个多么聪敏的人,我只能一点一点的将我的人替换到他的禁卫中而不被发现,而那一天也是我选中的最合适的日子。”

  陈盛深吸一口气,道:“皇后和宝璋帝姬在黄沙道被截杀也是你布局?”

  秦潭公道:“做任何事跟行军打仗都是一个道理,必须铲草除根,必须天时地利人和,皇后和宝璋帝姬当然必须死,而雷雨天是最适合杀人放火的。”

  听到这里宋元有些惊讶,道:“你原本就要放火烧死皇后?”

  秦潭公道:“这样做是最合适最能掩盖最能欺瞒天下人的,皇后不也猜到了这一点,自己了断,也算是保留了最后的尊严。”说到这里看着宋元,“唯一的变数,就是你。”说罢一笑,“这就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宋元冷冷看着他,道:“错了,这才叫天意。”

  陈盛待要再问,宋婴再次开口。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道,没有追问详情,而是看着铁链铁笼后的秦潭公,白衣胜雪,仪态威严,“孤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收到过你送来的礼物,也常听父皇母后赞誉你。”

  她再次迈上前

  “殿下。”陈盛阻拦。

  这里已经贴近铁笼了,虽然铁笼的栏杆缠绕铁链,其内秦潭公也被铁链绑缚,但还是太危险。

  宋婴没有理会,贴近铁笼,接着道:“母后不明白,临终前叮嘱孤一定要问你,你有高官厚禄,你有无上的权威,你在军中父皇的命都可以不受,你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潭公笑了笑,道:“娘娘不明白,殿下您呢?”

  宋婴道:“孤也不明白。”

  秦潭公点点头,道:“是,你也是不会明白的。”

  “谋逆之贼,狼子野心,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宋元道,“殿下不用问这些。”看向秦潭公,“秦潭公,你弑君杀皇后,追杀宝璋帝姬,扶假天子以令天下这些罪你可都认?”

  但这一次秦潭公却没有点头,而是微微皱眉,道:“说到追杀宝璋帝姬,我也有几件事不解。”看向宋婴,“我要见那个,薛青。”

  第五十九章 牢问

  风急雪猛,皇城守卫的铠甲上都蒙上一层素白,看着一辆马车驶来并没有阻拦。

  “薛小姐。”等候的几个内侍上前。

  马车停下,车帘掀起,还穿着大孝的薛青和宋虎子坐在车里。

  “薛小姐,换上斗篷就可以了。”内侍捧上两个厚厚的素锦斗篷。

  薛青伸手接过道声好,就要放下车帘。

  “薛小姐,皇城司就在附近。”一个内侍含蓄的提醒道,可以下车走着去。

  薛青道:“唉,伤还没好真是不方便啊。”说罢放下了车帘。

  几个内侍神情尴尬你看我我看你,伤还没好?不是能亲自走出城送葬了,罢了,几人前方引路拥簇着马车向皇城司而去。

  大牢里并没有因为等着薛青陷入安静。

  皇城司的官员捧着厚厚的文书在不停的询问。

  “五蠹军的乱军之罪是你构陷的?”

  “我需要构陷吗?五蠹军本就是罪众之军,先帝不过是玩乐随手一点罢了,真当我这十几年的领兵也是儿戏吗?”

  “秦潭公,所以你是嫉恨五蠹军成军吗?”

  “我会嫉妒他人?”

  “平凉关军所谓的遭山贼马匪洗劫,也是你做的。”

  “我带出的兵马哪个山贼马匪能洗劫。”

  “秦潭公,你还得意?丧心病狂!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你带出的兵马,你何其忍心!”

  “我带出的兵马,生死由我,生以为荣,死也为荣,有什么不忍心的。”

  “那先前殿内指罪你的八人也都不是说谎了。”

  “钟太监的确看到了这件事,他逃不是因为要被问罪,是畏惧你,所以那些侍卫也是奉你的命杀了他。”

  “当时陛下伸手指向你,原来是指你是凶手!”

  乱问轰轰到这里,锁链响动,秦潭公抬手抚了抚膝头,道:“说到这个就可见陛下机敏胆大。”看向陈盛王烈阳等人,“我没有当场打死陛下,不是因为我做不到,而是因为直接打死了对我不利,所以我留了他一口气,让他苟延残喘,没想到就这一口气他也能抓住。”

  “他已经完全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全靠大家来猜。”

  “他如果在立宝璋帝姬和顾命大臣之前,指向我,那么大家一定立刻就会认为陛下在说我是凶手。”

  的确是这样,陈盛王烈阳等人点点头,顺序不同意义不同。

  “陛下他竟然敢选择在定了宝璋帝姬和顾命大臣的时候,再指向我。”

  “这一指,如果大家猜到我是凶手,当场将我正法,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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