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妻_海的挽留【完结】(204)

阅读记录

  藏书最怕火,其实放几张避火图也属正常,但她万没料到他会将之夹在书里。

  顾云容满面晕红,还要再说什么,就被后面的男人抵到了床柱上。

  顾云容觉得他八成是受了什么刺激,今晚要她要的格外狠。她哭喊得喉咙嘶哑,到后头直觉得天旋地转,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

  翌日一早,桓澈用了早膳就去了文华殿。

  路上,他转头望了望外间熹微晨光。

  近来的奏章基本都是他在处置,他发现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在劝他父亲早日为他择选几个侧室充实东宫。

  这是他父亲一早就预见到的,这也是他父亲不催他的缘由。

  他父亲不催不迫,自有大把的人来催来迫。

  但他毫不畏惧,他有的是法子跟他们杠。他昨晚要顾云容要得凶,只是想起了旁的事。

  那拨女官,他本也是想推掉的,但转念一想,没有这拨还有下一拨,不如索性姑且顺了他父亲的意。

  横竖他那里也不多这几个摆设。

  册封东宫妃当日,顾云容礼服华饰,甫一现身,就惊艳四座。

  她这两年褪去青稚,眉眼之间蕴藉娇妩,又颇有林下风度,转眄流精,貌比桃夭。

  众人不禁观之惊心,怪道小爷一直独宠这位,这般世间绝色,寻常男人瞧一眼怕都要酥掉半边身子,若能娶回去自然如珠如宝捧着,哪还有心思瞧旁的女人。

  顾云容面上镇定,其实心里很有些紧张。她前世没历经过这一出,如今立于万人之前领受皇太子妃宝册宝印,纵然出一点差错,也是要闹笑话的。

  她正聆听册封制书,忽见一内侍急慌慌跑到贞元帝跟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贞元帝病情反复,今日本就恹恹,听罢将桓澈唤来,与他低语一阵。

  桓澈绝然道:“吉时不可错过,还请父皇莫要理会。”

  贞元帝的目光在顾云容身上转了转,终是点头。

  待到乐止礼成,贞元帝将顾云容召到了乾清宫昭仁殿。

  “方才内侍通传,外头有人击登闻鼓,让朕为其伸冤,那人……你也认得,”贞元帝看向顾云容,“祖宗定制,凡有冤民击登闻鼓,帝王须亲理。趁朕如今得闲,现将相干人等带进来,你且候着。”

  第九十七章

  贞元帝本是给桓澈安排了差事打发他往别处去,但他不肯听令,硬生生跟进了昭仁殿。

  贞元帝何尝不知他心思,转头看着立在自己身侧的儿子,心下不免喟叹。

  说起来,这个幺子真是把他的某些地方继承个尽致,但他其实并不乐见,帝王还是应当无情,无情才能始终保持理智。

  虽则皇帝这阵势瞧着有些唬人,但顾云容心里一点也不慌乱,不知是否因着前世诸般际遇,她只要看见桓澈在,无论遇见什么难事都会觉着心中安定。

  不一时,内侍通传说将人带到。

  顾云容回头一看,正对上一张苍白干瘦的脸。

  她顿了一下,才想起眼前这位是谁。

  沈碧音。

  沈碧音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顾云容也是想了一想,才记起这人是沈碧音的父亲,沈家二老爷沈兴。

  击登闻鼓前需受杖三十,沈家父女两个显然是已经受了杖刑,进来时走步踉跄不稳,尤其是沈碧音,本就是弱不禁风的女流,这两年约莫也过得落魄,受杖之后仿佛纸片人一样,一路上不知趔趄了多少回,被两个内侍硬架着才勉强入殿行了礼。跪下之后却是已经没了多少说话的气力,只是不住喘息。

  沈兴倒好一些,行礼之后还能清楚言语。

  贞元帝没有命二人起身,只是径直问起了二人击鼓缘由。

  桓澈立在御座一侧,望着下首这对父女,微微冷笑。

  哪日来不好,偏挑今日来,不是想来砸场子是什么?

  既来搅局,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沈兴毕竟先前做过世家老爷,又历经多年宦海沉浮,在御前敷陈也并不怯场,口齿清晰,措辞亦恰。

  沈兴陈说了这样一件事。

  太子殿下当年遭到了倭王蒙骗,其实所谓沈、顾两家之间的陈年官司,不过都是一场骗局。

  殿内静默了一瞬。

  顾云容暗暗看了桓澈一眼,他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回望一眼,示意她尽可安心。

  贞元帝没有叫停,沈兴便继续陈讲。

  大意是说,当年太子殿下在浙时,奉命前去擒拿倭王,彼时倭王正一心筹谋救母,便想出了这么个计策,炮制了一应证据,又利用自己在京畿的隐蔽人脉,伪造了一批所谓的高丽庄当年的人证。

  倭王起先欲藉此为交换救出母亲,但太子殿下不肯与之同流合污,不过倭王最终仍是答应为顾家“出面作证”,为的不过是借此能在御前走动,以达成不可告人之目的。

  贞元帝问沈兴是如何得知这些的,沈兴苦笑:“陛下明鉴,小民当年惊闻沈家爵位来路不正,亦是难免愤慨,但后头也只能慢慢接受。后来小民与家眷搬到了京郊的胡家村,本已是打算余生做个寄情山水的田舍翁,但未曾想,机缘巧合之下,小民遇见了高丽庄左近的一户村民,他们无意间说漏了嘴,小民苦苦追问之下,才得知当年真相。”

  “伏望陛下为小民一家平反,倭王此举不知是否还有深意,陛下万不可令小人得志!”沈兴重重顿首。

  顾云容冷笑,小人得志,明面上是说宗承,但实质上说的怕是顾家。

  话说回来,凭着宗承的脾气,沈兴若跑到他面前这般胡言,不知会不会跟何雄一样被卸掉一条胳膊。

  桓澈扫了沈兴一眼。

  同样是有心翻案,沈兴这样一番措辞,可比当年蕲王的要高明得多。

  首先将他这个皇太子择了出去,把一概罪责都推给了倭王。其次,言语之间提及倭王在京畿的隐匿势力,暗示他父亲调查京畿官场。

  沈兴既出此言,便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父皇一旦着人去查,迁出萝卜带出泥,还指不定查出什么所谓猫腻来。沈兴背后之人根本不是为了帮沈家,而是要排除异己,这个异己怕是还包括他。

  再有就是,从前蕲王利用这桩事时只是一味强调他父皇被他、顾家与倭王联手蒙蔽,而沈兴眼下却是将重点放到了倭王对他这个太子的欺瞒上。

  这是避重就轻。同样的事换了个说辞而已。

  而沈兴在指出他遭受欺瞒的同时,还强调他不肯与倭王同流合污,这便是一贬一扬。

  贞元帝喝了半盏参汤,问顾云容有何话说。

  顾云容只道对沈兴之言一毫不知,愿听陛下圣断。

  贞元帝转向沈碧音,问她跟从而来作甚。

  沈碧音此刻稍缓过来些,语声却带哭腔:“陛下,民女恳求陛下还沈家一个公道!民女昨晚梦见堂姐,堂姐与民女说她这两年思思想想,总觉着沈家对不住太子妃对不住顾家,一直礼佛赎罪。民女瞧见梦中的堂姐形销骨立,憔悴得不成人形,心酸不已,这便决定今日一道前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海的挽留 爽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