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妻_海的挽留【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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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寻常的风寒,犯不着担忧,沈碧音约莫是得了什么棘手的病或是出了什么事,但曾氏显然不想提,荣王妃也不好问。沈家如今风头正盛,她说话做事还是要加意小心的。

  荣王妃唏嘘少刻,便转了话头,问曾氏近来可打算出来走走。

  曾氏直是摇头:“迩来老爷忙碌,我手边事也多,不能出门了。”

  荣王妃目光一动,状似无意道:“观音道场之事不是都办妥了?又有何事?”

  曾氏叹道:“我听老爷说寻见了一个道行高深的道官,欲在明年陛下圣寿时举荐给陛下。那道官有大神通,可设坛斋醮治疗陛下的宿疾,但需特定生辰八字跟属相的女子指尖血作为镇物,老爷至今也没寻见合适的人。”

  荣王妃也知道皇帝素有内热的旧疾,但太医调养了多年也无甚效用。若是哪个能治好皇帝的这桩宿疾,那可是大好的前程等着。

  一旁的万珠听见曾氏的话,忍不住搭腔询问具体是何生辰八字跟属相。

  曾氏搭了万珠一眼。她猜到万珠是想在荣王面前露个脸儿,但并不想搭理她,因而只是大致说了说,便将此事略过去了。

  万珠暗里捏了捏帕子。她出身不如嫡姐,在那些小家小户面前还能摆摆谱,但在这些高门世家太太面前却没甚体面。嫡姐生不出孩子,万家人着急,她也卯着劲要入荣王府,这是她改变命运的不二法门。

  她借着嫡姐见过荣王几回,但荣王约莫是见多了美人,对她无甚兴趣。

  万珠借口探望沈碧音,起身离开。

  见到沈碧音后,万珠不好问她得了何病,只是在闲谈中提起了沈兴寻的那个道官。

  沈碧音恹恹地喝了一盏参茶,道:“我看那镇物难找,父亲也是寻了件麻烦事。”

  万珠笑道:“妹妹家中煊赫,即便没能寻见,光那道行高深的道官举荐上去,便已是锦上添花了。”

  沈碧音长出一口气。

  确实,家族才是她最大的倚靠。她纵然做不成王妃,也还是衣食无忧的世家女。顾云容即便破天荒做个次妃,出身是定死的,将来顾家纵然成了皇亲国戚,那也是土财主,跟他们这些勋贵还是不能比的。

  想想这些,她心口淤积多日的磈磊总算消散些许。

  桓澈从城隍庙出来后,就一直沉着脸。

  拏云这回也猜不出殿下这是为哪般,就算是没能将宗承拿下,似乎也不至于如此。

  他想起殿下方才曾跟宗承单独会面,揣度着是否宗承触了殿下什么逆鳞。

  桓澈坐到马车上时,思及适才宗承的言行,还是满心不悦。

  宗承瞧见他嘴角的伤,问是不是顾云容挠的或咬的。

  宗承还语带教训意味地跟他说不要仗势欺人,如果人家姑娘不喜他,不要勉强人家。

  他明白宗承应是留了后招,这是要激怒他。他面上波澜不兴,但实则暗里还是忍不住动气。

  他跟顾云容的事哪里轮得到宗承来置喙!何况顾云容确实是喜欢他的,就是……就是看他不顺眼,原因不明。

  加上思及顾云容刚才还跟宗承说过话,他心里就更不舒坦了。

  他觉得宗承今日亲来之举就很值得怀疑。既然本身是个局,那么明明可以派个手下来糊弄顾云容的,为何非要以身犯险亲自前来。他禁不住怀疑宗承就是为了来看真正的顾云容是何模样的。

  他不能跟宗承这么耗着,宗老太太待在徽州也不稳妥,倒不如送来杭州,以她为饵,再做筹谋。

  顾云容听说桓澈没能将宗承拿住,讶异又遗憾。

  她还惦记着宗承说的三日之期,于是特特去听枫小筑找桓澈,问他可有法子从宗承那里套出故事的后半段。

  桓澈盯着她看了半日,与她说宗承给她送信本身就是个计,并非当真要与她做交易。

  “那他设这个计图什么?逮你?抓我?”

  “他的目的是吊你的胃口,由你处打开缺口。我这里刀枪不入,唯一的软肋就是你。”

  “可我确实很想弄清楚那件事,”顾云容蔫儿哒哒地趴在桌上,“我觉得那件事应该对我很紧要。”

  桓澈一时也觉着难办。年深日久,即便当年那一战果真有猫腻,也不好查。

  可一旦揭开谜底,说不得顾家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朝堂跟宫中局势也会风云变色。

  宗承怕也是掐准了这些,才有了那封信。

  桓澈沉吟许久,道:“我会以你之名给他去一封信,余下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顾云容一怔:“为何是以我之名?你不是说他不是真的要跟我交易?”

  桓澈轻哼一声:“我自有张主——不过我算是又帮你一回,你是不是应当有所表示?”

  顾云容点头道:“我回头给殿下做些青团,使人送来,我做的青团可是一绝。”

  桓澈起身步至她面前,俯身看她:“不能给些更实在的?譬如……”

  他又把脸往前凑近一分,期待望她。

  顾云容端详他少刻,再度点头:“我知道了,殿下嘴角的伤的确有碍仪容。我回去就去寻些宜敷在嘴角的伤药,差人给殿下送来。”

  桓澈僵了一下。

  他分明是让她亲他!

  顾云容见他一副吃瘪说不出的模样,心下冷笑,连句想她都不说,还想让她主动亲他?做梦也梦不来这么好的事!

  隔日,宗承收到了一封同是信封空无一字的信。

  拆开一看,扫了开头,发现对方自称是顾云容。他一时来了兴致,但往后一看,却见笔调忽转。

  宗承盯着信上“妾身爱慕衡王殿下甚深,一自初遇,睹之不忘,每每见之,皆欣欣焉。妾身此生,非殿下不嫁”这么两行字来回看了两遍,一时没能忍住,低笑出声。

  但在瞧见后面字句时,他面上笑意又逐渐敛去。

  宗石见平素久惯冷面的叔父看个信竟能笑出来,极是好奇,上前来却又见叔父面色变幻不定,小心翼翼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第二十九章

  宗承没有理会侄儿,只是将信折了几折,扔进火盆里烧了。

  宗石越发不明所以:“是衡王的信?”

  宗承冷笑。

  确实是衡王的信,这封信根本不是出自顾云容之手,他看到那两行字时就明了了这一点,因此他笑了出来。

  顾云容不可能特特在他面前强调那个,这封信应当是衡王寻人代笔写就的。

  不过恰因如此,后头的那些话才越发可信。

  衡王借顾云容之名与他说,十日之后,宗家老太太会被送到长安镇的龙山渡,届时给他两日的时间考虑,若他不肯投诚,那老太太便要以死谢罪。

  他其实并不相信衡王会伤他母亲性命。一旦撕票,朝廷那头就彻底失去了筹码,更是无法奈何他。

  但他也不敢拿他母亲去赌。

  宗承面色益发阴寒。

  他之前给顾云容去信时,实则就已经料定顾云容会去告诉衡王。顾云容一个姑娘家收到那样的信必定惶惑,告知衡王后,衡王会在城隍庙四周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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