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日常_多木木多【完结】(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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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在前头对玉指道:“你跟这种破落户有什么可说的?”

两人一搭一唱,把桥香臊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还是个huáng花姑娘呢,这种话扔在她身上,叫她怎么还嘴?顶回去又怕惹来更难听的话。

等玉露和玉指进了屋,她才匆匆缩肩走了。

屋里,钮钴禄氏听到玉指和玉露故意高声的话,恨得牙根痒痒,她咬唇站在窗户前,既盼着桥香能说两句,又怕吵起来丢的脸更多。

桥香叫这两人顶得一句不敢吭,她也生气。

外屋参花看看里屋,靠在门里听玉露两人进屋,桥香走了才松了口气。她在屋里站了站,还是没有进屋去侍候格格。这会儿格格心qíng肯定不好,她才不去找骂呢。

桥香到了内院膳房,跟守门的小太监客气道:“劳烦,我来拿我们格格的午膳。”

小太监没jīng打采的站着,翻了个白眼,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才来?大师傅这会儿可没空呢,等着吧。”

桥香只好站在外面等。

内院膳房侍候的主子多,打头的就是福晋,然后是大格格与三格格,余下是宋氏、武氏等一群格格们。

李侧福晋在内院膳房单有她一个灶间,里面的师傅别人不管侍候,只侍候李侧福晋的饭食。就这,侧福晋还不是天天叫他。

桥香早在进后院第一天就被庄嬷嬷提点过了,她看着西边灶间连师傅带小工都在闲着,青翠的蔬菜和新鲜的jī鸭鱼ròu都摆在案板上。灶上倒是烧着火,就这么空废柴热着水,等着侧福晋偶尔想起来叫上一、两道菜。

可她们格格的午膳却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提来的也不一定就是热菜热饭。

等了约有两刻钟,小太监都去换班吃饭了,桥香还没拿到膳盒。她在膳房前来回转圈,却不敢进去。庄嬷嬷说过,膳房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桥香明白,万一主子们吃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叫外人进进出出的确实不好。

可这都什么时辰了?就算是故意晾着她们格格,也不能不给吃的啊。

远处,石榴带着人来还膳盒,一眼看到桥香,招手叫她过来:“你在这里转什么?闲了去花园逛逛,膳房门口也是能乱转的?”

桥香急得跺脚,道:“好姐姐,我们格格的午膳这会儿还没拿出来呢,你说这叫我怎么办啊?”

石榴惊讶道:“还没来?”然后就明白过来了。钮钴禄氏跑花园找四爷的事早传遍了,可巧的是被侧福晋撞上。结果四爷被侧福晋拽走,一连在东小院歇了五天。

人的眼多尖啊,怕是都以为侧福晋这下就是在给钮钴禄氏下马威。两人从钮钴禄没进府就开始掐,侧福晋压着不叫她进府,钮钴禄只怕心里早恨上侧福晋了。

结果钮钴禄勾引四爷,侧福晋还不跳起来啊?肯定不能轻饶了她。一边迷着四爷不叫他找别人,一边晾着钮钴禄氏。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趁火打劫的了。眼见钮钴禄氏惹着了侧福晋,人人都想上去踩一脚。

膳房也是看人下菜碟的。福晋刚从宫里过来时,还使唤不动他们呢。硬是拿着流水册不给福晋,搞得当时还是格格的侧福晋在前院叫了快两个月的膳,福晋硬是不知道。后来就算知道了,当时拨下去的份例也找不回来了,早不知道进了哪个孙子的肚子了。

石榴见桥香急得团团转,安慰道:“你也别急,我去问问。”

守门的小太监不认桥香,但对石榴还是很亲热的,连声喊:“石榴姐姐怎么亲自过来?是主子想用什么新鲜东西了?”

石榴客客气气的笑道:“主子用着你们师傅的手艺好,满意着呢。”然后指着桥香道,“这也是我一个姐妹,侍候着咱们院子里的钮钴禄格格,她也是侍候人的苦命人,咱们不帮她谁帮她?好弟弟,辛苦你一趟进去瞧瞧钮钴禄格格的膳好了没?”

桥香赶紧千拜托万拜托。

小太监这会儿就好说话了,骂道:“肯定是小乔子那兔崽子偷懒!”他又对桥香做揖,“姐姐千万别跟他计较,回头我一定告诉师傅好好教训他!”

桥香连连摆手说不用。

这回就快多了,小太监进去转眼就把膳盒提出来jiāo到桥香手里。

石榴再谢一回小太监,桥香提着沉甸甸的膳盒谢了这个谢那个。石榴道:“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格格等急了。”

桥香也不再多说,再谢一回就提着膳盒快步走了。

回到武格格的院子,她溜着墙根蹿回屋里,生怕再引来玉露等人白生是非。

参花等的都想去找她了,一见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膳盒道:“怎么这么晚?我瞧着武格格那边早就回来了。”

桥香先倒了杯茶喝,道:“别提了,快收拾好给格格送进去吧。”

可打开膳盒,菜一丁点热气都没了。参花挨个端出来上手一摸,连盘子底都是凉透的。四菜一汤,道道都漂着结成块的白猪油花。

参花傻眼了:“这、这叫人怎么吃啊?”

桥香看了一眼,无力的坐下,她是没力气再去膳房折腾换菜的事了。何况这一看就知道,菜只怕是早就做好放进膳盒,就是故意拖着不给她而已。

“用茶炉热热?”她出主意道。

也只有这样了,幸好她们还有茶炉。

桥香和参花把菜倒进gān净的铜壶中,放在炉子上热得差不多就装回盘子里,热好两道菜,桥香就道:“先把这个给格格送进去。”

菜也顾不上摆花样了,参花只好先端着两道菜一碗米进里屋,摆在炕桌上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格格说。

钮钴禄是早知道她们在外面做什么了,拿起筷子吃着半温的菜,说:“剩下的菜你们热热吃吧,我吃这两个就可以了。”

参花也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见格格神色不快,赶紧躲出来,小声对还在热菜的桥香说:“格格说剩下的菜赏咱们了。”

桥香长出一口气,直起腰道:“那可省心了,gān脆菜、汤和米饭倒一块热热得了。”

两个丫头没那么多讲究,全倒在一起成了一壶杂烩,边热边吃也吃得挺香。将剩下的菜、汤和米饭一扫而空后。桥香收拾碗盘,参花进屋收拾格格的碗盘,进去就见格格偏身坐在chuáng上,炕桌上的菜就动了两口,饭也只下去浅浅一层。

她把这些端出来,对桥香发愁道:“格格就吃这么点怎么行?”

桥香看着没动多少的菜,问参花:“要不明天我带着银子去?”

参花更愁了:“那要送到什么时候?”

两人面面相觑。送到格格受宠的时候?一天两顿饭两顿点心,就算不要点心吧,长年累月那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再说,谁知道格格什么时候能受宠?

这个两人都不敢说。

东小院里,用过午膳后,四爷与李薇并头躺在一起歇午觉。

睡着睡着,四爷就感觉身上有些沉,睁眼一瞧素素都快巴到他身上来了。她看着比前一段日子小了两圈,那跳绳什么的还真有用。

看她睡着了也使劲往他怀里挤,就叫他忍不住有些心疼。

怀四阿哥之前,听说了娘娘要指个格格过来,她就开始不安,出了各种新鲜招数要来‘争宠’,等四阿哥落地了,钮钴禄进了府,她就更是频频出错。

怀前几个孩子的时候,也不见她生了以后吵着要减什么肥,都是一颗心全扑在孩子身上,天天折腾着给他们做小衣服,打扮孩子逗孩子,见着他嘴里也全是孩子经,不管他是写字读书还是在喝茶休息,她能一个人说得热闹开心还会把自己逗笑。

他那时就奇怪她怎么就能这么快活。

可现在见她这样,他宁愿她还是这么简单快活,而不是为了一个不算什么的格格患得患失,寝食不安。

四爷翻了个身,把她整个搂到怀里抱住。

李薇睡到一半开始觉得喘不上气,被子太沉了……下回再也不盖两层厚被子了……

她这么想着,挣扎着醒来,可怎么都推不开被子,迷糊着睁开眼,四爷也迷糊着低头看她,刚睡醒嗓音还沙哑着,问她:“怎么了?”

两人互相对视,刚睡醒都有点反应迟钝。

四爷清醒了点,放开她问:“想方便了?”

没有!

李薇内牛。就算是夫妻也该有点隐私才能保持神秘感和魅力啊?方便这种话题直接谈真的没关系?!

她这才发现四爷睡觉时是把她整个抱住,半个人都压她身上了,那大长腿跟杠子似的往她身上一横,压得喘不上气只是小儿科。

四爷起身看窗户,见外面天都暗了,这一觉睡得真香,连时辰都忘了。他伸了个懒腰,好久都没睡这么沉了。

外面玉瓶听到他们醒了,隔着帘子小声问:“主子?主子爷醒了?”

四爷清清喉咙,“进来吧。”

等玉瓶进来,他推推李薇道:“去吧。”

李薇只好从善如流的去‘方便’了。虽然人家刚才真的不是想方便……

睡了个好觉,四爷起来神清气慡,见已经五点了,索xing用过晚膳再回前面去。太子和十三都回来后,直郡王等人奉旨前往塞外伴驾。

皇上大概是想叫直郡王亲眼见一见女婿,再考校一二,好放心嫁女。

太子回宫后就没什么动静,倒是十三回府后就闭门不出,前两天更是传出告病的话。这本来也没什么,但十三却往四贝勒府送了几样礼物。

虽然说是南巡时带的当地的东西,不值钱。可听说各府都没送,单送了四爷。

四爷接了礼物心里免不了嘀咕一二。送礼的人他亲自见了,问清其他府上都没送,那人的话是这么说的:“直郡王与诸位贝勒都不在京里,所以我们爷就先送了贵府。”

这也说不通。各府主子不在,可福晋都在。

四爷明白了十三的意思,也就端起架子吩咐那送礼的人,道:“自家兄弟何况在意那些小节?回去跟你们十三爷说,赶紧把礼物都给各府送去。都是自己人不会挑理,可他是小辈,该做的要先做到才是。”

那人喜不自禁,当即磕头道:“我们十三爷常说四爷打小就照顾他,您这话奴才记下了,回去一定禀给我们十三爷知道。”

收了十三的礼,又点出收下他的投诚。四爷也算明白两次伴驾已经把十三的胆子唬破了。像老八那样能连命都不要,闷头只顾顺着皇上的还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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