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日常_多木木多【完结】(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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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制茶具和餐具也得了四爷的欢心,在他的督促下,工匠在短短五天内就做好了六套奉上。工匠也很有创新jīng神,最后一套是铜包瓷,就是外huáng铜里白瓷,别说,这么一整挺别致的。

虽然沉了点,但防碎又漂亮。

喝了茶,四爷闭着眼睛道:“这会儿没事,我回来歇歇。下午扎营前还要回去。他们几个也都回自己的车里了,皇上那边有直郡王陪着,还有几个大人。”

李薇嗯了声,凑近看他头发上,衣服上全是土,整个人都脏了。看得叫她很想给他拍拍,晚上停下来一定要烧水叫他洗个澡!

说起来也不能怪他。外面的官道是很有趣的,不是像现代那样用水泥把路整硬,现在的人是要保证地上没有一个土坷拉和石头子。那怎么办呢?洒土。

所以大概就在一天前,这整条皇上预备要走的官道上就洒了厚厚一层筛过的细huáng土。

为了防止扬尘,所以土是湿的。

可这也不意味着就真的不扬尘了,四爷现在的浑身土就是最佳例证。而且湿土会弄脏靴子,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四爷会带那么多双靴子了,他不是时尚,只是需要。

他歇着,她没事gān。只好仔细研究他,四爷其实长得挺帅,是种文静秀气的帅法。放现代,扮成伪娘肯定大受欢迎。

她嘿嘿偷笑。他的嘴角还有笑纹,嘴角小翘,四阿哥就遗传了他的嘴角,平常不笑都像笑。特别是看人时,给人‘我正在冒坏水儿’的错觉。

但按说他这样的面相,不该给人严肃认真的感觉啊。难道是四爷小时候发现他长得太勾人,所以才努力往严肃的方向发展?

她继续偷笑,不留神四爷张眼看着她,两人眼神一对,他突然笑了,表qíng‘你怎么这么可乐?’。

“一个人没事笑什么呢?”说着还戳了下她的脸。

脑补你这么别扭是怎么长大的。

李薇含蓄微笑,这话怎么能实说?

他坐起来,看看外头的天色,无奈今天yīn天,看不出太阳已经歪到哪边了。李薇掏出怀表看了下说:“三点半了。爷你饿不饿?”

四爷看了眼她手上的怀表,道:“这还是你刚进阿哥所不久,爷赏你的。回头给你换块好的。”

他看了看脱下来的靴子,靴子帮上全是灰土和huáng泥。叫她拿双新的,这双只好先压箱底了。

“我去皇上那里看看。大概过会儿就该停下来了,只是晚膳,你这里只怕不会准点,真送来了也未必能像在家吃的那么好。只能先委屈着你了,车里有什么先垫着,不要等他们送。”

说完他就跳下车,侍卫一直在旁边带着他的马,翻身上马加一鞭就跑到前头去了。来去又是扬起一阵尘土。

他走后不久,玉瓶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赶车的车夫体贴的把车速放慢,好叫她能爬上来。

李薇觉得叫人家这一趟趟跑太不仁道,而且在车里她也没什么需要侍候的地方,就跟玉瓶说下回不用这样了,叫她就在后面的车里坐着吧。

玉瓶摇头,道:“主子这里总该有个传话的。奴婢不能只顾自己躲懒。”

好吧。

两人继续玩骰子,这次都有点走神。玉瓶时不时的往外看一眼,道:“也该停下来了。”

算着时间是差不多了。可直到看到前面御驾的旗都cha上,表示御驾已经停下扎营了,他们还在继续往前走。

李薇真正感受到这条队伍到底有多长。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都暗了。李薇这块的队伍才算停下。唯一比较叫她满意的是,四爷的帐篷已经扎好了。所以侍卫护着她的车赶到四爷的帐篷前,下车她就能直接进帐篷休息。

四爷就在帐篷里等着她,看样子连澡也洗过了,衣服也换上了。见她来,笑道:“我jiāo待了人,你的膳马上就送过来了。吃过后,想出去转转就带上人。不想转就歇了也行。我现在还要去皇上那里,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准。”

说完,掏出一块怀表递给她:“这是法兰西商人供上来的,我看这个你一定喜欢。”

什么意思?

打开表盖,表盖内侧居然是个女人的素描小象,她端坐在那里,丰满的胸口露着,一边肩上有一缕卷发,嘴角还有一颗痣。

下面有句话:给我挚爱的玛丽。

李薇惊喜的哇了声,四爷笑道:“就知道是这样。好了,我去前头了。”

她赶紧送他出门,回来玉瓶给她解斗篷,叹道:“主子爷真是辛苦,连饭都没用呢,就要赶着过去。”

李薇已经能很顺口又严肃认真的说:“侍候皇上是荣幸,怎么能说辛苦呢?咱们爷心里也必定是这么想的。”

就是辛苦,这会儿也要说‘我美着呢!你们想辛苦还没这个资格呢!’。

她都想替四爷叹一声了,站得再高,还不是一句话不敢说错,一件事不敢做错?真叫人同qíng啊。


168、小挫折

  京城,四贝勒府。

元英看看外面的天色,放下手里的新书,想放个书签却发现从早上到现在,她连才看了不到十页,再翻前面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叹口气把书随手放一旁。庄嬷嬷上来道:“主子,现在叫膳吧?”

元英出来看了眼放在堂屋里的表,点头道:“去请二格格和四阿哥过来一道用。”

庄嬷嬷应下出去,石榴过来问:“嬷嬷是去哪儿?吩咐我去就好。”

“你这丫头,快进去侍候主子吧。”庄嬷嬷拍了把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叫人提上灯笼陪她去东小院。

东小院里,二格格的奶嬷嬷看着时间差不多到晚膳了,见二格格手里端着碗jī蛋羹喂四阿哥,道:“小主子,别喂阿哥了,现在吃,一会儿到了晚上他就该不饿了。”

四阿哥坐着吃得正香呢,听了这奶嬷嬷的话狠狠的瞪了一眼过去。

另一个奶嬷嬷却笑道:“你别胡说,我瞧咱们小主子这么做正好!”一边轻轻拉了下头一个嬷嬷的袖子,两人转到外面,第二个小声道:“你别糊涂了。咱们小主子这时喂,就是不想叫四阿哥到了那边吃太多。”

头一个嬷嬷恍然大悟,轻轻扇了下自己道:“我可真是糊涂了!我还当小主子是扛不住四阿哥喊饿呢。”

“咱们小主子比你聪明。那边中午就叫过去吃饭了,我看晚上还会来。保不准啊……”这人卖了个关子。

那嬷嬷忙问:“保不准什么?”

头一个人压低声道:“保不准……那边想叫小主子们搬过去呢。呵呵。”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李主子走前这几天可没少对二格格面授机宜,她们虽没听到都说了什么,可李主子多能一人啊,都把主子爷的魂给栓到东小院了,那边这些年只怕眼睛都恨绿了也没撤啊。

她们gān脆也不进去了,就在外面闲聊。跟着就见二格格身边的一个丫头叫青河的往正屋来,一个嬷嬷叫住她:“青河,这是怎么了?”
青河长着一双凤眼,今年十七,从小侍候二格格。因为她长得好,所以轻易不往正屋凑,怕叫人当成那有心攀高枝的。二格格屋里前些年叫几个嬷嬷把住时,显不出她来,后来李主子把那些二主子都叫荣归了,她就露出来了。

为人算是本分的,从不叫人抓住小辫子。两个嬷嬷都不太喜欢她,因为青河眼里从来就没她们。

像这会儿,青河明明听到她们的话,却只是笑笑,道:“嬷嬷们在外头歇呢?主子是屋里吧?”说完自己掀帘子进去,连来意是什么都不肯说。

呸。两个嬷嬷对了个眼神,现在明摆着二格格是不太想用她们,她们也再摆不出二主子的款儿了。只好玩命向二格格表忠心,怎么着都行,反正不能叫小丫头都看不起。

青河到了屋里,二格格刚把最后一口喂进四阿哥的嘴里,再拿个奶油卷给他,叫他自己拿着吃,回头洗手。青河赶紧上前侍候着,拿着手巾小声道:“主子,那边的庄嬷嬷到了。”

二格格笑了,道:“正好,叫她进来吧。”

青河帮着人把屋里四阿哥用餐的东西都拿下去,这才出去领人进来。

东小院倒座屋里,庄嬷嬷叫人请到这里,还给上了茶,还叫人陪着说话,但就是没提带她进去见主子。

庄嬷嬷心里骂得快翻天也没用。在哪个山头唱那个山头的歌,东小院这种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二格格落地后,就是这样。

当年,二格格无故早产,四爷亲自发话详查,查出多少鬼来不提,二格格是不是叫人害了才早了两个月落地到现在也没个定论。

那时,东小院就牛气冲天了。哪怕是正院的人来,不管是来gān什么,都要留在门口等着,里面回过人,叫人才有人来领着进去。没有叫人直接领进去的。当然更没有能在东小院里胡乱串门说话的。

好些年了,东小院这规矩倒是一丝不乱。

庄嬷嬷端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旁边的太监说话,眼一直看着门口,好不容易青河回来了,她放下茶碗起身道:“二格格怎么说?”

青河屈屈膝,笑:“我们二格格请您进去。”

庄嬷嬷不由得提起了心,她也是身上背着任务来的。

由青河陪着一路到了西厢,进屋见过二格格,四阿哥就在榻上滚着,一边的丫头正在给他擦嘴和手。

庄嬷嬷请安福身,上前陪着笑道:“二格格,我们主子叫您和四阿哥去那边用呢。”

二格格慡快道:“那咱们这就走吧。”

丫头们赶紧去拿斗篷和鞋。

庄嬷嬷凭着老资格在主子跟前有个座,此时就道:“奴婢也算是看着您落地的,这会儿有点心里话想跟您说说,不知您……”

二格格一点磕巴不打的挥了下手,“都下去吧。”

丫头们鱼贯而出,一句废话都没有。叫庄嬷嬷都有点不习惯了,住在福晋院子里的大格格她也是常见的,什么时候也没有这种威风劲啊。

二格格还端着亲近的笑对她道:“嬷嬷您请说。”

庄嬷嬷努力把范给端起来,慈爱体贴的说:“如今李主子不在,您和四阿哥两个住这么大个院子,总叫人不放心。何况,我们主子那里待您一向是关爱有加,有心想叫您和四阿哥住过去,只当是做个伴,又怕您不乐意。奴婢是个下人,不好cha嘴,只是想跟您说这人的qíng份,总是处出来的。福晋那边有这个心,您不等福晋说,自己先开这个口,既全了福晋待您的好意,又尽了您的孝心。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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