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了读脸技能,觉得他的神qíng肯定是:= =
269、点蜡
园子里一晃过去了十多天,连李薇都习惯了,以为四爷这回真的又要休个长假,连他说要开几亩地的事也是真的,圈好地方已经在垦荒了:就是把地翻翻,把铺好的地砖全起了,把周围栽得好好的花木都移到别处去。
李薇挺好奇的天天去看,亲眼目睹了从美景到荒地的改变。
苍海桑田也不过如此。
她觉得四爷挺折腾的……
不过四爷是认真的,连名字都起了,叫耕织园。庄子上的瓜棚也原样挪过来了,还引了一条渠。
她对弘昐几个说她看那耕织园里应该也有他们的份,从今天起做好准备吧。
除了已经对种地没有印象的弘时外,弘昐他们都是一脸的苦瓜相。
但就在他们以为这次绝对逃不掉了,弘昐他们还去翻了书,看现在会种什么东西,内务府的人来喊救命了。
八爷走后,内务府几个司的总管就商量着办差,差事都有先例,平时也不会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上官定夺。
但今天就出了一件大事了,这事必须要上官来办。八爷不在,直郡王没管过内务府,他们就跑来找四爷了。
四爷叫进来一问,立刻就站起来了。
被派来的掌礼司郎中还不明白他放了多大一个雷,继续道:“……纯悫公主既逝,皇上的旨意虽然一时半刻还没发回来,但府里也要先有个章程出来,不能点火烧灶现砍柴啊。”
纯悫公主是宫里的小透明,其母是个贵人,多年不受宠。四十五年嫁到博尔济奇特去了,虽然跟温恪是同年出嫁,同抚蒙古,但当时几乎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活着的公主这辈子只有三次风光的时候,一次出生,一次出嫁,一次去世。
纯悫却哪次都没有特别风光过。就连这次,四爷都不确定皇上会怎么办她的丧事。温恪和敦恪死后,皇上还下旨抚慰两位额附。素素听了后气了半个多月,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四爷接到消息就进宫了。到了内务府找出蒙古报丧的折子的誊本一阅,才知公主是三月时没的,结果皇上今年没去蒙古,这折子就递得慢了些。
但再慢,也早在半月前就到了南书房。只是他的好大哥,直郡王忘了通知他了。
京里现在就他们两个在,他想把着南书房?四爷不跟他叫这个板。他要,他就退。看最后谁吃亏。
直郡王现在简直是疯了。他难道是觉得他能抓到的权力越多,最后就能bī得皇上封他当太子?
按说接到这个折子后,他是应该跟南书房的人商量一下看怎么办的。公主是小辈,宫里的都是长辈,按说丧事是不必大办的,但必须要有所表示。特别是公主的生母纳喇氏还在宫里戳着呢。
四爷出了内务府就直接进宫了。
他去了永和宫。因为是正经差事,所以没有递牌子,只是去之前叫人赶紧给娘娘说一声,免得娘娘那里有客人撞上了不美。
小太监来传话时,德妃正跟几个小妃嫔抹牌逗趣。宫中寂寞,不找些消遣这日子怎么熬?长日无聊之时,听听别人的奉承还是不错的。
方姑姑听了小太监的话,过来伏耳说了两句。牌桌上的小妃嫔们都机灵的停了说笑声,抹完了这把牌,德妃笑道:“这打牌真是消磨时间,没留神都这个点儿了。”
小妃嫔们自然就纷纷起身告退了。
德妃起身回去换衣服见儿子,外头牌桌茶盏都收起来。约过了一刻,外头人通报,四贝勒到了。
四爷进来施了一礼,德妃含笑招手:“近些,咱们母子说话不必忌讳什么的。你来是有事?”
四爷把事qíng一说,德妃嘴角的笑就收了,毕竟是丧事,她叹道:“前两日已经听钟粹宫的说了,只是现在还不敢告诉她额娘。”说着她抽出手帕在眼角擦了下泪,“纳喇氏就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过年时还想孩子想的都病了,这才嫁过去几年啊……”
四爷不说话,他跟这个妹妹不熟,现在连她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
“娘娘节哀。”他就说了这一句。
德妃得了这句话,顺势收了泪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等我再跟钟粹宫的商量下,看怎么跟纳喇氏说。”
四爷说完正事,自然还要关心一二。
“娘娘最近可好?”
“好。”德妃也要关心下儿子,“听说你都住到园子里去了?那边凉快,喜欢就住着吧,皇上赏的,没人敢在那里撒野。”
娘娘这是听说直郡王在南书房外冲他大吼的事了。
四爷此时方露出一抹笑。
见他终于笑了,德妃才算松了口气。母子两人说话比她跟奴才说话还要gān巴,这叫什么事?她都这把年纪了,孙子都抱了几个了,还要哄儿子。
可她若是拧了,四爷能比她还拧。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倔脾气。以前在宫里时还能软和些,现在出宫建府多年,脾气越养越大。更是谁的脸色都不肯看了。
四爷告退后,方姑姑上前问:“娘娘,钟粹宫那边摆明了想占个头儿。”
直郡王在南书房外骂了四爷,把四爷给骂得躲起来了。惠妃就请她去喝了个茶,温言软语的说都是兄弟,一时说急了,没大事,叫她别放在心上。
德妃比她还会撇清,也笑着说哥哥教训弟弟那是应该的。
纯悫公主这事一出,宫里必定要有个领头的。太后从不过问宫中闲事,佟贵妃有皇上在时,她能管,皇上不在宫里,她就绝不会跟有子的妃嫔们顶着来。何况惠妃身后站着个大千岁呢?
太子眼看要倒,直郡王如日中天!
德妃沉吟一阵,叹道:“惠妃比我先侍候皇上,这事该我让一步的。”
不撄其锋。
就连四爷也是这么做的。
皇上的脾气她看得清楚,那是最不爱叫人bī着做事的人。
直郡王晕了头,惠妃打算陪着儿子一起死吗?
四爷出了宫,掌礼司的郎中还等着他呢。见四爷出来了不往内务府大堂去,郎中一面想幸亏他想着到宫门口来等!一百赶紧撵上去,拦在四爷前头拼命作揖:“四爷,四爷,您发句话吧,给小的们指条活路!”
四爷有心想看直郡王蹦得更欢些,哪肯帮他,指点道:“既是和硕公主,就先找出旧例来cao办吧。”
郎中还想再问,四爷越过他走了。
郎中委屈道:“……旧例cao办自然是可以,您也要写个条子下来啊。”凭一句话就想开库房?怎么可能嘛!
晚上,李薇看四爷一直面带笑意,跟弘时偷偷赢钱时的神qíng特别像。
大概是她盯着他看,叫他发觉问出来,她就说了。
四爷囧了下,“怎么是爷跟儿子像呢?是儿子跟爷像。”
弘时常赢钱,您可不常有这种表qíng啊。
“爷,您有什么好事吗?”她忍不住问。
“好事?有啊,耕织园的地都开好了,明天一早就带孩子们去。”他道。
李薇默默为弘昐几个点上蜡。
“你也去吧,这会儿天也不热不冷,正好。”他跟着说。
……李薇默默为自己也点上一根。
270、请安折
“怎么样?”李薇头上包着一条蓝底白花的布巾,身穿一件粗棉布夹袄,外罩桃红比甲,从头到脚都是正宗农家妇人打扮。
玉瓶等几人全都连声赞:“好,主子这么着打扮真好看!”
李薇挺自得的转圈圈前后看。
为了响应四爷下地的号召,她特意做了这么一身农家衣服,用的就是农妇们自家织的粗布——这东西还挺不好找,是赵全保特意到他们的庄子上,跟庄妇买的。
她还真没做过这样的衣服,就连玉瓶她们也没穿过,几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赵全保小时候在家乡见过,跳出来说出个一二三来。
首先,就是农妇要下地gān活,外衣下摆不可能垂到脚脖子,最多是膝下三寸有余。一个是省布,二就是不容易脏。
这么着做出来的外衣就短了一截,李薇穿上后感受了下,有些别扭的说:“……好像衣服小了似的。”露出裤腿好不习惯。
玉瓶忙问:“那要不要再改改?”
她摇头,想她在现代还下穿打底配超短裙呢,膝下三寸的长短已经很够了,更别提下面还有一条夹裤。
但她还是嫌裤脚露出来不好看,在裤脚上镶了几道边。
准备好了以后,她自己拿着带花布帏幕的小斗笠,带着一群拿着点心、茶水、小凳子和打发时间的戏本子的随从,浩浩dàngdàng往耕织园去也。
出了屋子,头顶的大太阳就毫不吝啬的洒下它的光辉。
李薇赶紧把斗笠带上了。原来这斗笠上的帏幕特别长,但她嫌跟她这一身粗布衣服不搭,特意找了半块纱截了fèng上去,堪堪盖住下巴。
这么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在她心中已经很贴近四爷的想像了,她就盼着给他个惊喜呢。
快要到耕织园了,她叫赵全保把茶水壶给她提着,一马当先的进去。
园子里开出了十几亩的地,四个男孩都在,各占一块。前头一排三块地是四爷的自留地,看起来比四个男孩开出来的都整齐。
弘时一见到额娘的身影,扔了专替他制的小钉耙就扑过来了!如rǔ燕投林一般!嘴里还喊:“额娘!额娘来了!”
李薇脑补:额娘救命啊!
从四爷说要开地带着他们,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四天下来,足够弘时想起以前在庄子上三个哥哥被nüè的事了。
李薇努力憋住笑,蹲下来抱住这个小儿子。
弘时扑到她怀里半天就只会喊额娘,弘昐在地里直起身,喊他:“弘时!回来!还不到喝水的时候呢!”
弘时一抖,赖在李薇怀里不起来了。
她好笑的问他:“现在是gān什么呢?”
弘时委屈巴巴的指着被他扔下的钉耙:“拿这个拉地,阿玛说要拉十遍。”
他耙得太浅,还被阿玛责令返工,特别可怜。
李薇一看四爷不在,实在不忍心bī着儿子下地,牵着他进瓜棚坐下后,拿出点心和茶叫他吃,还招呼其他几个男孩都过来。
四个男孩人手一个粗瓷大碗,他们以前喝水的茶碗最多装150毫升,现在这碗容量大概在480毫升左右,所以一般一碗下去,肚子就喝饱了。
点心也是她特意叫人做的有人脸那么大的苏饼,里面是花生芝麻核桃,甜咸馅的。
刚开始从篮子里拿出来时,几个男孩都有些不知如何下嘴,弘晖还捧着吃,怕咬一口再碎了。还是弘时先掰成两半给了他们灵感。
等他们都吃上喝上了,李薇到现在还没见到四爷,这节奏不像是去方便了,再看苏培盛也不在(挨了打三天就起来了,可见打得不够重),她好奇的问弘晖:“你们阿玛还没来?”
弘晖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恭敬道:“是的,李额娘,阿玛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