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日常_多木木多【完结】(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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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嬷嬷已经提着热水进来了,七阿哥气冲冲的洗漱更衣,换了被褥的嬷嬷惊讶的看着换下来的褥子,明明成了,怎么这么早就叫水?

七阿哥裹着被子背对着纳喇氏睡了,心里暗道爷下次绝不找你!

两个月后,嬷嬷小心翼翼的提醒七阿哥,说纳喇氏在阿哥所里过得不大好。七阿哥想起当时的事,后来他就只找另一个格格了,看来这是被欺负了?想想也不忍心,当晚就叫纳喇氏来了。

两人跟上次一样用膳,休息。这次七阿哥憋着劲要一血前耻,颠倒几回方满足的叫了热水。事毕,两人躺下睡觉,七阿哥想温存一下,搂着纳喇氏问:“刚才可有不受用的地方?”

纳喇氏温柔道:“多谢爷关心,跟上次一样好。”

好个鸟!!!

第二次经历,七阿哥已经有谱了。反正他早听说纳喇氏这人吧,不太会说话。住进来两个月,院子里的人也都有数了。而且他发现纳喇氏的一个好处,大概她也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所以除非有人开口问她,不然一般不开口。

有次两人一起用膳,七阿哥故意问她:“你好像不善言谈?”

纳喇氏微笑点头。

七阿哥也笑,两人像比着似的笑了一会儿,各自低头继续吃菜。

进阿哥所的第一年,院子里两个格格一个阿哥坐一起吃团圆饭,整个席上就见另一个格格巴尔达氏口角生风,她并不冷落纳喇氏,话头总带着她‘姐姐你说是吧’这样。七阿哥就看纳喇氏只是对着巴尔达氏微笑点头。

七阿哥就等着,从头吃到尾,只有一开始祝酒时,她举杯说了句祝爷万事如意,后面一句话都没有。

等吃完了,巴尔达氏说她那里有甜汤解酒最好,一头扯着七阿哥的袖子说请他去尝,一头对纳喇氏客气:“姐姐也去。”

纳喇氏道:“好。”

巴尔达氏:“……”

七阿哥:“……”噗!

巴尔达氏暗暗白了纳喇氏一眼,还是拉着七阿哥走了。纳喇氏还真跟过去用了碗甜汤才告退离开。晚上,巴尔达氏就对七阿哥道:“姐姐一向疼我,她这是怕我不懂事,不会说话触怒爷。”

院子里最不会说话的是那个,最懂事的是这个。

七阿哥索然无味的睡下。

第二天鬼使神差的去看纳喇氏,昨晚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明白说错话了,不然最后跟过去喝甜汤时不会那么僵硬,跟喝千年参汤似的也不嫌烫,一口气灌进去,喝完就赶紧告退了。

晚上,他见纳喇氏一晚上不说话,喝口汤chuī半天,跟咽药似的,放下筷子皱眉道:“昨天烫着喉咙了?”

过年不能叫大夫,纳喇氏那次养到二月初,嗓子才不再发哑。让七阿哥跟着提心吊胆,怕她烫毁了喉咙。事后他特意叫了份甜汤来试,浓稠的甜汤凉的极慢,挂在手上非要用清水洗才能洗gān净。

翻过年,就该娶嫡福晋了。巴尔达氏天天去找纳喇氏,七阿哥不放心,过去问她,原来巴尔达氏拉着她给嫡福晋做一chuáng百子千孙的帐子。

“倒是个好彩头。”七阿哥看不出问题,放下她正绣的帐子道。

纳喇氏沉默不语,低头只顾fèng帐子。

七阿哥没事人似的站在屋里,她不说话,他也不打算走,就坐到榻上拿书来看。日影西沉,屋里渐渐暗下来。

宫女进来点上灯,七阿哥看着书,看得脖子酸疼,让纳喇氏给他揉。她照样一言不发的站在背后给他揉了两刻钟,直到外面提膳的回来。她出去安排膳食,七阿哥好奇去看那chuáng帐,却摸到她刚才绣的地方有一小片湿。

七阿哥摸着那湿痕,沉吟半晌。

纳喇氏掀帘子进来,道:“爷,膳摆好了,现在用吗?”

背着光看不清脸,他起身牵着她的手出去,站在门前突然伸手摸了下她的下巴,问:“在外面上过粉了?”

纳喇氏怔住:“……嗯。”

其实屋里光暗,他看不出她上过粉没。只是诈她而已。

结果她就这么吐实了。

坐在膳桌上时,堂屋点着大蜡烛,照得屋里亮如白昼。桌前替他布膳的纳喇氏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哭过的痕迹。

她还真不是在玩心眼。

七阿哥在她布过三筷子后,扯着她坐下,道:“你也吃吧。”给她挟了个如意虾球。心中想,等日后女人越来越多,还有她的活路吗?

纳喇氏垂头吃着虾球,闭着嘴嚼半天,他这才想起来如意虾球带个小尾巴,吐出来不雅,炸得苏脆其实可以直接吃的,只是她的喉咙刚好,她肯定不敢是想不能当着他的面吐到碟子里。他也是一时走神才给她挟了这个又硬又是炸过的东西,忙道:“快吐出来。”

纳喇氏嘴一张,真吐到碟子里了。

七阿哥看着那半碟子有碍观瞻的东西,虽然一旁的宫女闪电般把碟子换走了,可也不能洗刷他看到那个的印象。

纳喇氏吐完才发现自己又做错了,脸色发白的拼命擦嘴,然后离座跪下请罪。

七阿哥看着她,几乎想知道她这种xing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纳喇家是怎么教出这种听话到有些傻的孩子的?

他仰天长叹,把她拉起来按到椅子上,道:“……吃饭吧。”

算了,他已经习惯了。


68、梳发 ...

  这次跑马四爷是跑了一肚子心事回来,弘晖和弘昐却玩疯了,回到府里还收不住那股兴奋劲。弘晖跳下马拿着鞭子就往正院跑,喊贴身太监道:“抱着我给额娘打的东西一起去!”

弘昐却亲自把马牵到马房,亲手给它添料,添水,还拿着刷子给它刷毛。他也想回去找额娘说今天玩的多开心,可额娘大着肚子容易累,不能再让他扑到怀里。他只好先陪陪自己的马,刚才它驮着他跑那么快,那么通人xing。

他觉得它跟百福好像,都像他的朋友。

四爷回书房写了十几页大字才静下心来,叫来苏培盛问:“弘昐呢?是不是已经回东小院了?”他想去素素那里跟孩子们待在一起,心qíng会好些。

谁知苏培盛道:“二阿哥在马房。”

让正准备往东小院去的四爷调头去了马房。

马房的太监和马奴们看到他来,都跪在一旁,领头的马监脸都吓白了,整个人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二阿哥过来要喂马,要刷马,他能拦吗?拦了,碍着二阿哥的兴致,他也没好果子吃。不拦,现在让四爷撞见,他更没好果子吃。

这下屁股要开花了。马监心里哀号,眼神不住的往跟在四爷后头的苏培盛那里瞄,想求苏爷爷救命。平时他上供也算勤快。

苏培盛压根就不看他,四爷真要发作人,傻子才去拦呢。大不了事后他照顾着点,让打板子的手轻些。

弘昐不知道四爷在背后,他正抱着马头摸着马鬃,马儿尾巴轻甩,显然非常开心主人的抚摸。

四爷走过去,站在一步远外喊他:“弘昐。”

弘昐立刻放开马转身行礼,“阿玛。”他有点紧张,怕阿玛生气。

四爷没发火,反而走过去从马槽内拿出一把gān牧糙,凑到马嘴边喂它,对弘昐道:“马是我们满人的好朋友,最亲密的兄弟。当我们在糙原上迷路找不到家时,放开马缰,它能带我们找到水,找到食物,找到安全的地方让我们歇息,还能带我们回家。”

他招手叫弘昐过去,安慰他道:“你喜欢马,阿玛很高兴。”

父子两人喂了会儿马,四爷还撸起袖子把袍子角掖到腰带后,让马监拿来大刷子,给弘昐演示怎么刷马,脖子上的毛怎么刷,大腿上的毛怎么刷,马牙马蹄怎么看哪里有病,是不是健康等等。

弘昐听四爷这一嘴的马经,眼都直了。

这匹四岁的马被四爷一捯饬,皮毛光亮,jīng神极了。弘昐把刚才的害怕全忘了,围着四爷转来转去,抱着马刷子给他递东西。

看到亲手收拾出来的漂亮马,四爷心中的郁气也散了大半。更别提弘昐在他身边眼睛星星一样发光的看着他,摸摸他的小脑袋,四爷说:“本来还想去看你额娘,这下咱爷俩只能先回去洗澡换衣服了,省得熏到你额娘和姐姐。”

弘昐笑的小人都站不稳了,被四爷提着腰带挟在腋下,一路尖叫着回到书房。

苏培盛早就烧好了热水,这对儿胡闹的父子回来后,直接在一个桶里洗了。四爷也是好久没这么放开胡闹了,隔着道门,苏培盛都能听见门里四爷的大笑声。

洗完换了衣服,两人才去东小院。

他们刚踏进东小院的门,百福就欢快的叫着扑上来迎接。二格格从屋里出来笑道:“百福一往外跑,额娘和我就知道是阿玛和弟弟回来了。”

屋里暖洋洋的,有股浓浓的奶香。弘昐在外面吃的那顿烤羊早消化完了,这会儿闻着香味就往屋里扑,嘴里叫道:“额娘,我饿,我饿!”

李薇一听就心疼了,拿了块奶苏饼往他嘴里一塞,道:“怎么就饿成这样了?”再看换过的衣服和gān净的脸,道:“你洗澡了?”

这时四爷也进来了,看到他,她才说:“你们爷俩出去一趟还洗了个澡?”不是说弘昐洗澡很奇特,只是时代在这里放着,医学不发达,小孩子的免疫力差,又是冬天。

就连李薇也承认为了避免生病,弘昐不必常常洗澡洗头,等到了chūn天,天气暖和了再狠狠洗。

弘昐早爬上炕吃点心了,两个腮帮子都塞到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四爷坐下道:“没洗头,刚才带他去刷马了,一身的马味,怕熏着你恶心了,才在前边洗了澡换了衣服。”

李薇摸摸弘昐的头发,见不湿才放心,摸摸他的头,问:“头痒吗?额娘给你通通?”

弘昐塞了一嘴奶苏饼,正抱着马克杯喝奶茶,闻言拼命点头。李薇就小心翼翼捧着肚子慢慢挪过去,解开他的那老鼠尾巴般的小辫子,给他通了一百下。转头看到四爷一个人坐在那里喝奶茶,微笑的看着他们,她道:“爷,给您也通通头吧?”

四爷看了眼她的肚子,坐过来道:“别累着你了。”

李薇解开他的辫子,弘昐围过来看,摸着他阿玛的辫子说:“阿玛的辫子好长,编起来比我的粗。”

她先用粗齿的梳子梳通,再用篦子细细的从头通到尾。弘昐趴到四爷的腿上看着他笑道:“阿玛都睡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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