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大深吸了口烟,开口道:“如果萧少没有意见,我想按原计划来。”
萧晟扬点头,“分成上我再让你5%?”这话说的明显是个问句。
“不用,是我的人没看好,怎么敢让萧少赔钱。”顾老大很识趣地拒绝。做他们这一行的能多赚0.1%都算赚,但萧晟扬的钱还是不碰为妙。
萧晟扬将燃了一半的烟按灭,“那好,我多派几个人帮你盯货。”
“多谢。”
“送顾老大出去。”
顾老大刚离开,三个人就被随后押进来。其中一个是萧家手底下的人,这次出货安排他跟船,另外两个就是藏在箱子里准备用萧家这条线偷渡出去的严老爷子最信任的管家和秘书。
“太子爷,我是一时糊涂,才……才……”那位小弟一见到萧晟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太子爷,我该死,最近赌输了钱,人家追上门,我、我……”
严世华的那位秘书见此架势也有些懵,只有那位四十多岁的管家颇为镇定。
“你只说对了一句。”冷眼看着求饶的人,伸手,一把枪放在他手上,萧晟扬将枪丢给跪在前面的人,“萧家不养不忠的东西。”
小弟战战兢兢地去拿那把枪,却在快要碰的枪柄时速度缩回手,连求饶的话都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萧晟扬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微微一颌首,身后的保镖就直接拔枪。跪在地上的人还没反过神,就被子弹打中额头,无需再挣扎。
“虽然这几年我不太管道上的生意,但萧家这条路也不是你们说走就走的。”萧晟扬的眼睛落在严家管家唐启泰身上,语调和眼神一样没有温度。
唐启泰微低着头,并不打算应萧晟扬的话。现在严家倒了,沈家的走私线靠不住,贺煜那边他们不能靠,只能拼一把赌萧家,结果还是输。
而那位吴秘书显然没有唐启泰这么镇定,在看到有人已经毙命后,眼神开始有些涣散。衬身边的萧家手下没注意,冲过去捡起那把被丢在地上的枪,拉开保险栓枪口指向萧晟扬。
“放我走!这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萧晟扬没动,虽然坐着,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狼狈地举着枪的人,然后淡淡地开口道:“你觉得我会给你杀我的机会?”
吴秘书一愣,即刻扣动板机,却只换来一声没有子弹的空响,“你……”一句话没说完,便被保镖一枪穿透心脏,向后仰倒在地上。
萧晟扬站起身,走到唐启泰面前,“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用它换你的命,如何?”
唐启泰脸色一白,“我不明白萧少爷在说什么。”
“你死了对我来说并没什么损失,贺煜也占不上多少便宜。你若把东西给我,至少还能多活几年,好歹你也是三世同堂的人。你自己考虑。”
唐启泰皱起眉,低声问,“你……怎么知道?”
“只要我想知道。”
犹豫了一阵儿,唐启泰妥协地摘下脖子上的那条项连,从项连的生肖挂坠中取出一把小巧的钥匙,并说出银行保险柜号及密码。
萧晟扬将钥匙丢给手下,拍拍唐启泰的肩膀,“别打利用萧家的主意,后果你担不起。就是他严世华还活也,也担不起。”语毕,接过茶色墨镜,走出地下室。
看着萧晟扬消失在楼口,唐启泰的后背早已经渗出一片冷汗。
“太子爷。”打开宾利车后门,保镖将那把小巧的钥匙交给萧晟扬。
“人看紧了。”
“是。”
关上车门,一群手下目送车子离开,萧晟扬靠在后坐吩咐道:“去玖月。”
第28章 寒意
套房的门打开,再关上。躺在床上的楚音遥睁开眼。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夜间提示的电子表,十一点刚过。由于明天有早课,他睡得比较早,但并没睡实,稍大的动静让他随即醒过来。萧晟扬打开卧室门,漆黑的房间照进客厅大开的灯光,有些刺眼。楚音遥索性按开床头的台灯,不准备装睡。
“吵醒你了?”见鹅黄的光线落满房间,萧晟扬走进来。
楚音遥倚着床头坐起来,没说话,眼睛落在他身上。
“还以为你不在。”脱下灰色外套搭在手上,萧晟扬坐到床边,眼里似乎少了些什么,伸手帮他拉了下被子,“我去洗澡,你睡吧。”
点了头,将灯调暗了些,在萧晟扬走进浴室后,楚音遥微微皱起眉,眼神沉了下去。那股血的甜腥气,虽然只是淡淡的,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如今被萧晟扬带进屋内,似乎久久不见散去。
他并不清楚萧晟扬今晚去了哪,但肯定有事发生。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冷得有些骇人,连楚音遥也不自觉地避开四目相对的接触,以免这种神情挑起自己的冲撞情绪,引起他的疑心。
——也许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萧晟扬。
萧晟扬拧开花撒,温热的水落在粟色的头发上,顺着宽实的肩膀浸湿全身。身上那股冷戾的气息也被水流渐渐带走。擦掉脸上的水,他已经注意到楚音遥躲闪的眼睛,淡淡地叹了口气,可能自己真吓到他了。
在回房前,他将从唐启泰那里拿到的钥匙丢给凌宸,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严家撤掉的那几条走私线的接头人也会浮出水面,萧家只要抓住这几点,就可以不费力的进一步扩大黑道势力。
原本萧家的黑势力放在凌宸手上,他并不打算多管。但最近贺煜的动作很大,让他也不得不重新整理萧家这部分的生意。虽然他不在意贺煜的野心,但在Z市,道上必需是他萧晟扬一家独大,平起平做绝对不可能,就连严世华当年也没做到萧家的六成。
这几年,萧晟扬的重心一直放在集团经营上。道上的事全部交给凌宸打理,他也很放心。如今算算,他和凌宸也认识也已经八年多了。
凌宸是个私生子,他的母亲没结婚就怀上他,后来那个男人也不知所踪。所以凌宸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而母亲对他也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三岁时,女人把他丢在孤儿院门口,凌宸亲眼看着尚还年轻的女人挽着一个脑满肠肥、年纪足以做她爸爸的男人款步离开,连头都没回一下。
在门口站了一个晚上的凌宸被第二天出门打扫院子的院长发现,院长慈爱地摸摸他的短发,将凌宸带进孤儿院。受此影响,凌宸随着年纪的增长越发排斥女人,并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因为钱失去属于自己的东西。
凌宸认识萧晟扬那年正好十八岁,他按规定离开孤儿院,开始自力更生的日子。由于学历不高,年纪又小,只能做一些兼职,白天在面包房咖啡店,晚上去酒吧。租了一间20平米不到的屋子,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虽然这与想象的日子有很大差别,但凌宸还是努力地养活自己。
这天,他从酒吧出来已经将近半夜三点,像往常一样在街口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最廉价的方便面,一个人边走边将袋口撕开干吃着里面硬脆的面饼,就算解决晚餐。家里没有锅,回去也没地方煮面,情况还要支付煤气费。为了省下这比开支,他只买了一个瓦数很低的电热壶,方便烧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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