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遥虽然不清楚薛俊和沈天奇之间是什么关系,但直觉上两人并不一般,而他也是颇为相信自己直觉的人。楚音遥对薛俊的定义依旧停留在这个人曾经帮过他一次,即使只是同学,他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尴尬,毕竟对于楚音遥来说,薛俊还是个没经世事的孩子。
“说完没?”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散了两人间的沉默,萧晟扬单手插在裤兜里,步幅沉稳地走过来。
楚音遥没料到他会过来,微微挑起眼角看着眼前这个傲然的男人。
沈天奇看了萧晟扬一眼,从容地笑了笑,“好久不见,萧总。”
“嗯。”比起沈天奇的态度,萧晟扬就显得冷漠许多。
两人的同时出现,引让酒吧内客人的纷纷侧目,这种场面只有在经济会议或慈善晚宴上才能见到,如今竟然在玖月内上演。
察觉到他人的目光,沈天奇意识到再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转头道:“音遥,我先走了。再见,萧总。”似乎并不期待两人做出回应,便在服务生的恭送下直接走出酒吧大门。
萧晟扬没再理会,直接坐到楚音遥旁边,点了杯酒,正色道:“离他远点儿。”
不甚喜欢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楚音遥微微皱眉,“与你无关。”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萧晟扬脸色稍霁,“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比较安全,不是害你。”他也知道,对楚音遥用商量的远比命令要管用,但萧晟扬也不是时刻都能敛住脾气的人。
楚音遥没答理他,让调酒师倒了杯簿荷红茶。
沉默了一会儿,萧晟扬拿过他还没动的茶自己喝了一口,“生气了?”
“没。”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沈天奇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能远则远的道理楚音遥自己也清楚。
“行了,我也不是真要和你说教。”将茶杯放回楚音遥手里,刚一进酒吧看到他和沈天奇聊天,自己的确不太高兴。但想想眼前这人万年不变的表情,姓沈的那厮似乎根本没占到什么便宜。
“嗯。”
“这花是他送的?”刚才他就发现这束花躺在那儿有些碍眼。
“嗯……”楚音遥的话音还没落,萧晟扬便招手招了服务生过来。
“这花扔了。”
“呃……”服务生迟疑了一下,偷偷看了楚音遥一眼,随即抱起那束不招人待见的蓝玫瑰,“是,萧少爷。”
等服务生带着花束离开,萧晟扬才露出点儿笑容,“我花粉过敏。”顿了顿,略微靠近楚音遥,继续道:“你要是喜欢,我会送你。”
“不用客气。”楚音遥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向后台休息室。
花粉过敏?谁信?
彼时,沈天奇坐在车里,音响放着经典的英文歌曲,脑子里却在想薛俊的事。没他料到楚音遥会提起薛俊,而对于薛俊他的确也有照顾和顾及的责任。而薛俊对他的心思,他不能坦然地说自己不清楚,却也不愿意将事情说破。
薛俊的父亲薛亦山是沈父最信任的保镖,跟在沈父身边也将近15年。沈天奇出生后,薛亦山被放到其身边全权保护他的安全。而在他10岁那年,由于道上走私问题的纷挣,沈天奇遭到外国黑势力的绑架。薛亦山豁出性命将他救出来,自己却因失血过多,没到沈家就断了气。
沈父为了报恩,将薛亦山刚满三岁的儿子薛俊接到沈家抚养。薛俊的母亲在生他时便难产过世,这孩子从小被薛亦山放到心尖上疼着。进入沈家后,沈父为了对得起薛俊的父亲,也是将他捧在手心上惯着。而沈天奇面对薛俊,也总是多了些愧疚,若非他当初不听话自己跑出去,也不至于被人趁机抓住,薛亦山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每每想到此,沈天奇便更是不计代价地宠着他。
可能是两个从小就待在一起,同吃同住。薛俊对他的信任感和依赖感也越来越强,而沈天奇也基本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以至于后来,在发现薛俊对他的情感不再单纯后,有些措手不及。
他会护着薛俊,无论什么时候。但他却不想染指他,在他心理,薛俊始终是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很干净很纯粹的孩子……
病愈后的安栩开车来到那片老街区,想试图寻找那天帮过他的楚音遥。但因为没看清相貌,找起来非常麻烦。尽量详尽地向老人们打听类似的人,但得到的都是摇头的否定。
溜达着地走在居民区里,安栩有些不太能想象那样的人怎么会住在这里。这时,楼洞里走下几位年过40的妇女,看样子像是要去买菜。安栩抱着试试的态度上前打听一番。
“嗯,你说的倒挺像住七楼的那个男孩的。”其中一个女人想了想,“不过也不敢确定。”
“诶?让你这么一说的确挺像。”站在一旁拎着个菜兜的女人也附和着点头。
好容易听到一点儿线索,安栩自然不愿意放过,“那能告诉我具体住哪儿吗?”
“你来的不巧啊。”另一位留着长卷发的女人笑道:“前一阵子搬走了,那搬家的阵式,不知道的还以为结婚呢。”
她这一提,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嗯,都是好车。不知道是什么人。”
“管他的,这也不是咱们能管的事……”
“嗯,说不定是被哪个女人包了吧。”
“也可能是种彩票了。”妇女们摇摇头,七嘴八舌地笑着走开。
安栩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失望,本以为找到了的人,现在算是线所全无。再遇到的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
看来找人这种事也需要凭些运气和缘分。叹了口气,坐上停在街口的车子,慢慢驶远……
第33章 内幕
为颜梓宁量身定做的曲子被送到公司,新曲讨论会上,经过所有参与人员的商议,在三首曲子中选出一首做主打。而第二主打曲锁定了楚音遥昨天送上来的一首添好了词的新歌。由于定做的三首歌从感觉上讲,大同小异,虽然很好听,却没有实质性的突破感。在制作部的提议下,会议现场试听了楚音遥的新曲,最终大家一致点头同意,郑信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大名,以示通过。
而在他们开会的时候,楚音遥正在学校上课,确切的说是听讲座。今天学校请了英国著名的管理学研究者为管理学院的学生做演讲。给他们讲管理基础的教授要求他们必须出席,听完后写一篇小论文,直接与期末成绩挂钩。所以楚音遥不得不缺席博雅的会议,专心来听讲座。
由于这位英国绅士说的全是英语,又涉及到许多专业知识和词汇,使得来听讲座的大部分初学者跟不上他的思路,从而显现出上昏昏欲睡的状态,又不能中途离场,只得硬撑。楚音遥支着下巴,认真听着台上不时展示着自己幽默细胞的绅士说着关于管理学在实践中的案例。这种程度的英文他还可以应付,讲演的内容也能听懂个八九成,有些词汇很久不用,他也慢慢开始遗忘,但好歹还能从字里行间中猜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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