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之桃李满天下_郁雨竹【完结+番外】(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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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白能借阅黎家医书,早就心中忐忑,此时能教导黎家后人以做回报,他求之不得。

  不管顾景云说得如何大义凛然,身为杏林中人,他却是知道医术传承的私密性的,除非拜师,不然很难学到高深的医术,而有的医者还会把最关键的一些知识只传给家中子侄。

  黎家的医书他大略翻过,里面有些病症是他见所未见,老师从不会教导他的,此恩太大,他一直心怀忐忑不知如何回报。

  而据他所知,他老师这趟跑琼州一趟也只有幸参阅黎御医留下的手稿而已,并没有见到黎家的医书。

  周白术心中有高兴和骄傲,但也有忐忑。

  只凭他愿意留下照顾一个婴儿吗?

  顾景云留下周白术在这儿兴奋激动,一出书房就看到了一腿微曲,靠坐在栏杆上的黎宝璐。

  黎宝璐将目光从天际中收回,看着顾景云笑,“你去忽悠周大夫了?”

  顾景云曲着手指在她的额头上一敲,嗔道:“乱说些什么?周大夫决定在这里研究医术,直到将黎家的医书研究透彻为止,这个过程少则五年,多则无限。”

  到那时候别说牙齿了,妞妞只怕都能长成大姑娘了。

  有这个一个大夫在,只要不遇上无法医治的急诊,妞妞想要健康长大并不难。

  周大夫现在是比不上他的老师王太医,但有黎家医书在,假以时日也差不到哪里去。

  顾景云牵着黎宝璐的手笑道:“这样我们就能放心的出去了。”

  四个月后他们就要离开琼州,这一次考试时间太近,两年内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回到琼州。

  而到了京城,情势瞬息万变,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回来?

  周大夫留在这里,相当于给了秦家人一道保命符。

  而除了给秦家安排好医务人员,顾景云还将自己经营下来的势力一一安排好。

  随着夺嫡之争越演越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旦波及到琼州,秦家老幼弱全占全了,顾景云得为他们考虑妥当。

  张六郎不必说,他对顾景云很忠心,又老实可靠,由他带着商队,一旦秦家生变,他的商队可以很快的替秦家掩护。

  而张一言已经跟宝来号搭上话,以后接触的人只会更多,再有他在县城经营的茶馆与在县城中收买的官吏,一旦有异,张一言能最快的收到消息传回罪村。

  而最后,最要紧的则在白一堂身上。

  整个流放地中最危险的除了他们面对的大海外,便是绵延了整座海岛的山林,但对秦家来说,最安全的也是这绵延不断的山林。

  白一堂这么多年来靠山吃山,论对山林的了解,谁都比不上他。

  一旦发生危险,躲到山里是最好的办法。

  而他们需要在山里建一栋房子,还需要床铺,棉被及各种生活用品,那里得时时有足够六个人食用一年的食物……

  这些都需要钱。

  就算是顾景云这样清高无欲之人都忍不住感叹钱的重要性,更不要说爱财的黎宝璐了。

  顾景云早上从她这里拿走一个盒子,晚上她就抱着算盘算账,一脸的痛苦纠结。

  顾景云看不过去,扯过她怀里的算盘道:“别算了,你都来回算了五遍了,再算钱也不可能多出一文来。”

  “布坊的生意我们至少得给一百两的启动资金,这样一来我们身上统共就剩下不到五十两了,我们又得在广州秋闱,又得上京赶考,根本不够用啊。”作为掌管财物的大总管,黎宝璐怎么能不着急?

  顾景云倒是很沉着,“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黎宝璐紧盯着他。

  顾景云嘴角微挑道:“我一身的本事,难道你还怕我养不起你不成?”

  他傲然的起身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了,赶紧上床睡觉,明日刘长福他们不是要来看学校?”

  刘长福等五人考虑了许久,最后还是答应收徒教他们木活儿。

  除此外他们还包了纺机和织机的活儿,忙碌得不得了,明天便是他们搬来一村的日子。

  而黎宝璐将村里的几栋无人居住的房屋收拾出来用做学校,面对罪村和向善村的孩子们招生,凡八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都能报名来学,学费免费,包食宿,他们只需在毕业后给他们打工五年就行。

  黎宝璐明言告诉他们,五年中的工钱会很低,但涌来的人依然不少。

  因为学徒本来就是没有工钱的,每年还要给师父不少的孝敬,他们并不觉得黎宝璐这样规定有什么不对。

  ☆、131.第131章 争锋

  流放地热闹起来,虽然大家依然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行动间却多了两分凌厉,少了三分凝滞,脸上多了两分希望,少了三分麻木。

  尤其是还处在青年与少年中的男女,他们干劲十足,幻想着即使是在流放地也能吃饱穿暖喝足,不必再受流亡之苦。

  特别是女子,布坊的主事人之一张大妹是女的,而织布需要女人,这让她们逐渐受到家庭的重视,至少她们不会随时被家庭舍弃。

  这种变化连身在内宅中的秦文茵都感受到了,看着脸上洋溢着希望笑容的女孩子们,秦文茵心中激荡,怀念的道:“记得以前在锦绣时赵先生给我们布置了一道作业,让我们探究‘布之形成历程’,我和陶姐姐、容姐姐便从螺祖养蚕论起,到今日的绸缎布料之盛,我们自觉论辩详细,囊括全面,但赵先生却把我们的作业打回,问我们可知道如何养蚕,如何植麻,如何弹棉,可知如何给布料上色,如何在上面织出图纹花样。”

  “赵先生说,我们不必会,但我们得懂,不然这篇作业便是白写了,”秦文茵怅然,“我和陶姐姐、容姐姐便翻遍了家中藏书,又到京城中的织坊,染坊和绣坊中参观学习,还请教了不少农户,历时八个月才将这道作业完成,赵先生看过后很满意,直接给我们评了甲。以前只是觉得这篇作业让我们长了见识,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用到。”

  黎宝璐兴致勃勃的问,“那娘还记得多少?”

  秦文茵抿嘴一笑,“都记在脑子里呢,不过却也是纸上谈兵。”

  “这就够了,有的人缺的便是一句点拨。”黎宝璐鼓动她道:“村里会纺织的妇人不少,娘不如与她们多来往,教教她们,说不定我们不仅能织出好麻布,还能织出带图纹的布呢?”

  何子佩见小姑子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也鼓励她多走走,柔声道:“宝璐说的不错,要是能做出独属于流放地的布料,那这一地百姓就不愁活计了。这可是活人之命啊。”

  “那,我试试?”秦文茵只会理论知识,底气并不足。

  黎宝璐却很高兴了,运动和交际都能让人心情愉悦,心境开阔,她婆婆啥都好,就是愁绪多了点,且一直把小侄女的死扯在自己身上,不然到琼州后才出生的顾景云不会也为此自责。

  说到底顾景云也是受秦文茵的影响。

  黎宝璐回家和顾景云邀功,“怎么样,我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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