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之桃李满天下_郁雨竹【完结+番外】(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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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第132章 钱仲

  吏部尚书在早朝上推荐钱仲为琼州县令,除非钱仲死亡,不然此事不可更改。

  李安一下朝就想让人去偷偷接触一下钱仲,谁知他又迟人一步,早朝还未结束,钱仲就到吏部报到,拿了上任的文书后便带着他大哥钱伯出城往琼州去了,而他的家眷稍后才由他弟弟钱季带往琼州。

  李安不由顿足,觉得事情只要与顾景云有关时他的运气总是不太好。

  好在钱仲虽不是他的人,却也不是四皇子一派的人。

  韦英杰也安慰他,“殿下,四皇子只怕还未注意到琼州,秦家现在还是安全的。”

  “但顾景云一旦再回京必将成为京城的焦点,到时候秦家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

  一旁的彭育就嘟嘴道:“殿下也太操心了,以顾景云的心机他会考虑不到?只怕他早做好准备了。”

  太子心中一动,摸着下巴道:“这次琼州县令定的也太快了吧……”

  韦英杰瞪目,迟疑的道:“他现在只是一个秀才,应该不至于有此能耐吧……”

  竟然可以插手吏部的任命?

  彭育也道:“殿下太高看他了。”

  李安就瞪他,“说他聪明的是你,说他能力不足的也是你,你到底是何想法?”

  彭育心中堵着一口气,他只是觉得顾景云占据太孙太多的心神了,不过是个小秀才,那要是中举后还了得?

  “你有没有将顾景云的事与你父亲说?”

  彭育摇头,“殿下不是说要暂时保密吗?”

  李安点头,“在他来京前,谁也不准暴露顾景云。”

  彭育虽然不喜欢顾景云,甚至是嫉妒他,但也知道轻重。

  他跟太孙倒是一条心,但他爹……

  彭育挠了挠头,最后决定还是啥都不说,不掺和他们之间的斗争。

  而此时,雇了一辆马车的钱仲和钱伯刚过保定。

  他们决定走水路,那样时间快,安全性也高些。

  直到上了船,住进船舱里,钱仲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大脑才微微松懈些。

  他今年三十五,但看着却近四十了,鬓发微白,额头纹路紧密,看得出他平时不苟言笑,很是严肃。

  而一边的钱伯看上去比他还老,背微微弓着,一双老树皮一样的手动作快速的搓着绳子。

  他们出来得匆忙,只来得及收拾了两个包袱,还都是换洗的衣服,连双替换的鞋子也没有,他打算趁着在船上多搓两双草鞋,把脚上的布鞋换下,等到了琼州再穿。

  这样也不至于太过露怯。

  钱仲坐在一旁将包袱里的信件折好放进怀里,见他大哥手不停就劝道:“天色晚了,大哥明天再做吧,我们要在船上呆好多天呢。”

  钱伯抬头一笑,低声道:“编得多了,到时候拿到岸上去卖,多少能挣一些。”

  钱仲便叹息一声,拿起船板上的草绳帮忙搓,“是我连累你们了。”

  钱伯摇头,“怎么能这么说,难道就眼看着他欺负乡亲们,欺负我们小妹?你是官,为民请命是你的责任。我们落此境地是因为他们四皇子和吴家欺人太甚,你为他们的错误而自责,岂不是让仇人听了开心?”

  钱仲更是羞愧。

  长兄如父,于钱仲来说更是,他父母早已离世,是他大哥一路供养他读书科举,不仅给他立身之本,还教他做人的道理。

  于他来说,大哥的智慧当世之最,终他一生也学不完的。

  钱仲摸了摸胸口的信件,低声道:“大哥,我们或许可以为三弟报仇。”

  钱伯眼圈微红,欲言又止。

  吴家跟钱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于吴家来说,他们是被一群贱民状告实乃侮辱,何况吴智还由此丢官,所以恨不得杀尽钱家人。

  但对于钱家人来说,他们却有家人的性命在吴家人手中,这份仇恨是不可调和的。

  不然钱伯早带着钱仲回乡了,何必苦留京城侯职?

  扬州毕竟是他们的故乡,他们在那里有田有地,钱仲名声又好,即便不当官,做一乡绅也能把日子过得很好。

  但钱仲不甘心,他也不甘心,他们的三弟在那起冲突中死亡,他们的小妹因那起冲突而被休回家,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

  吴智是爱财,纵容手下人********,但只此还不值得钱仲拼死上京告御状,他还有许多委婉的方法替百姓讨好公道。

  他之所以如此激烈,便是因为吴智相比于爱财更爱色,尤其爱人妻,十六个家庭因他支离破碎,更让钱仲伤心的是那些被抢去的少妇不是自尽在县令府,便是回家被休,明明不是她们的错,却承担着这世上最大的恶意,能顶住压力不死的也就只有三个。

  其中一个便是他妹妹!

  但不死又怎样,三弟因为阻拦吴智的人被活活打死,小妹一直耿耿于怀,要不是想要照顾三弟留下的孩子,她也早就死了。

  每每想起,钱伯心中就跟刀割似的,但吴家权势太盛,背后又有四皇子撑腰,只能以强占民田告他。

  他们手中一直有吴智强抢民女和打死普通百姓的证据,却没有拿出来,就是为了有一天这些证据能够真正让吴智服刑,而不只是罢官了事。

  二弟说,当官的都有特权,像吴家这种背靠皇子的特权更大,除非巨贪,杀同等身份的人,造反,不然想让对方一命偿命太难了。

  他们的这些证据得留到刀刃上。

  钱伯伸手拍了拍钱仲,低声问,“恩公让我们去琼州可是有何吩咐?”

  钱仲摇头,“没有,他的信上只让我当好琼州县令,不让外面的势力介入琼州,特别是四皇子一方的势力……”

  钱仲压低了声音道:“琼州物资贫乏,唯一特殊的便是流放地里的罪犯,里面不仅有匪盗杀人犯,还有各种犯官,或许里面有恩公用到的人。”

  钱伯就微微皱眉,“犯官能是什么好人?他不会让你做坏事吧?”

  钱伯虽然想报仇,却不想做坏事,那与他的为人不符。

  钱仲就微笑道:“大哥放心,恩公说他知道我的为人,不会让我做有违法度道德之事。”他顿了顿道:“大楚官场贪酷混乱日久,既然有贪官污吏当道,被流放到琼州的自然也有被冤枉的背锅之人。”

  钱伯这才稍稍放心。

  这是钱仲两年间谋到的第一个职位,虽然情势恶劣,但俩人依然充满了希望,对琼州期盼不已。

  但真的登上琼州时,俩人还是忍不住傻眼。

  琼州府虽叫府,但其实是县制,作为一个县,其占地面积和人口总数可以说是非常可观的,至少钱仲就没听说哪个县的面积能比上琼州。

  加上人口总数,他觉得琼州再穷也也不要紧,但登上琼州海岸,看着灰扑扑,坑坑洼洼的小路,穿着短褂的平民时钱仲心微凉。

  等进城看到只有两条街的县城时,钱伯也不由咋舌了,“这琼州也太穷了吧,竟还比不上我们扬州的一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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