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了呆,蹲下来,看着地上的墨镜,突然伤心地哭起来。
“它真可怜......”
......
其实林粟予最担心的不是那几百万的巨债。
第一,她心底里下意识觉得霍星朝应该是在开玩笑,毕竟你一个巨富之子,用这种方式坑一个女孩的钱,也太没品了吧。
第二,即使对方是来真的,那就破财消灾,反正莳雨声也不是付不起这个钱,只当做是做慈善了。
她担心的是喝醉了的莳雨声,可能会闯祸。
......不,一定会闯祸。
.
上一次她喝醉,还是在过年的时候。
坐在她家,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剧组里的导演,列了三个小时的罪行,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罄竹难书。
后来她才知道,人家只不过是让她少吃了两顿饭。
然后没放她回家过年而已。
而这回,江斯成和宣雯真的做出了这么惨无人道的事,这姑娘还不得委屈死,起码得跟人家哭诉八个小时吧。
那,宣雯跟霍大少关系这么扑朔迷离,万一说到一半,人家越听越不爽,直接灭了她以后的星途怎么办?
她现在还年轻,要不是因为那则视频,人生前途应该是一片大好,不能都毁在宣雯那个女人身上啊!
林粟予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在霍星朝扶着女孩路过身边时,鼓起勇气,弱弱地举起了手,
“那个,霍大少,你不用管她,交给我就好了......”
男人迈着大长腿,连眼角都没垂一下,仿佛压根没听见,径直往厅外走去。
小姑娘还歪在他胳膊上哭。
“它真是太可怜了......”
嘈杂中传来他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又没摔坏,有什么可怜的。”
“呜呜呜,太可怜了,男朋友劈腿,还污蔑它,污蔑它,却不能骂回去,哇,它只是一副墨镜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对它啊......”
......
两个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大厅口。
整个场子大概静了两三秒,然后又陷入更加嘈杂的讨论中。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是怎么了?那姑娘是谁,跟霍星朝什么关系啊?”
“不是说霍星朝暗恋宣雯吗?一整个晚上也没见他们俩有什么互动啊,怎么还带走了另外一个?”
“诶,那是莳雨声吧!是莳雨声吗?是不是啊?”
......
是。
除了莳雨声那蠢姑娘,还能有谁敢在大圣头上拔毛。
林粟予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莳雨声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喂,姐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先不要暴躁啊,其实呢,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事情已经糟的不能再糟的时候。
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自我安慰。
......
.
但林粟予其实一点也没猜错。
他们开聚会的地方就是一个酒店。
霍星朝直接带着莳雨声往顶楼走,他在这有一个自己的房间,一把她放到床上,她就自动盘起腿,乖巧地坐在上面。
然后就开始揪着被子开始啜泣。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男人开了瓶红酒,倚在床对面的墙上,一边喝着,一边慢悠悠地问她,“你怎么了?”
“我被劈腿了呜呜呜,他们还污蔑我,说我单恋他,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单恋他......”
“谁污蔑你呀?”
“两个超级不要脸的人。江斯成,还有宣雯,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明明是他们两个通奸,居然还说我找茬,我哪里对不起他们了,要这样害我......”
“哦,他们这么坏啊。”
“嗯。”
小姑娘点点头,大眼睛里噙着泪,又委屈又生气,
“还有那个霍星朝,他也坏啊,凭什么暗恋人家,就让她颠倒是非,陷害忠良,呜呜呜,我只是一个墨镜而已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莳雨声喝醉了之后,就已经没有逻辑了。
在她的脑海里,只有两条线异常清晰:
第一,她惨,可怜,无辜,非常难受。
第二,江斯成,宣雯,霍星朝
——都是不要脸的坏人。
......
.
第二天莳雨声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微微刺眼的阳光,脑袋昏沉,周遭全是陌生的环境。
不是她自己家。
也不是林粟予家。
她掀开被子,却突然感觉到身旁的阻力,下意识推了推,手间传来温热的触感,不是太硬,却又有点硬。
......是男人的胸膛。
莳雨声唰地坐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往下看——身上不着寸缕,干净的不能再干净。
一转头,身旁躺了个陌生的男人。
面容英俊,眉毛浓密又英挺,眸里露出慵懒的笑意,跟她招了招手,
“早上好啊。”
......谁来告诉她,她其实是在拍电视剧。
.
对不起。
谁都有可能跟她拍电视剧。
唯独霍大少爷不可能。
“对你来说,是酒后乱性,对我来说,就是明码标价的夜间服务,你自己看喽,”
他指了指她手上的手机,秒表最终停在10小时12分38秒4。
莳雨声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蚕茧,脑袋都缩进去,声音闷闷的,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霍星朝没有理她,懒洋洋地倚着床,弯了弯唇,
“给你抹去零头,算十个小时吧,一千六百八十万,你要一次结清,还是分期付款?”
......
“你这就是狮子大开口讹钱!”
小姑娘嗖的探出脑袋,非常气愤,“一分钟一万,一个小时就是六十万,十个小时才六百万,你哪里算出的一千六百多万?!”
“哦。”
他点点头,“原来你记得啊。”
......是啊,她记得。
每次酒醒之后,都能清清楚楚记得自己之前干过什么蠢事,这是是她人生中最讨厌自己的一点。
被拆穿之后,莳雨声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记得又怎么样,反正算出来就是没有那么多钱!”
“我说了,我的服务有不同价位的。”
男人挑挑眉,然后翻身起床,拉开泄出一抹阳光的窗帘。
唰的一声,整个卧室顿时一片金的阳光。
他就背着光,懒散地倚着落地窗户,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又迷人,
“陪吃陪喝陪聊一分钟一万,八小时四百八十万。陪.睡一分钟十万,两小时一千两百万,总共加起来一千六百八十万,一分不多,还给你抹去了零头。”
“所以,”
他扬起唇,“转账还是现金?”
......
“少骗人了。”
莳雨声还没来的及从自己清白被占的委屈中回过神来,就立马被他一连串的数字吸引去了心神,摇了摇牙,气愤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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