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辞朝他摇摇头,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无奈的安抚:“别说气话,我是演员,现在是,以后也是,演员当然要用演员的方式来进行工作,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我知道你生气我没提前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继承家业,诺克斯家族是诺克斯家族,我是我,既然如此说出来有什么必要呢,除了白白的让你受到惊吓没有第二个作用。”
“然后在这场宴会上我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司明修如此噎回去,但是脸色还是稍稍有些缓和,他揉了揉眉心,说:“越辞,记住你答应我的话,千万别半途而废。”
司明修的底线从来只有一点,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事业,只要不触碰这里其余的一切好说。
越辞微笑,肯定的说:“你放心吧,作为合作伙伴你更应该相信我才是。我比你更看重我的事业,其余的都可以放弃,唯独演戏不能,我是一名演员,就要做到最好,做到极致。”
他上一世最大的遗憾就是被绝症阻拦,最后也没能走出华国进军国际,这一世无论是谁,是什么样的诱惑都不可能再阻止他,这是弥补遗憾,也是圆梦。
司明修毫不犹豫的说:“好,我信你。”
不为别的,越辞这段时间对工作的认真和狂热他都看在眼里,他说,他就信。
越辞勾唇,与他相视而笑。
不远处宾客群聚热闹喧哗,这边的角落里却安静的仿佛开辟了一块单独的小天地,两个人干脆就着这份空闲的时间坐在一起讨论起公事来,从回国后的行程到团队的安排,再到日后出国事宜,讲的面面俱到。
提起日后出国发展,司明修看着越辞,不动声色的试探,他的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挪揄,问道:“这么离开,对你那位情人算不算始乱终弃,你舍得?”
情人,指的当然是傅培渊。
越辞微微眯眼,不甚在意的道:“又不是现在就要走,最起码要等到《空中杀阵》拍完之后再说。况且,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能像学生毕业各奔东西似的吗,当然不,即便要出国,他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也随时可以回国找他,不是吗?”
没料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司明修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月光下倒也没露出什么痕迹来,他不解的反问:“越辞,你还不打算和他分?”
“为什么要分?”越辞比他还不解:“我们相处的很融洽,除了某方面……当然,这唯一的不和谐我很快也会解决掉,我们没有理由分开啊。”
司明修:“……我记得有个人说过,你们只是玩伴关系。”声音平淡,但是奇怪的却能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越辞好笑的摇摇头,说:“是,我说过,但是玩伴不一定不能转正,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说到这里,他突然有感而发的感慨道:“说真的,这样的话放在几个月前,我都不敢相信会从我的嘴巴里说出来,更很难相信的是我和傅培渊相处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觉得腻,这种感觉很奇妙。”
很奇妙,像他这种花心多情又三分钟热度的人,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人拥有这么长时间的稳定关系,但是因为那个人是傅培渊,好像就觉得理所当然了一般。
没有腻,一点都没有,好像怎么样都不会够似的。
越辞想着,试图去分析自己的心理,傅培渊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么长时间,他们俩斗智斗勇都没能压倒对方,所以是因为他一直没将这道大餐吃进嘴里,所以才一直不觉得腻吗?
这么分析还挺有道理的。
越辞摸摸下巴,如是想着,撩起眼皮看了经纪人一眼,却发现司明修的脸色不太好看,他问:“你怎么了?”
司明修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幽幽的吐出来一句话:“越辞,我在想,如果对你进行化学阉割,是不是能让你以后便再也不去想其他东西,只能心无旁鹭的演戏,也就能在演员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越辞:“……”
他深吸一口气,诚恳的打消对方的念头:“这是不可能的,亲,如果你不想我再也无法演戏的话,最好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司明修收回视线,遗憾的打消念头。
那份遗憾的表情,看的越辞真是说不清的蛋疼,他这个经纪人哪里都好,尤其敬业这方面不能更合拍,就是有点太丧心病狂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他的下半身动他不应该有的念头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简直聊不下去了。
仿佛有神明听到了他的心声,不多时一通电话打到越辞的手机上,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德克斯特·诺克斯。
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bunny,该回家了,菲利克斯还在家里等我们。”
越辞看了一眼时间,随口应道:“好的,母亲。”
电话那头,上一秒还满脸淡定的握着手机的德克斯特·诺克斯,脸色骤然一僵。
第一百零六章
当天晚上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这一天忙忙碌碌的当时不显, 但是放松下来之后顿觉身体疲劳, 他随便冲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沾枕头就睡着,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难得放假不用早起,明天可以舒服的睡一个懒觉。
事与愿违, 这样的想法在第二天还在酣甜的睡梦时,便被冷酷无情且烦人无比的敲门声所打破。
“咚咚咚”的敲门声不断地冲击着耳膜,越辞从被子里面探出个头,睡意惺忪的揉揉眼,抓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钟已经被调成Y国标准时间,上面赫然写着:06:00AM。
越辞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 穿着拖鞋去开门, 非常想看看是哪个讨债鬼大早晨就给他添堵, 不曾想一拉开门眼前看到的却是一团空气,他低下头,果不其然看到坐着轮椅的亲爹。
德克斯特·诺克斯应该是自己推着轮椅过来的, 他的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俊美异常的面容上带着浅淡的笑容,看起来平静又温和, 对着越辞微微颌首, 打招呼:“bunny, 早安。”
越辞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随口回了一句早安,又委婉的问:“诺克斯家族的礼仪就是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先敲响亲人们的卧室房门打招呼吗?”
“以前没有,但自从有了你之后才新添了这条规矩。”德克斯特·诺克斯对儿子的不满视若无睹,他说:“走吧,去和菲利克斯打声招呼。”
越辞:“……你大早晨跑过来喊我,就是为了让我去和他打招呼?”
德克斯特·诺克斯搭在扶手上的动作一僵,他冷冷的睨了儿子一眼,还是说了出来:“不是你昨天说的,如果经常这么刺激他,他有可能会醒来的更快吗?既然如此你还磨蹭什么,以后每天早起都来和菲利克斯打招呼吧……就按照你那个称号来。”
什么称呼?
越辞先是疑惑,随着他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还是将话说完,突然就反应过来,什么称呼,当然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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