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远地看到一辆车停在庄园门口,熟悉的车型让卢溪眼皮一跳,紧接着是傅景越低声的提示:“小叔来了。”
另一边,下属匆匆而来,低声对傅缙禀告:“傅总,三爷来了。”
……
第六十三章
黑色豪车停在庄园门口,傅家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神情严肃目光灼灼,这样的态度令不明所以的宾客纷纷议论起来,车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才会引得傅家如此重视?
傅家老太爷老夫人?
还是……傅三爷?
抱着这种疑惑,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门口,便见两个男人一同走进来,不由的诧异,这么年轻?
与此同时,所有的傅家人均是脸色大变。
周遭都对着他们行注目礼,当事人却毫无所觉,越辞的目光在四下一扫,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辣眼睛。
满脸的沧桑,嘴唇上是两撇小胡子,不修边幅的装扮,怀里还搂着一个辣妹,看样子和十年前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唯独的区别就是那张脸更老了,虽然他当年只是瞥过一眼那部杂志的封面,却被对方的装扮辣的十年未忘,如今再看到仍是记忆犹新。
“傅三爷”也在往这边看,唇角叼着烟,一手揽着女人的腰肢,一手端着酒杯朝这边示意,他与对方互相对视了一眼,男人精神一振,吐掉嘴里的烟头,朝这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傅三爷这么轻佻吗?
越辞诧异,虽然他和对方从未打过交道,但是外界风评还是有所耳闻的,传闻中的冷淡禁欲心机深沉的上位者,和眼前这个辣眼睛的直男是一个人?
他本以为对方只是长得不符合他的审美观,但是这性格也太闻名不如见面了吧?
这样想着,越辞不由得心生疑虑,转过头来低声问身边的男伴儿:“那是谁?”
傅培渊看了一眼二哥,目光淡淡的,却成功让对方老实下来,他淡笑,为越辞解惑:“那是傅家二爷,今天主角的二叔。”
不是三叔吗?
越辞脚步一顿,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傅培渊面容平淡神情自若,举手抬足间带着上位者的逼人气势,比起他认知中的“傅三爷”还要贴近这个身份,霎时间所有的疑惑都找到了答案,他这样想着,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一个认错人的乌龙。
不过,却也的确是个完全意料不到的惊喜,他竟然搞上了原身前金主的养父,也是最大的靠山,这个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还带着不同寻常的禁忌感,一时间竟让越辞感觉到格外的刺激。
确实很有意思。
傅缙放下酒杯急匆匆的迎上来,却是瞳孔一缩,脚步骤然顿住。
他看到自己的旧情人站在不远处,那张昳丽耀眼的面孔熟悉到可以闭着眼睛描绘出来,而他身旁的男伴,那个淡漠矜贵,气势逼人高高在上的男人,带着他从不敢反抗的威压,此刻看到两个人相携走来,却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只觉得像是在被厉鬼索命,又觉得自己在经历一个荒诞的梦境,恨不能挣脱逃离。
他的脸色骤然煞白,如同凝固的雕塑动也不动,却在男人冷淡迫人的目光下不自觉的颤栗,空白的大脑不经思索,陡然喊出一句:“父亲。”
这个男人是傅三爷。
“嘶……”
在场的宾客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凉气,震惊的目光恨不能让眼球脱眶而出,傅三爷竟然如此的年轻,又是如此的气势迫人。
震惊过后,疑惑也悄然升起,有人不禁的小声嘀咕:
“三爷身边还有男伴,那是溪少吗?”
“不对啊,溪少不是在那边吗……”说着,声音低的已经听不清,因为傅青溪的面容已经冷的像冰雕,哪个还敢触霉头。
不是溪少,又会是谁,傅家还有这么年轻的小辈吗?
有人认出来,压低了声音惊呼:“那不是最近很流行的明星吗,叫什么……越辞?”
“明星?”
“三爷的情人吗?”
不是说三爷有眼中的洁癖,男女皆不能近身吗,这个越辞竟然能攀上这颗大树,本事着实不小啊!
一时间,众人探究的目光看过来,都带着几分震惊。
众目睽睽之下,傅缙早已张口结舌,傅培渊却伸手揽住了越辞的腰肢,霸道的将人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以这样占有欲十足的方式来宣示主权,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看了一眼傅缙,淡淡的说:“还愣着做什么,叫人。”
叫人……叫什么?
傅缙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强烈的羞辱感让他格外的难堪,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慌,那是他曾经的旧情人,曾经对他满腔痴心却被视如土芥的存在,如今却站在他那位只能仰望的高峰,敬重而惧怕的养父身旁,他们态度亲昵暧昧,让他叫人,他能叫什么?如何叫出口?
若非对三爷的惧怕早已根深蒂固,他此时肯定已经不管不顾的逃离了这个难堪的境地!
越辞似笑非笑的看了傅培渊一眼,所有的事情已经清晰明了,虽然不知道当年为何出现那样的错认,但是抛却这个疑问,其余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傅培渊带着他来这个订婚宴早有预谋,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他们的身份公之于众,在他的身上打上傅三爷的标签,让旁的人再也不敢心生觊觎。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放弃清理他身边桃花的打算,占有欲实打实的强烈。
被人将了一军,他却也没感觉到有多生气,眼前这个场景着实有趣,有趣到让他不回应都对不起男人的一番苦心安排。
越辞看着傅缙崩溃的神色,唇角微勾,语调拉长,带着十足的漫不经心:“订婚快乐啊,儿子。”
儿……儿子?
众人骇然,他竟然敢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上,三爷在场的情况下,对着傅家的继承人以如此轻佻的态度,喊出这两个字?
嘶……这人心里对自己身份的定位到底有没有点逼数,恃宠而骄也没这么骄的吧,这人也太不怕死了吧!
卢溪死死地盯着他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里的酒杯被泄愤似的一手捏碎,玻璃、红酒和鲜血混在一起从手心里流出来,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有这样尖锐的疼痛才能让他保持些微的清醒,不至于现场就冲上去在众宾客面前失态。
“青溪,快松手!”
傅景越的惊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完全入不到耳朵里去,他扯了扯唇角,竟“呵”的笑出了声,扭曲的笑容像极了杀气腾腾的罗刹,平日里澄澈见底的猫眼此刻染上阴翳,周身的气息浓重压抑,如同炸了毛的野兽。
他狠狠的磨牙,好……真是好的很!
傅景越躲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这个时候的青溪真是惹不起,而且眼前这幅场景实在太震撼人心了,他玩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操作,贵圈真乱四个字简直是为此时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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