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视线寒冽地往蔺远那里扫过去,对上蔺远瞪大的眼瞳,阴邪的笑容立刻浮出在嘴角。
扬起下颚,眸色轻蔑,声音里染着笑意:“醒了啊,吃苹果吗?”
蔺远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也顿时沉重起来。
“……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他出多少钱,我给两倍,不,五倍。”蔺远开口道。
刀疤男明显愣了一瞬,好像在思考蔺远话的可行性。
对方的短暂沉默,让蔺远以为自己有机会,接着又说:“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立马就可以让人给你们汇款,美金或者人民币,都可以。我短时间里都不会回国,甚至我可以配合你们,不让你的雇主知道我还活着。”
蔺远一步步将条件放地更宽。
刀疤男平淡的眸子里,忽然亮起一道慑人的光,他盯着蔺远,裂开嘴,露出的牙齿尖锐似凶兽的獠牙。
“钱?你这样的富家弟子大概就只会用这种来收买人,不过可惜了,我还从来没缺过钱用,那不是我的雇主,是我朋友,当年托他的关系,我这条命才能活到今天,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去阎王殿,问问能不能用。”刀疤男把削地丑陋的苹果往嘴里放,獠牙一咔嚓,几乎瞬间咬了一半下来。
跟着他迈着长腿步向蔺远,猛一提脚,皮鞋就径直踹上蔺远肚子。
蔺远吃痛唔了一声。
刀疤男蹲下去,又咔嚓一口,把苹果另半边咬紧嘴里,缓慢咀嚼着,手空了只出来,往下伸,抓着蔺远的头发,把人从地上拖拽起来。
冷冽的刀背拍打着蔺远沾了泥土的俊脸,刀疤男眯眼笑声爽朗。
“别担心,你会慢慢死的,看到那个坑没有,一会你就会进去。”
蔺远眼眶发红,恶狠狠地瞪着刀疤男,牙齿咬得咯咯响,像是要将刀疤跟嚼吃下肚一样。
刀疤男那刀尖抵着蔺远的喉咙,往里进了一点,猩红的血液顺着银白的刀身滑落下来,空气里隐隐有血腥味蔓延。
“这眼神我喜欢,把我的样子看清楚点,死后灵魂记得找对地方,我等着你来复仇。”
嘭一声,蔺远身体被刀疤男垃圾一样甩回地面,后背硌到地面上的石头,蔺远眉头倏地紧紧皱起来。
蔺远两手被束缚地倒在地上,在刀疤男起身往坑那里走后,奋力挣扎扭動地站起来,刀疤那里都背对着他,因此蔺远瞅准这个空档拔腿就狂跑。
然而不等他跑几步,嘭,又是一声。
腿弯阵阵剧痛下,膝盖直接一折,跌跪在了地上。
砸中蔺远腿弯的鹅暖石从旁边的斜坡滚下去,滚到了挖得很深的坑里。
“可以了。”刀疤男看了看坑的深度,同挖坑的几人说。
坑里的人拿着锄头爬上坑,把锄头扔地上,又在刀疤男的示意下,共同走向蔺远。
有人手里拿着一个布团,未免蔺远发出点什么尖锐的声响,直接把布团强行塞进他嘴里。
胳膊被人抓着,蔺远身体随后别人提着,拖向了刚刚挖好的土坑。
约莫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挖出来的深坑被完全平上,就有一个人头露在外面,刀疤男反手拿着锄头,用手握的那一头,给了蔺远一下,将他给打晕过去。
不远处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将所有的挖坑工具都扔下了河,刀疤男带着手下离开这个挖坑埋人的地方。
一边走一边拿出兜里的电话,打了个国际电话。
“处理好了。”
那边的人嗯了一声,没多说其他的。
刀疤男走回密林,找到放置在某处的包裹,换上新的衣服,跟着没回机场,而是走另一条路,几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丛林里。
“喝点水。”祁东将骁柏带至了自己家中,接了杯温水,随后走向沙发,递给坐在上面的骁柏。
骁柏偏头看着窗户外,眸色和表情都很淡,似乎人是坐着这里,触手可及,然而灵魂好像飘至了其他地方。
呆了大概一两秒,骁柏回过头,把水杯接到手中。
刚抬起手臂,要喝水,96跳出来。
“杯里有安眠药。”
骁柏眸光颤了颤,动作没停,微仰头,把水咕噜咕噜喝了。
一口气喝了半杯。
“你觉得若是不喝会怎么样?”
96歪着毛茸茸的脑袋:“他应该不至于会逼迫你,这人性格脾气都不错。”
“那是以前。”骁柏话说一半就停了。
“以前和现在有区别?”96没想通其中曲直。
骁柏嘴角勾勒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
“当然有区别。”没区别祁东就不会在看到他后,就直接把他从那屋里带出来,然后带到他的家里。
骁柏见过的人何其多,在之前那次祁东约他出去吃饭,向他说的那事,说他和他过去一朋友长得很像,他就隐约清楚,这人后面大概会有怎么样的行为。
他出的这个事,算得上是催化剂,将祁东心底的某个念头催化出来。
这不难猜。
估计祁东经过朋友死亡后的这么些年,也该想清楚了自己对朋友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而人类的感情,总是需要寄托的。
再强大的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对方要把他当替身,或者什么,他无所谓,不要妨碍到他虐渣完成任务就好。
要真说起来,祁东和程皓位置应该是差不多的。
不同的大概就是程皓是徐歇的朋友,而祁东不是。
各有各的益处,都是他工具。
喝了水后不久,疲惫感就袭上头,骁柏身体慢慢軟下去,然后直接闭眼,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他头歪向肩膀一侧,身体卷缩着,脸上血色不多,皮肤细薄,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给碰坏了。
估计是觉得有点冷,沉睡里脖子缩了缩。
祁东立马惊醒过来,走过去,把人直接打横抱起来,抱到了他的卧室。
在屋里等了不久,就有联系好的家庭医生赶过来。
趁着骁柏陷入昏睡里,医生给骁柏做了个全身检查。
检查过程里,祁东没有离去,站在屋子里,看着医生将骁柏身上的衣物都脫下来,看着骁柏全身不着一缕,裸露在自己视线里,没有了衣物的遮掩,那些因为某种欺辱行为,而残存下来的痕迹,变得更加明显。
祁东肃着脸,眼睛盯着骁柏,基本就没有转移过。
医生到是不怎么认识骁柏,一开始听祁东说检查下骁柏身体,他以为骁柏是祁东的人,可脫了骁柏衣服后,看到那些跃进视野中的痕迹,又有点怀疑,觉得这不大可能是祁东的人。
因为从来没有听说祁东有在床,上虐人的嗜好,医生检查后,给一些没完全好的痕迹擦了化瘀的药。
至于某个较为隐秘的地方,医生则是转头看向祁东,以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不管骁柏过去什么身份,既然在祁东这里,那么就和常人不同,医生看得较为清楚,祁东落在骁柏那里的目光,冷凝里隐藏着丝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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