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京城吗?”
“对。”
“那好吧,过完年我去一趟京城,不过我对那边不熟悉...”
“没事,我会给你做向导的。”
容易傻呵呵的笑了一下,下一秒又反应了过来,嘴角一抽,干巴巴的说了声谢谢,而那头的晏臻仿佛看到了他的样子,又笑了一声。
倒是他这才算是确定了晏臻的身份,甚至很有可能晏老爷子跟晏臻也有一定的关系。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运,突然就和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个层次的人搭上了关系,甚至看起来还有向朋友发展的可能。
现在的容易当然并不认为晏臻实在主动和自己交好,他只觉得两个人确实挺有缘分,像现在这样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说是刚刚好。
容易并不觉得自己和晏臻的关系好到可以煲电话粥,又跟晏臻闲聊了几句最近的情况,才准备说再见挂电话,没想到晏臻的下一句话就把他镇在了原地。
“你今年一个人在市里过年?我在甫景的正门门口,给你带了一些年货,你出来拿一下?”
“你在外面?你不在京城过年吗?”
“给你送完东西再回去。”
“......”一时间,容易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是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沉重和感激,“谢谢你,我马上就出去找你。”
从他离开三水镇到外面打拼,到他彻底看清女朋友的为人,接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他没有和除了唐默之外的人一起过过年,更别说谁给特意给他送年货来,他以为晏臻只是一个跟他不在一个世界的人,却没想到晏臻能够做到这一步,就好像他们已经是特别亲密的朋友,无论他在哪儿,晏臻总会想到他一般。
容易喘着粗气站定,冲着晏臻笑得眯起了眼。
晏臻也跟着笑了起来,跟几个月前国庆节时见面的那次比起来,他的笑容已经不再是僵硬别扭的,而是带上了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容易一时看花了眼,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还麻烦你跑一趟给我送东西,我都没送过你什么礼物...”
“只是一些寻常的年货而已。”
“但没有其他人会想到送我年货啊!”容易喘匀了气,“等我过完年去京城的时候,一定给你一件不一样的礼物!”
“那我就先期待一下了?”
容易傻笑。
他发现自己跟晏臻相处,几乎每一次的感官都有不同,从最初画风诡异的250GTO组合到贴心的小伙伴,几乎没让他感觉到一丝的不自在,就好像他和晏臻已经慢慢地变得跟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了。
“你要去楼上坐一会儿吗?”
“好。”
容易买的两套房子,小一点的那套租给了一对年轻情侣,留下的是大的那套精装套二,可惜他放假之后几乎天天都在跟着晏老爷子学习,这两天也在搞电影投资的事儿,根本没来得及搭理一下房间的卫生。
等他把晏臻迎进门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脸,“我平时其实不怎么住这边,所以卫生这方面...别在意啊...”
“没事。”
其实客厅和容易常住的那间卧室的卫生情况并没有太差,晏臻没什么洁癖,自然也就不怎么在意,主动坐到了容易平时不怎么坐的沙发上。
容易倒是觉得晏臻一眼看穿了自己平时都是躺在懒人沙发上的,特意避开了自己的活动范围,免得让自己觉得他有侵/犯自己私人领域的意图。
不得不说晏臻真的是一个观察细致且非常体贴的人。
“之前我看你穿着三中的校服,每次见面都有些匆忙,似乎还没问过你现在是在读高几?”
“现在才高一呢。”
晏臻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茫然的模样,但容易还没来得及细看,他就又恢复了原样,笑着说:“我读高一的时候压根儿没想过做投资,长辈给的压岁钱也都是我爷爷在帮我打理,还是我大学毕业之后他才全部交给我自己来管理的。”
容易有那么一瞬间的抓狂,能开得起250GTO的人,压岁钱到底是有多少?!
而且晏臻看起来也不想毕业了很多年的样子。
“你刚毕业?”
晏臻点了一下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偏偏让容易看不懂他不自然在哪里。
容易虽然大概猜到了晏臻和京城晏家的关系,但也不好直白的向他求证,更不可能直接调侃他。
“你有想过大学读哪个学校吗?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唔……大概会是南大吧,这半年来都在跟着一位老师在学习修复和雕刻,听说南大那边的文物修复专业还不错,还有专门的雕刻课程。”
“怎么不试试京大?”
容易脸色微红,“我没什么把握……”
哪怕自己是第二次读高中,容易也不得不服输,他根本比不上明年稳进一班的晏珂,也比不上极其刻苦的唐默,这半年来可以说他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重新养成学习习惯上,成绩只能勉强留在二班,等到明年夏天分班的时候他又决定了要读理科,所以对文科的课程始终提不起什么劲儿,让老师也极为头疼。
他现在很多心思都没有太放在学习上,南大可以拼一把,但京大是想也不敢想了。
“我知道你对自己的未来有明确的规划,但学习还是要学习的,既然能够拼一把,怎么不试试最好的呢?”晏臻并没有因此笑话容易,“就这个专业而言,南大虽然跟京大不相上下,但如果你想接触一些大师,最好还是去京大,这样机会更大,甚至再努力一点,得到大师们的青睐,那你不是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容易无力反驳。
虽然他觉得他已经跟着晏老爷子学了很多东西,但就跟晏老爷子自己说过的一样,他也只是把这些当□□好,并不专精此项,他倒是有意帮容易拉线,但容易如果自己不够争气,岂不是还要害晏老爷子丢脸?
晏臻见容易一脸纠结的思考,也不打断他,观察起了容易的房子。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容易打开门通风的次卧里盖满了白布防尘,也能看到主卧落在地上的衣服。
这些无一不能让晏臻推测出容易的真实xing格。可能是他已经先入为主,所以别人会觉得邋遢的地方,他却觉得这是独属于容易的可爱。
容易并没有因为晏臻提到的问题纠结多久,而得到容易确定会尽力尝试考京大的答复后,晏臻也没再多留,向容易告辞后,开车往京城赶去。
容易被晏臻的一番引导激得动力十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开始拿出课本预习明年开学的课程。
结果没看几页,他就反应了过来他现在到底有多傻。
奋斗也不靠这一时半会儿的努力。
想通后顿觉一身轻松的容易索性钻进了空间,挑拣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了一块让他满意的玉石。
那是一块吊坠大小的春带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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