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玩笑兴致的话逗乐了严晟睿,两人相视一笑,眼瞅着都要走到村口集市了,凌敬轩眼珠子一转,拉着他再次走上大路:“我们去老王那里转转吧,正好我也要跟他说继续烧制罐子的事情。”
一听又是工作的事情,严晟睿果断皱眉,随后又很快无奈失笑,这种天气,貌似也没别的事儿好做啊。
“你打算做多少?”
上前两步追。上他,严晟睿温柔的问道,看着他的双眼盈满毫不掩饰的宠溺,虽然偶尔他是有点怨念他为了工作忽略自己啦,但其实,他很喜欢看他的认真筹谋的模样,特别是他跟两个儿子斗嘴掰扯歪理的时候。
“上次我就追订了五百个,不过因为我们盖房所需要的砖瓦都是在老王那里买的,他一直都没有交货,恐怕是还没做好吧,我琢磨着干脆再追订五千个,现在咱们人手多摘果子,清洗和熬制可以同时进行,七天之内赶出几千斤应该不成问题。”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到了老王的摊子上,不过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琢磨着他可能在窑厂烧窑,两人又往赵家屯走去,赵家屯就在凌家村隔壁,老王是入赘到赵家屯的女婿,不过他媳妇儿只有个老娘,人也很开通,说是入赘,他们生的孩子除去长子跟女方姓赵,其他的孩子都姓王,老王也是个实诚肯干的人,在赵家屯的口碑一向很好上次订购砖瓦的时候,凌敬轩就跟严晟睿来过,这次倒是熟门熟路,只是……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老王也没在窑厂里,问过窑厂的工人后他们才知道,原来老王媳妇儿在生孩子,他在家里守着呢,原本凌敬轩他们是想直接折回去的,可工人说老王的家并不远,还主动热情的要带他们去,两人也只好走一趟了。
“啊……鸣鸣……”
还没走进那栋青砖黑瓦的四合院,女人明显有些力竭的鸣咽声就清晰的传进了他们耳朵里,带路的小哥和严晟睿好像都不觉得有啥不对,女人生孩子嘛,不就那么回事儿痛一痛再叫一叫也就过去了,可作为医生的凌敬轩却皱紧了眉头,产妇的叫声明显气虚力竭,中气不足,随时都有可能昏迷过去,他要是猜得不错的话,老王媳妇儿怕是难产了。
“娘,这可咋办啊,淑兰都生一天一夜了,咋还没有生下来啊?”
院子里,听着媳妇儿越来越弱的叫声,老王急得团团转,这是他们的第五个孩子,原本以为应该很好生,没想到……可千万别出啥意外才好哇!
“哎呀我的女婿啊,你就别转了,我这不也急着吗?”
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老太太满脸担忧,里面那个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啊,眼瞅着她一天一夜都没把孩子生下来,她也急得不行咧,女儿要没了,她将来还指望谁咧?
“吱呀!”
突然,紧闭了一天一夜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身材微胖的老妇人走了出来,赵大娘和老王同时迎了上去:“赵婆婆,我媳妇(女儿)咋样了?”
产婆一脸凝重,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沉重的说道:“难产了,目前产妇已经没有力气支撑生产了,我想提前问问你们,万一到了最后关头,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一般这种话出口,等于就是直接宣告了产妇或孩子的死刑。
“啪……”
闻言,赵大娘一个踉跄,还好几个外孙适时地扶住她,而老王就没那么幸运了,整个人一屁股坐倒在地,两眼尽是茫然,难产,别说是在这种乡下地方,就是换在豪门大户,他们也是束手无策的,赵家的天儿好像一瞬间就坍塌下来了,四个孩子,最大的都十几岁了,最小的也七八岁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也听懂了产婆的话,一个个面露死色,对他们来说,不管是娘没了还是弟弟没了,都将是沉重的打击。
“两个都要。
突然道清脆的声音从天而降,凌敬轩严晟睿并肩走了进去,早就知道他会一些医术的老王好像瞬间看到了希望一样,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他们面前:“凌老弟,仡有办法?”
茫然无措的眸子盛满了希望,如果可以,谁又想放弃其中一个呢?媳妇儿子,他是真一个都不想失去啊!
“自然是有的,不过王大哥,可能会有些危险,而且自从之后,嫂子就不能再生育了,你要考虑清楚。
凌敬轩不是个多事的人,至少从不主动,但老王不是外人,从第一次他不赚钱帮他烧制酒坛到现在,他们的合作一直都是顺利完美的,老王的为人也值得信赖,所以他才会破例,不过,具体要怎么做,他并不打算告诉他们,毕竟,对他们来说,那种事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生了不生了,加上淑兰肚子里那个,我们已经有五个孩子了,我也不想再看到淑兰受苦了。
老王闻言连连摆手,这次真的是吓到他了,万一淑兰真没了,几个孩子谁来照顾?他们这个家恐怕就要散了。
“等等,这位公子,你说两个都能保住,可你并没有看过产妇的状况,如何敢断言?你要知道,万一一尸两命,你是要吃牢饭的。
见有人跟自己抢生意,产婆不满的讥笑道,她替人接生了几十年,还从没听过确定难产的孕妇能两个都保住的,甭管他是不是真的能办到,她都不能让他接手,万一真的母子平安,以后谁还敢找她接生?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好像没啥关系吧?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她自私到罔顾别人性命的想法,凌敬轩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冷了几分,虽然他自己也是个不顾别人死活的人,但只要是他接手的病人,他就会全力救治,绝不会中途放弃,亏她还一把年纪了,像她那种人,根本不配为人。
“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是保住大人,就用剪刀等利器从产妇的下体送进去将孩子剪碎流出来,若是保孩子,就趁大人还有气的时候剖开她的肚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此残忍的话,她却说得理所当然,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脸上眼底满满全是不赞同,足月的孩子都已经形成一条小生命了,居然还要用剪刀剪碎,这跟杀人有何区别?剖腹取出孩子更是残忍,甭管是自然死亡还是意外身亡,谁不讲究个尸体完整?剖开肚子后再任由产妇死去,跟尸骨不全有何区别?
“赵大娘,麻烦你请这位自以为的产婆离开,王大哥,你听我说,现在我需要醉心花1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4钱,天南星1钱,山茄花,火麻花各三钱……全部碾压成粉末,你马上去村医那里找,还有,我要一条鲜活的羊,马上。
懒懒的扫一眼产婆,凌敬轩连理会她的兴趣都没有了,转身就对老王他们吩咐道,药是用来制作麻醉剂的,而羊则是取羊肠线,现在他要马,上对产妇进行剖腹产手术,好在他前世就习惯了将手术用的工具带在身上当武器,赵大龙帮他打造出来后,他就一直带在身上,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是,我马上去买药,大娃子,你去后院把咱家的羊牵出来,老二,你送赵婆婆回去,钱照给,老三老四,你们留下来听凌叔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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