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可真是严啸东?王妃可验明了?”
康淮阳风骚的摇晃着折扇,一派悠闲的模样,回想当日被他要求交人的时候,他还焦躁来的,后来他回去就找了严啸东过来,才跟他一提这事儿,他就紧张的问他是不是要把交出去,还威胁他要把康家做过的一些事情和他们知道他是皇族人才故意留在身边时不时羞辱的事情告诉严晟睿,那时候他突然就灵光一闪,王妃是让他交人,可没说要活人还是死人啊,只要他把人送过去不就结了?死人是不会开口的,不知者无罪,只要他一口咬死自己不清楚严啸东的身份,单纯就是看他可怜才留在身边任用,他们也奈何不了他,这就是他为什么会送具尸体过来的原因了。
“确是严啸东,康少主真是客气了,还特意把尸体给我们送过来,本妃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康少主请回,他日本妃一定好好的‘报答’你和康家!”
人都死了,多说无益,刻意晈重的报答两个字泄露了少许的愤怒,不过凌敬轩的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容,康淮阳从始至终都只拿他当个后宅之人看,即便听到了他刻意咬重的字眼,看到他的笑容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王妃都这样说了,人我也送来了,王爷,郡王,在下就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严晟睿父子反应,康淮阳说完就准备转身,放眼全天下,还没几个人敢在严晟睿面前如此放肆呢,没等严晟睿发作,凌敬轩突然道:“康少主请慢。”
“王妃还有事?”
康淮阳停下脚步转身,凌敬轩笑意盈盈的指了指地上严啸东的尸体:“麻烦康少主的人再辛苦一趟了,把尸体给本妃丢到深山里去喂野兽。”
存心恶心他们是吧?他倒要看看谁恶心谁。
“你。”
康淮阳大怒,凌敬轩却不再跟他纠缠,转身走向严晟睿边走边说:“记得处理干净一点,布政司大堂不是放尸体的地方。”
除了严晟睿父子没人看到,转身之际,凌敬轩的表情变了,虽然声音还是平静无波的,脸上却布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别人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严晟睿父子却是再清楚不过,这康家,想必是离死不远了。
“康少主还不走?要本王亲自‘送’你不成?”
迎上去搂着凌敬轩,严晟睿眉峰一扬,刻意咬重的送字意示着不同的意思,康淮阳可以不把凌敬轩放在眼底,却不能真正的无视严晟睿,好半响后愤怒的拂袖:“我们走,抬上尸体。”
“是!”
语毕,康淮阳携带着浑身愤怒大跨步离去,跟他一同前来的下人们七手八脚的再次抬起地上的尸体。
“父王,爹爹,他们根本是故意的,为什么轻易就让他回去了?”
等到大堂上只剩下他们三人之后,严啸北不解的问道,严啸东害得父王爹爹那么惨,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出口气呢,他就被人整死了,那堵在他们心口的怨气怎么办?还有康家的人,在他们的面前自称我就算了,态度还那么嚣张,简直太不把他们放在眼底了。
“不放回去你还准备给他管饭不成?”
坐在严晟睿的旁边,凌敬轩略带玩笑的说道,不过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底可没有半点玩笑的成份,康家送给他们这么个大礼,他要是不回礼,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我”
严啸北一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凌敬轩扫他一眼后才说道:“别气了,死了就死了呗,左右他也只是个炮灰的命,既然咱不能找严啸东撒气儿了,那就找康家呗,他们杀了严啸东,不就表明愿意接收本该由严啸东承受的怒火?”
凌敬轩说得理所当然,脑子里已经想出一连串整垮康家的计划了。
“还能这样?”
问是那样问,严啸北却是笑了,他家爹爹都这样说了,他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必须这样,要不我憋出病来咋整?”
瞧他说得,感情这都要怪在康家头上了?不过,严晟睿父子却表示非常支持,非常人用非常手段,是康家先出招的,难道还不允许他们接招?
稍晚的时候,严啸北留在衙门处理历届布政司遗留下的陈年积案,对当官很有兴趣的大包子也带着周铁生龙大山跑去帮忙了,杨树杨槐羡慕哥哥们会识字,铁娃子就自告奋勇的教他们读书写字,而一看到书本就头疼的小包子凌武和小虎子,不用说,自持艺高人胆大又妥妥吃货的两人带着小黑去城里搜索美食了,小团子最乖了,有了妹妹也不一个人到处钻了,走哪儿都拉着妹妹一起,只是苦了负责照顾他的龙张氏和滚滚,基本没咋歇气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跑。
至于严晟睿夫夫俩,城外的驻军还不需要严晟睿亲自操心,有严翼就足够了,他们虽然是影卫统领,在军中也是将军级别的人物,操练一两万士兵还不在话下,听说媳妇儿把他先前派到南疆经商的掌柜都召集来了,严晟睿果断决定紧贴着媳妇儿。
后院的大厅里,位于鄂南城的几个掌柜全都来了,分散在其他三个城池的掌柜凌云没法通知他们,他们要赶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不过有这些人差不多足够了,命令什么的,直接让影卫跑一趟传达下去就行。
“诸位到南疆也差不多两个月,生意做得如何?分别都做些什么生意?”
凌敬轩没有选择大厅象征地位的主位,而是跟严晟睿一起坐在摆放于大厅上的圆桌旁,先前他们并没有跟掌柜们联系过,也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不过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想必不会让人太失望才是。
“回王妃,南疆所有的商线都掌握在康家和当地乡绅手里,他们几乎垄断了各行各业,咱们要进货只能从康家和当地乡绅那里拿,成本太高,除去开销后基本赚不到几个钱,不过属下发现南疆的酒业还不是很饱和,所以属下打算开一间酒肆,专门收购中原的各种酒贩卖,目前铺子已经租下来了,装修和伙计也都整理妥当,就等三爷那边回话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掌柜躬身说道,他曾是鑫源在金州分店的二掌柜,对经商非常熟络,做什么事都只求稳重。
“嗯,你们呢?”凌敬轩并没有因为他连铺子都没开起来而做出什么评价,视线又看向了其余的四人。
“属下开了个杂货铺,如廖掌柜所言,商线都掌握在当地人手里,拿货也只能去当地人那里拿,而且因为康家的杂货铺品种齐全,又是最大的,属下惭愧,直到现在杂货铺还处于亏损状态。”
另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掌柜满面愧色,当初他们来南疆的时候都是野心勃勃的,每个人都想大展拳脚,没想到??现实终究是残忍的。
“属下开的布庄??”
“属下”
剩下的三个掌柜也相继说了自己的状况,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无一例外全是成本太高,卖出的价格又太低,除去店铺人工,基本谈不上利润,铺子开得越久,亏损只会越严重,即便在此之前他们都是鑫源或百韵阁各个州府的二掌柜,却也没遭受过如此大的打击,一个个难免都有点灰心丧志,别的州府,商线一般都掌握在官府手中,私人无法私自提升价格,可南疆不一样,南疆的商线全在私人手里,价格基本由他们说了算,如果他们从官道运货,可能货都看不到就没了,等于更加的血本无归,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是真的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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