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连忙抓紧宋逢辰的手,这才勉强没有直接跪下去,他弯着的两条腿直打哆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肚、肚子又开始闹腾了。”
宋逢辰:“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赵老板有气无力:“不、不用,先扶我出去。”
一旁的伙计赶紧上来帮忙,两人合力把赵老板抬到院子里的躺椅上。
歇了那么四五分钟,赵老板拧紧的眉头慢慢舒展,他缓了一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伙计连忙把准备好的热水递给他,有些迟疑的说道:“老板,我怎么觉得您这肚子有点怪怪的,越来越疼不说,哪有晒着太阳没事,见不到太阳光就又疼起来的说法。我看,您还是再去医院看看吧!”
赵老板慢慢的灌了一口水下肚,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又拧紧,他揉着肚子:“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说是吃坏了肚子,我也就是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多上了几趟茅房,吃了药就不拉了,怎么今天肚子一个劲儿的抽痛?”
听见这话,宋逢辰心中诡异感更甚,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赵老板,我能看看你的肚子吗?”
“啊?”赵老板一愣,抬头正对上宋逢辰一张严肃的脸。
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既然宋逢辰都这么问了,看看好像也没什么,赵老板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捞起衣服,低下头:“看……欸?我肚子上怎么多了一颗痣?”
宋逢辰也看见了赵老板肚脐眼上方一个黄豆大小的黑点。
他眉头微皱,心里虽然明白这个黑点有可能就是造成赵老板肚子疼的罪魁祸首,却怎么也看不出它究竟是有什么异常。
一时之间还真就不好下定论。
他想了想,转身从竹篓里摸出来一个罗盘。
赵老板抬起头,只看见宋逢辰伸手拨了拨手中罗盘指向正南方的指针。
指针慢悠悠的转了两圈之后,依旧指向正南方。
“这是怎么了?”赵老板不明所以,但是罗盘他还是认识的,又想起刚才看见的宋逢辰背篓里的那把桃木剑,他一脸惊疑,却压低了声音:“宋老弟,你是玄门中人?”
宋逢辰恍若无闻,他死死的盯着毫无反应的罗盘。
不应该啊!
宋逢辰想着,忽然间灵光一闪。
他猛的一抬头,灿烂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花。
他眯着眼:“走,回屋子里面去。”
赵老板将信将疑,却下意识的跟在了宋逢辰身后。
等到赵老板和伙计都进了屋,宋逢辰顺手关上房门,以隔绝阳光直射。
这会儿不用他伸手去拨,罗盘上的指针已经自个儿动了起来,左右晃了两圈之后,直指赵老板所在的方向。
赵老板两眼微瞪,他试探性的往右边挪了一步,指针跟着他向左边偏移,他跑宋逢辰身后,指针瞬间一百八十度旋转指向宋逢辰。
果然!
宋逢辰沉了沉气,难怪刚才在外头罗盘感应不出来异常,原来是被阳气给压住了。
赵老板心跳加速:“宋老弟,到底是怎么了?”
宋逢辰收起罗盘,转过身,神色略有些复杂。
之前只能说是好奇,现在确定这事九成九是有人在背地里捣鬼,那这赵老板他是救还是不救。
这要是救了,无异于是虎口夺食,势必会得罪幕后之人。
看着宋逢辰迟疑的模样,赵老板心惊肉跳,他小心翼翼:“宋老弟?”
宋逢辰抬起头,盯着赵老板的脸,再三确认他的确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转念一想,从他掏出罗盘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掺和进这件事情里面来了,更何况见死不救与谋杀无异。
想到这里,宋逢辰沉了沉气,说道:“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你之所以会肚子疼,是因为里头多了一个不该有的东西。我猜你极有可能是中了别人的暗算。”
顺着宋逢辰的视线,赵老板低下头,目光落在肚脐眼上方的黑点上,一脸恍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明明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闹肚子,怎么就和神神怪怪的扯上了关系。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咕噜声传来,肚子里像是被千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瞬间把失神的赵老板拉了回来。
他勉强攀在身旁过来扶他的伙计的肩膀上,两眼泛红,哆嗦着嘴,气若游丝一般:“宋、宋老弟……”
宋逢辰反应过来,当下左手一翻,一张符篆出现在他掌心,紧接着将这张符篆拍在赵老板的肚子上。
“……救、救命啊。欸?”原本还在继续哀嚎的赵老板突然惊叫一声,他勉强站直了发软的双腿,伸手摸了摸肚子,又不疼了!
赵老板心有余悸,随之面色一变,他战战兢兢,磕磕绊绊:“宋老弟,你,我……”
宋逢辰哪里不明白赵老板的意思,他只是点了点头:“赵老板放心,见死不救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不过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结局如何可不敢担保。”
赵老板老母鸡啄食似的的拼命点头,虽然就这么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有点颠覆他的世界观。但是他对宋逢辰的手段还是无比信服的,证据就是贴在他肚子上的这张符纸。
更别说他现在除了宋逢辰,还能靠谁?
赵老板惊惧之余,又有些亢奋,他向来胆大,“那宋同志,现在我该怎么办?”
宋逢辰沉吟一二:“麻烦赵老板先替我准备一些东西。”
赵老板连忙说道:“宋老弟尽管吩咐。”
宋逢辰想了想,快速说道:“镜子,锅底灰,黑狗血,朱砂,牛奶……就先这些吧。”
赵老板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看向旁边目瞪口呆的伙计,怒声催促:“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宋老弟说的话吗?”
“啊,哦!”伙计回过神来,转身脚步凌乱的跑了出去。
等到东西都准备好,赵老板和伙计候在一旁,一脸惊奇。
只看见宋逢辰掏出一张空白黄表纸,点燃了扔进盛有井水的瓷碗里,操起一根筷子,时而顺时针搅拌,时而逆时针搅拌。只是顺时针搅拌的时候加的是混有朱砂的黑狗血,逆时针搅拌的时候加的是锅底灰。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次,碗里的井水变成了黑红相间的粘稠物。
宋逢辰开口:“火柴。”
赵老板抢在伙计前头抓起桌子上的火柴盒,抽出一根来,擦燃了给宋逢辰送过去。
扑哧一声,碗里的粘稠物着起火来,蔚蓝色的火焰好不绚烂。
伙计伸长了脖子,却瞪大了眼。
就在碗里的火焰由蓝转红的一瞬间,宋逢辰操起筷子在瓷碗边沿不轻不重的一敲,碗里的火焰扑的一声,瞬间熄灭。
伙计下意识的缩回了脖子。
赵老板有些紧张:“宋老弟,这是干什么用的?”
“看看你肚子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着,宋逢辰拿起桌子上的一面镜子,端起瓷碗,往镜面上一泼,黑红相间的粘稠物竟是一滴不落的像是胶水似的全都粘在了镜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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