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些话听起来很唠叨且没什么营养, 但是顾舒文还是没有忍住吩咐道, 毕竟单州的情况怎一个乱字可以形容。
“好。”简余卿点头应着。
这条路, 这几天一直在走,路过的宫人看见简余卿跟在王爷的身后纷纷都表示见怪不怪了,出了宫之后,顾舒文有事先走了, 简余卿自己去了赵府。
他临行之前还要送一送赵婶,之前也答应了子笑等赵婶的腿好一些了再去拜访。
到了赵府的时候,简余卿被带到了会客厅, 却没等来老夫人而是见到了赵子笑。
他似乎比前几日见到的时候神色不太好,看上去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简余卿率先打趣道:“赵老板生意繁忙,可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赵子笑道:“论起这些来, 简大人可要比我劳累多了。”
简余卿不置可否, 他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位朋友, 便道:“我稍懂些医术,子笑可需要我帮忙把脉?”
赵子笑摇摇头:“不必,我心中有数,多谢余卿关心了。”
简余卿只好做罢,转而问道:“伯母呢?”
“母亲前几日和家父云游去了。”赵子笑答道。
到底是来晚了。
简余卿皱眉,没想到速度这么快,是老爷子真的撑不住了?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也只得道:“真是遗憾,没能在二老云游前见一面。”
“余卿你忙于朝事,我想父亲不会怪罪的。”
不知为何,简余卿觉得子笑对他的态度客气了许多,他道:“子笑近来可好?”
“还是那样,没什么大碍,倒是王爷前几天在迎客居带走了一些商人,倒是吓走了不少客人。”赵子笑调侃道。
“是吗,这个我倒是不知呢。”简余卿只能装傻。
尬聊,简余卿想,他是答应了赵婶帮衬着点子笑,但是目前来看子笑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他便道:“既然无事,那我也不便打扰了,正好宫里还有事。”
赵子笑当然不会强求,他站起身来,准备送一送简余卿。
简余卿和赵子笑并肩走在赵府,出了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夏日炽热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射在地上,炎热不已。
空气中似乎都能瞧见热浪,简余卿道:“知你奔波不易,但你身子虚,要小心中暑,送到这里就快些回去吧,平日要叫厨房多备着些解暑汤。”
赵子笑看着简余卿,因简余卿皮肤偏白的缘故,在这盛阳之下也不显得燥热,他的目光真挚包含善意,声音如山间溪水一般,清澈明朗。
“余卿。”赵子笑屏退了两人身后跟着打伞的仆人,他问道:“我的样貌,有变化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简余卿无奈的笑笑:“没没没,赵老板依旧是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真的吗?”赵子笑问道。
“真的,比真金还真。“简余卿非常的捧场。
赵子笑满足的笑笑,他忽然的凑近简余卿:“和王爷比起来呢?”
简余卿差点喷了,他状做认真道:“王爷可最讨厌人家夸他好看了。”
“嗯,所以呢?到底谁?”赵子笑似乎就是要抓住这个问题不放手。
简余卿没办法,只得道:“各有千秋,你们不一样的。”
闻言,赵子笑的神情有过一瞬的负杂,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道:“讲到底,余卿你的心中果然还是只有王爷啊。”
他只是单纯试探的话,简余卿认真道:“是啊。”
讲完简余卿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只是拍了拍赵子笑的胳膊:“说起来子笑你年龄也到了,有合适的人就要试着去相处一番啊。”
“嗯,我晓得。”赵子笑应着。
简余卿见他似乎不想讨论这个,便非常识趣的没再多问,他上了马车,与赵子笑挥别。
第二日。
简余卿要出使单州,但是随行的人员不见宁子丹,但是那名被宁子丹推崇的神医倒是还在,虽然说是神医,他本来以为会是那种白胡子的老爷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的人。
他见到了简余卿,倒是十分干脆的打了个招呼:“简大人,久仰久仰。”
“神医。”简余卿冲他微笑致意,算是打过招呼。
两个人并不是同一辆马车,所以这一面之缘,彼此倒是没什么火花。
让简余卿没想到的是,没料到顾舒文会前来送他。
这里是在城门口,虽然百姓没有围上来,但是很多双眼睛在看着,顾舒文道:“不必担心,随行都是房将军的兵。”
简余卿这次出行,从随身的人道护送的兵,除了那个神医,全部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顾舒文上下打点确认了好多遍,但是临行的时候却又后悔了。
简余卿站在马车旁要上马车,却忽然被顾舒文拉住手臂。
“不去了。”
一点儿都不像是王爷会说的话,简余卿诧异的回眸,却瞧见顾舒文分外认真的脸庞:“不去了,本王和陛下说。”
人人都说,摄政王无情无义,但是没有人去想,他也是,他也舍不得自己在意的人受苦。
瞬间,简余卿的心温柔了一角,他转过身来:“无事的,那日不是说好了吗,不必担心,待单州稳定下来,便回来。”
顾舒文站在那儿,他望着简余卿,对赵夕鸣动了前所未有的杀意,若不是那人,他夫人又何必要去单州?
心里这般想,面色稳的很,顾舒文松了手:“嗯,只是单州哪里事务繁多,派遣简大人过去,简大人可要记得要及时向朝廷汇报灾情。”
“嗯。“简余卿点头:“会写信的。”
某王爷满足了,继续道:“虽然简大人医术高超,但是也要记得适当走访,平时那些小事都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办。”
“嗯。”简余卿继续点头:“会好好休息的。”
顾舒文没话了,前方骑兵骑马奔来:“大人 ,将军说可以起程了。”
简余卿点点头,这才转身上了马车,顾舒文转身回到了城门处,一行人的队伍也开始正式起程。
柱子和简余卿坐在一辆马车上,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陪着简余卿出远门,但是简余卿能看出来他的紧张,他道:“怎地,怕吗?”
柱子道:“少爷您不怕吗?”
毕竟那里可是刚刚经历过洪水,现在又是瘟疫蔓延,这样的心理压力是个谁都有些承受不来,换句话说,和送死无异。
简余卿道:“怕什么,我们做好防护措施,不会有事的,再说,你不相信你家少爷吗?”
“相信。”柱子道。
外面的景色一直在变,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连夜赶往单州,柱子忽然道:“少爷,不知为何,事情到了现在,我才忽然明白,有些话在能说的时候一定要说出口,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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