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谨然父母是近亲结婚,前面怀了两胎都有问题没保住,刘谨然是他妈三十九那年怀上的,也算是老年得子了,而且又是独生子,格外的宠溺。
可能因为父母近亲的关系,刘谨然别的地方没问题,就是天生脑子笨,从小学到高中,基本都是全班倒数,物理化数学之类的还常常考0分。属于在班里从小被嘲笑到大的那种,所以尽管他长相十分秀气好看,人却很内向木讷不擅交际,而且对于学习好的,或者是老师十分的畏惧。
他从没想过要来学校做保安的,是他妈觉得他这个性格,去什么地方上班都怕他被欺负,就说学校好啊,都是学生很单纯的嘛。然后就给他小姨打电话,小姨就说让他来吧,别的什么好的职位我也安排不上,保安可以吗?
刘谨然想拒绝的,但是又怕小姨觉得他是嫌弃保安这个职位低了。结果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到了学校,刘谨然才开始后悔,因为能考上这所大学的基本都是学霸,所以进进出出的这些学生、老师全是他害怕的对象,但是后悔也没用了,他没那个胆子去跟小姨说要换工作。
这天早上,刘谨然不用值班,他是跟保安室的同事轮班。他今天是晚班,下午4点到10点上班。
张霖把吃剩的包子丢进旁边的垃圾箱,现在是三月中旬,离夏天还远,他穿着保安服却觉得热了,身处南方,三四月都开始吹风扇了。脖子上有刺痒,他反手一摸,摸到了一条毛毛虫。
张霖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把绿色的毛毛虫甩开,他仰头看顶上茂密的树叶。虫子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他赶紧从小林子中窜了出来。现在是早上8点多快9点了,有不少老师拿着公文包穿过这片小树林,张霖根据原主的记忆一一打招呼。
学校里嗡嗡响,是学生开始成群结伴去上课。
张霖跟几位学生错身而过,调出任务面板开始分析任务,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两个,老黄是只猫,小八是只鸟。至于这只猫是在哪?还得找。找到猫的地方才能知道八哥是属于谁的。
张霖:“老黄和小八是否是在这个学校里的?”
77:“是在这个学校。”
张霖点头,那他就放心了。要是还得跑到外面别的地方去找一只见都没见过的猫,那也太难了。张霖搜索了一下刘谨然对于猫的记忆。他知道男生宿舍有一条黑猫,食堂有一条黄猫,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男生宿舍是因为他偶尔要去巡查知道,食堂也是经常去吃饭,是有条黄猫,有可能是任务中的老黄吗?
张霖转个身朝食堂走去,边走边看任务面板。不对,食堂那只虽然是只黄猫,但是一只小黄猫,并不老。
张霖脚步顿住,不过都走到这里了,他索性继续走去看看。穿过一条林荫小道,经过一个篮球场,再经过一个小卖铺绕到男生宿舍后面才是食堂。
张霖在食堂前面的草坡上看到那只小黄猫,它正躺在一个晒着的被子下面伸懒腰。
张霖想走过去跟它打招呼,但是刘谨然怕猫,一碰到猫就全身发痒,因为他小时候外婆家有只母猫生了几只小猫崽,他抱着玩了几天,结果全身长满了红点点,痒了一个多月才好,是因为刚生的猫崽身上好多跳蚤,后来再见到猫就反射性的过敏,会长红点点。
张霖没靠近猫,他站着抬头看男生宿舍的后面的阳台,一层层看下来,虽然也有空调,但是没有哪一层是有兰花探出头来的。甚至男生宿舍的阳台根本没有哪一层种有植物,不是这里。
要说阳台上栽种植物比较多的,还是教师楼,而且任务面板上有个信息,老猫说他和小八是多年的老邻居……那男生宿舍这样的地方可以排除了。
张霖往回走,经过小卖铺的时候走了进去,张霖拿了几瓶牛奶,几包零食,还买了些小面包什么的。他去结账,顺便问小卖铺的老板娘赵姨,“老板,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哪位老师是养猫的吗?”
赵姨利落地扫着物品上的二维码,她神情疑惑:“猫?”
张霖:“或者你知不知道哪个老师家里养八哥?”
赵姨没回话,门口一个椅子上坐着玩手机的女生望了进来:“八哥不知道,祁老师家养猫。”
“祁老师?”张霖疑惑,脑中突然闪过什么。
女孩站起身把她旁边的公共洗衣机按停,她打开洗衣机盖子拿被子,补充了一句:“设计系的系主任,祁老师有一只黄色的猫。”
张霖哦一声,说多谢。他想起来了,早上看过的一条橘猫,他还下意识地跟它的主人打过招呼。还有老黄说它总是拿他的画当睡垫,结合祁鹤是设计系的主任,猫应该是他家的八,九不离十。
张霖脑海中存着这条信息,开始往教师楼走。经过篮球场,好多男生在打篮球。张霖脚步停住了,他吸溜着牛奶站了一会,一只篮球突然蹦了过来。张霖侧身闪开,手上的旺仔牛奶没拿稳,‘啪嗒’掉在了地上。
一个高大的男生跑过来捡篮球,“抱歉,没事吧。”
张霖做出原主的反应,摇了摇头。他蹲下去捡起牛奶,牛奶没撒出来,他拍拍盒子上面的灰,转身走了。
男生抱着篮球看了一会他的背影,球场上有人喊他,他回神跑回了场上。
张霖换了跟吸管,把剩下的旺仔牛奶喝完。经过一个小池塘,再经过早上坐在吃包子的小树林,后面那一片全是教师楼了。
教师楼这一片长着很多老树,看的出来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现在是上课时间,顺着林荫小道走,都没遇见什么人。‘莎莎莎’有扫帚扫落叶的声音,张霖顺着声音走去。拐进一条林荫小道,旁边就是一栋教师楼。
一个阿姨正把拖着垃圾车走,张霖走过去问:“何婶,忙呢?”
何婶笑笑打招呼:“小刘,你不值班?”
张霖点头,他问:“何婶,你前些天有没有捡到一只死了的鸟?”
何婶把车子停下来,开始扫叶子,边扫边回想。“什么鸟啊?”
张霖说是一只八哥,何婶摇了摇头,说:“每天都要扫好多地方,死老鼠、死青蛙什么的都有,死鸟没见过啊。也许是我忘了,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的。”
张霖哦一声,说没事,何婶你忙吧。他顺着教师楼的后阳台一栋栋的看,虽说是知道猫是那位姓祁的老师的,但是并不知道他住在哪一栋。
走着走着,他索性就回去了一趟放东西。他也是住在教师楼的,是小姨之前住的房子,她现在在学校外面买房了,已经不住学校。
十点多,他在家补了一个觉,不然下午上班没精神。
快中午的时候,他才从家里出来,教师楼都是老房子一栋只有六层楼高,没有电梯。他从楼上下来,绕到后面去看后面的阳台,空调是有的,张霖一层层看,在第六层看到了晃动的兰花。
是同一栋啊。张霖没有在刘谨然的记忆里看到他跟祁老师是住同一栋,估计跟刘谨然生活作息有关,他除了在校门口值班,就宅在家里画画。很少去注意周围的人和事,之所以会准确的知道哪位老师姓名,是因为他们的车子经常进出,强行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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