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在这时,窗户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叶画余光一瞥,只看到一个壮硕的身影按压着窗棂从窗外面跳了进来,差点被吓尿,叶画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了几圈,刚想起要夺门而逃,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人一把扛上了肩头。
两条纤细的小腿耷拉在谢承坤的胸前,叶画在反抗无果后,认命的被谢承坤用肩头顶着肚子,然后毫无尊严的扛了出去。
面上的神色生无可恋,叶画都快要被自己蠢哭了,他怎么就忘记了关窗了呢?怎么就忘记了呢?抬起手来狠狠的蹂躏了一把脑袋,只把那一头柔顺的青丝蹂躏成了鸡窝一般乱糟糟的,叶画眼睁睁的看着这人扛着他出了王府的大门,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索性一动不动的趴在谢承坤的肩头上装死!
这边是欢欢喜喜的收了场,而那边,小叶子在心情郁闷了半天之后,也重新变得积极开朗起来,就连薛辉来寻他,都只字未提今天看到了薛靳之事。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不想薛辉因为这些事情再跟薛府闹得不痛快,毕竟面前之人才是要跟他度过一生的人,小叶子端着小脸,坐在床边,耍赖似的窝在薛辉的怀里撒泼,而不管小叶子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薛辉都是满脸纵容的应承下来,这让小叶子心里甜的不行。
而叶景容那边的宴会也总算结束了,将热情的谢家人送出王府,叶景容食指拇指并拢,轻轻的揉捏着太阳穴,紧接着下一刻,他素白的手腕就被冥焱攥住了。
冥焱单手一个用力,另一只手就顺势揽上了叶景容的肩头,伸出手去,略带些粗茧的拇指帮忙按压着叶景容额头上的大穴,冥焱紧皱着眉头,略带些忧心的开了口:“怎么愁眉不展的,是对谢承坤不满意,还是对薛辉不满意?”
听到这话,叶景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略微的摇了摇头。
没有不满意,相反还像是放下了心口的大石,只是招待谢家那成了精的老狐狸,让他心累不已罢了。
“没,王爷,只是有些累了,王爷你今天一天没去练武场,真的没关系吗?”叶景容将额上的大手拿下来攥在手心里,面上挤出了一抹无碍的笑意,很是轻声的出口询问道。
“没关系,我向父皇请休了,天气渐渐的冷了,明日便带你下江南去避避寒!”
听到这话,叶景容的一双凤眸倏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之人,迟迟都没能消化了刚才那极为简短的一句话!
什……什么?下江南?这……这人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与他说?
“王爷,你此话可当真?怎么这么突然?圣上他同意了?”叶景容还是觉得无法相信,忍不住再度追问了一句。
然而冥焱听到这话,面上却是难得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随后抹了把鼻尖之后,才开口解释道:“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我去求了母妃,母妃不是怀孕了吗?现在父皇对母妃可是有求必应,然后母妃在父皇耳边吹了几天的枕边风,这事就成了!”
叶景容听到这话,心下简直是哭笑不得,真难想象,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为了他化身幼儿一般去恳求皇后娘娘会是怎样一副喜感的画面?怪不得早没有与他说,应该也会怕到时候求不下恩准来,他会感到失望吧!
第192章 淮安之地
第二天,宝驹无尘被下人们牵引到了王府的大门,然后易容过的冥焱翻身而上,随即俯下身,伸出手去,将戴着斗笠面纱的叶景容带上了马背,护在了怀里。
双腿一夹马肚,纯白色的无尘绝尘而去,带着王府的两位主人一路南下。
此次南下避寒,冥焱原本就没打算兴师动众,只想与自家夫人一起纵马高喝,把酒持歌!
自从把叶景容从偏院里接出来之后,冥焱便一直心存亏欠,他曾对这人许下“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誓言,虽然如今还不能实现,但是弥补一场南下的游行还是力所能及的。
白日赶路,夜宿酒家,冥焱和叶景容都很是低调,一路上赏过荆州的古寺,求过月老的姻缘,踏过杏林的长梯,走过落霞的枧谷,直到来到目的地——淮安之后,才定居在了冥焱早就购置好的一处宅邸里。
这淮安,位于冥幽国最南端,北方之地大雪纷扬之际,此处却是春江绿水,姹紫嫣红。
日落西边,彩霞漫天,叶景容赤足站在悬空的竹楼阳台之上,身着一袭月牙色的丝绸长衫,一头青丝并未竖起,仍凭其披散在身后,直直的垂落到腰际以下。
徐徐的晚风吹来,拂过面庞,掀起衣角,使得那单薄的丝绸长衫紧紧的贴在身前,勾勒出叶景容单薄又修长的身影,飘渺的似是要羽化而去。
竹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冥焱端着荔枝和枇杷走进来之际,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幕。
幽邃的眸子暗了暗,冥焱轻轻放下手中的果盘,随后走上前去来到了叶景容的身后站定。
一只手伸出去,揽过叶景容的腰肢,把人从背后拥入怀里,另一只手把玩着叶景容的一缕青丝放在鼻尖下轻嗅,冥焱陶醉的微眯起双眸,声音喑哑的开口道:“真香,看来这花瓣浴多泡泡还是好的!”
听到这话,叶景容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来,轻轻的侧过头去看到肩头之人好色不已的模样,心下有些气结。
这人还敢说?他一个男人泡什么花瓣浴?这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法子?说是花瓣浴能够滋润肌肤,青春永驻,回来之后便一意孤行的实施了起来。
他自是反抗无果,这几天泡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叶景容总是觉得自己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暗香浮动,带着斗笠走在路上,还时常会被迎面走来的姑娘们误认为他是女扮男装,追着他询问身上抹得香露水是从哪家店买来?这简直让叶景容尴尬不已,有苦难言。
“景容也觉得香的很,不如王爷今晚便和景容一起洗个鸳鸯浴如何?景容可不想等到多年以后,我依旧是青春永驻,而王爷却垂垂老矣!”
这话里带着三分埋怨,七分嗔怒,冥焱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笑,冥焱一边拿着鼻尖拱了拱叶景容的耳郭,一边没个正经的回复道:“夫人美意,那为夫就恭敬不容从命了,至于今天的浴桶之内,就不放玉兰花瓣,改成茗茶普洱如何?”
听到这话,叶景容白了冥焱一眼,没有回话,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预料之中的反应,冥焱并不觉得意外。
“好了,别气了,这天色要黑了,你穿的这么单薄,就不要在阳台上吹风了,过来,尝尝为夫新摘得荔枝和枇杷,保准鲜嫩多汁,口齿流香,而今晚淮河畔会放河灯祈愿,夫人用完水果,为夫便陪着夫人出去逛逛如何?”
听到这话之后,叶景容面上的神色才渐渐的缓和了下来,随后略一思量,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定居在淮安已经好几日了,也没有机会仔细的出去逛一逛,既然今天有河灯祈愿,那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赏一赏淮河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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