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上行下效,小仆从敢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抢人,想必主子也是个蛮横不讲理的。
既然这臭小子唤的是公子不是小姐,那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应该就是个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富家公子哥?
可是就在这老头子信心满满,自以为是的抬头之后,却是彻底的傻眼了。
那早就准备好的轻蔑眼神压根来不及收回来,所以这就导致,老头子的白眼只翻到了一半,就僵硬在了脸上,那模样,简直就像一条脱了水的咸鱼,瞪着一双死鱼眼不肯瞑目,滑稽极了。
此刻的叶景容已经摘下了头上的斗笠,端端正正的坐在案桌前沏着。上好的茶叶,动作不疾不徐,态度不急不躁,上佳的修养,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表现的淋漓尽致,和老头子脑海中构想的形象那简直是天壤之差,云泥之别!
听到了小叶子邀功似的回禀,叶景容赶忙站起身来,抬头看到门口处被强行掳来的老头子,更是满面欢喜的迎了上来。
“前辈大驾光临,一时仓促,只备了一些薄茶,还望前辈恕景容招待不周!”
态度恭敬,没有半分轻视,相反还很是尊崇,这人就是那小兔崽子嘴里的公子吗?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那老头废了好大的劲才把白眼给翻了回去,随后气哼哼的一甩胳膊摆脱了小叶子和叶画的钳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哼以表达他的愤懑之情,随即大步上前,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案桌前早就备好的木椅上。
“说吧,请我一糟老头子有什么事啊?总不可能是看我糟老头子可怜,所以善心大发,想要请老头子我吃上一顿好的吧?”
那老头子语气傲慢的很,叶景容只是轻笑一声没有放在心上,但小叶子和叶画却是为他们家公子打抱不平了起来。
“哼,你这老头子什么态度啊?我家公子好心好意,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吧?”
小叶子气的再度撸起”了袖子,只想把那老东西的山羊胡子都给他拔光了!
嘿,小兔崽子,指桑骂槐是吧?有你这么比喻的吗?说谁是狗呢?”
那老头子一听这话也是来了脾气,狠狠地一拍桌子,随后一吹胡子,很是掉身价的与小叶子叫起了板来。
“说谁谁心里清楚,谁让你这么不识好歹的?”叶画此刻也是难得的与小叶子统一了战线,双手抱胸,在一旁帮腔的数落起了老头子的不是,充分的阐释了什么叫做以多欺少!
“你……你们这两个小王八羔子,欺负我老人家腿脚不灵活是不是?告诉你们,若不是懒得同你们计较,你们这两个小鳖孙此刻早就化作一汪尸水了?”
那老头子也是被气得狠了,哆嗦着手指直指着小叶子和叶画的鼻头,跺跺脚发了狠话。
但是这话落入小叶子和叶画的耳朵里,却是完全的听岔了音。
“啥?一汪屎水?你这老头,真是粗俗,说起话来也这么不讲究!”
小叶子听后,瘪瘪嘴,用迷一样的表情,鄙夷的瞄了老头子一眼,随后一脸嫌弃的开口道,当真是有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眼见着老头子又要炸,叶景容赶忙适时的开了口:“小叶子,叶画,别多话了,不是想要看杂耍,吃糖葫芦吗?赶紧去,省的一会儿回府的时候,又要埋怨今天玩得不尽兴!
听到这话,小叶子和叶画顿时就顾不得跟那老头子斗嘴了,在从叶景容的手中接过赏银之后,欢呼雀跃的飞出了客栈。
心里有气却没地方撒,那老头子再次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随手拿起桌子。上刚沏好的热茶,就抬头咕噜咕噜说完灌进了肚子里,一点都不害怕叶景容会在茶里下毒取了他的老命。
“前辈莫要同他们计较,气大伤身,正所谓怒可伤肝,怒则气上,引起肝郁气滞,肝气上逆,肝火上延,从而肝血耗损,肝阳。上亢。”叶景容说这话,实则也是有意试探,他总觉得这老头不简单,可是又不方便直接询问,于是便使了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
果不其然,那老头听到这话之后,两眼一亮,顿时就把刚才的愤怒抛到脑后去了。
“哦?你居然懂得药理?方不方便再说的详细些?”那老头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一边优哉游哉的品着茶,一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叶景容瞧。
看到这一幕,叶景容略一垂眸,心下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老太爷果然不简单。
“若是前辈想听的话,那景容可就献丑了。这所谓肝郁气滞,世人情绪抑郁,胸闷不舒,胁痛;肝火上延,则头痛,头胀,面红耳赤,烦躁易怒;肝郁化火,则眩晕,咽干,耳聋,胸痛,尿赤,有出血倾向,肝血耗损致肝阳上亢,则头晕目眩,耳聋耳鸣,失眠多梦,五心烦热,严重者,甚至半身不遂。”
番话下来,那老头子的眼睛是更亮了,脸上的神色大喜过望,分明一副捡到了宝贝的模样。
“好好好,那老夫再考考你,何为体虚啊?
那老头子满意的捋了捋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
叶景容听到这话,神识轻松地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随即便是自信洋溢的侃侃而谈:“体质虚弱即为体虚,分为气虚,血虚,阴虚,阳虚四种,结合心肝脾脾肺肾五脏每一脏又有气血阴阳虚弱的类型,不足即为虚弱,需补养,多余即为病邪,要祛除,如此才能身康体健,益寿延年!”
第90章 老者的真实身份!
那老头子闻言,微微点头,轻嗯一声,对叶景容是更加满意了。
“既然你深知其中的厉害,又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亏空成这样?”
这老头当真有几分本事,从看到叶景容的第一眼起,凭着望闻问切中的第一步一望,就瞧出了叶景容身上所存的问题,倒不是大病缠身,而是身虚体弱,极易感染病痛。
听到这话,叶景容心下一惊,随即眸光闪烁着便要将此事打着幌子敷衍过去:“晚辈自是有晚辈的苦衷,还望前辈体谅,景容不能如实相告!”
然而那老头子年岁已经不小了,自然是看透了人生百态见叶景容这遮遮掩掩的态度,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不方便如实相告,那就是说,并非自愿耗损了身体,如此一来,那就只可能是被逼无奈了,但是看这公子一身富贵,不像是能够受人所制的模样,居然也会有如此难言之隐?
“既然你不方便说,那老夫也就不多问了,接下来,老夫想继续考考你药理方面的见解,你可是有兴趣陪老夫消磨消磨时间?”
这老头也是个识时务的,眼见着叶景容不予多言,立马就话锋一转,将其牵扯到二人都感兴趣的话题之上。
“自然,晚辈求之不得,前辈请问吧!”叶景容也是兴趣盎然,就连外面那灯红酒绿的热闹喧嚣都顾不得了,原本是打算出来逛一逛街市,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最后,还是守在了这几十平米的阁楼里,消磨了一天的时光。
接下来的问题,叶景容几乎都能对答如流,遇到实在不明白的地方,也是一点就通,那老头子看叶景容的眼神是越来越热切,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旅人看到了绿洲一般两眼冒光,恨不得扑上去舔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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