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母妃从来都是最看重老三的,不如说母妃从来都是最看重权势,看重太后那个位置的。他重来一世,都没有看透这个问题,直至掌事姑姑点醒,他才幡然悔悟。
“姑姑,你有什么心愿吗?”七皇子换了一副面孔,似乎毫没受伤一般。
“我的心愿?”掌事姑姑被七皇子这一句话给问住了。
“我能有什么心愿啊。”掌事姑姑的脸上显现出一种莫名的表情。
“姑姑就说说看嘛。小到喜欢吃什么,大到老的之后想做什么,小的时候想过的也算,就说说看嘛。”
“我想出宫回老家看一看。”掌事姑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闪现。“家里有株杜鹃花,开的时候火红火红的一大片……”
七皇子看着掌事姑姑脸上的神往,不由得暗下决心。
“老啦老啦,不说这些了,我得回去陪淑妃了,你出门路上小心点。”掌事姑姑叮嘱道。
七皇子笑着点点头,“好。”
陆府。
接到淑妃信的陆伯霜展开看之后,立即生气,他拿着信直接闯入陆府家主陆卷章的书房。
“淑妃信里说尚书斥责三皇子是大哥你支持的,幕僚反水也是你一手支持的。”
“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陆伯霜将信拍在书桌上。
“什么意思?在朝会的时候你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吗?”陆卷章坐着继续翻动着书,一动未动。
“我只看到尚书和幕僚闻珥是如何联手作局,欲置三皇子于死地的。”陆伯霜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吗,你怎么就没看到跟随三皇子出生入死的陆家子弟们都被安排到闲职上去了,他们的一辈子都没什么指望了,就毁于三皇子的一句话上。”
“你怎么就没看出来三皇子想要和陆府撇清关系,要独立的念头呢,你怎么就没看到三皇子是如何置陆府于死地的!”陆卷章看着勃然大怒的二弟一点一点变得充满怀疑之色。
“这不可能,是谁在你耳边乱咬耳根?是不是闻珥他陷害的?”陆伯霜问道。
“我看是你是蠢的够可以,是权势蒙蔽你的眼睛,还是你本来就是这么蠢。”陆卷章将书卷起,朝陆伯霜嗤道。
“大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陆伯霜质问。
“私自勾结妃子,推举皇子,更改储位,你这是要做什么?”陆卷章道。
“大哥,我们陆家……”
陆卷章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陆家的家主是我。”
陆伯霜立即懵逼了。“可是陆家想要成为门阀之首不还是得靠三皇子登基之后的扶持吗?陆家和三皇子双赢不好吗?”
“你去问问你的外孙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陆卷章抬起茶杯。
陆伯霜怏怏而退。
回到宫里的子黎,匆匆吃过晚饭之后,开始查询祭足所说的江南案件和门阀四家的关系的搜涉及的书籍。
一夜未眠,至天明。
子黎的书桌上漫卷摊开,尽是江南和门阀四家的资料信息。
昌顺将早饭送了过来,子黎一边看一边吃,手不释卷,几乎是蘸墨吃饭。翻到一本《史略》的书尾,子黎看到编纂书名,禁不住一笑。
“昌顺,去把太傅和太史令请到东宫来,就说孤有些关于孤本书籍的事情需要问询。”
昌顺躬身倒退着出门。
不一会,太傅和太史令都到了东宫外殿,昌顺让一旁的小宦上茶和点心,小心问候两位文化巨擘。
“太史令,最近可有什么新的发现和研究?”昌顺问道。
太史令接过茶吹过茶沫,笑着说道:“有,最近我发明了曲辕犁。”
太傅一脸惊呆,这又是什么鬼?不是说最近研究天文吗,肿么又搞起什么曲辕犁,怎么能这么不误正业?
“曲辕犁何物,何用?”太傅懵逼脸的问道。
此时子黎正迈步进来,听到这个问题,笑着说道:“曲辕犁,应该是农民耕地所用,几人用,耕地多深”
太史令听到子黎的答话,脸上立即显出明显的喜悦心情。
哼,比太傅那个老书呆子,教出的太子却不是书呆子,而是君子端方,言之有物,知行合一的人。
“的确如太子所说,这个发明的东西叫做曲辕犁,顾名思义,这个弯曲的,可以任意摆动,便于深耕,一个人就可以控制。”
“可曾实验过?适合那个地区的耕田?”子黎接着问道。
“未曾实验,过几日我让家里的奴仆去郊外田地里实验一二。”
“不,今天下午,孤派人工部的人去您府中取曲辕犁,和农司一起尽快实验,和工部尽快研制,趁着这个季节大力试行,要不然就得耽误一季农时。”
“殿下英明。”
“得以推行天下,孤一定上禀陛下,记你主功。”子黎鼓励道。
“多谢殿下厚恩,不过是微臣在郊外踏青,见到农民耕地过于劳累,而小小改造一番而已,实在是不敢当。”太史令推谢,他是从前朝跟来的人,和本朝的人不同,自然是不敢让自己过于惹人眼红。
“太史令的这项发明真是百姓之福气。”昌顺站在一侧,愈发恭敬的道。难得有官员愿意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去开发,做为农民做点实事。大部分都是用来做名和利的事情。
“瞧,孤的太监都替百姓们为您道谢了,您就别推辞了,好好地做好这个研究才是正事。”
“既然殿下这样说,微臣义不容辞。”太史令的胸襟里顿生豪气,大不了是约束子弟,让他们更加规矩罢了。多多看顾而已。
听到太子和太史令的一番对话,太傅油然而生一种,瞧,咱教出来的徒弟就是赞的模样。
“孤一早就请你们来,是为了一件案子。”子黎说道。
太史令和太傅面面相觑,案子,最近可没有什么出名的案子啊?
“江南首富柴臣之死大有问题。”子黎抛出这句话来,便查看太史公和太傅的表情。
太史公蹙眉深思,柴臣之死正是那日流星坠落的时候。而太傅却是一脸茫然。
“他不是被流星坠入家中,烧死的吗?”太傅一脸疑惑的问道。
太史公暗暗翻了个白眼,能用天象解释的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是有人借异象掩盖柴臣之死一事?”太史公一言中的。
“孤也是如此推测。”子黎接着说道:“孤得知柴臣死后,柴家四分五裂,各房挟财离开,柴家已经名不存实。柴家在江南内的府邸只有柴家主母和几个奴仆尚在,而柴家嫡子状告失利,去求援却几被杀害。”
“是谁要杀他,图谋什么?”太傅简单问道。
“柴臣之子已经入京,现在借助在门阀四家之中。孤得知柴臣当年的崛起和门阀四家背后大有干系,太傅,太史令,二位可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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