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南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苏妈妈显然对孔师傅的手艺很有信心,见到莫西南的扮相便忍不住赞叹一番,而后就吩咐他留在这里等待着吉时到来。莫西南只需要在苏妈妈将晚宴操持起来后上台亮个相,站在那里等人竞拍即可,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
当然,这只是莫西南的想法而已。在苏妈妈的打算中,莫西南至少还需要展现些许才艺暖一暖场,比如抚琴吹箫一类。对于这些安排莫西南全都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到时候大不了稍微用点幻术即可,总不能指望他当真为了这么一场荒谬的晚宴搔首弄姿。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苏妈妈在黄昏时分并将他带到了舞台后场等着,在前方传来阵阵呼喝声后,这才让莫西南在千呼万唤声中走出来。
亮了个相后,莫西南便在自己身上施了个幻术,而后施施然的从空间中拿出把椅子坐下,像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场中疯狂竞价的场景。
原主燕葭的长相很好,虽然达不到宿梁狄或是莫西南那般,却也颇为不俗了。经过孔师傅妙手妆点,灯光一闪,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再加上他这些年来在青楼行医多少也创下些许名声,对他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因此价格也是一炒再炒,最终以一个不逊于花魁的天价被个黄姓商人拍了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莫西南打了个呵欠,唯一的想法就是:终于结束了。
戏肉结束,客人那边还少不了推杯换盏恭维贺喜等等杂事,莫西南则趁着这个时间被带下了高台,再度去孔师傅那里卸去妆容换成晚妆。
被如此这般摆弄一翻后,他就被推进了一间红绸装点的房间,等着那个黄姓商人过来享用。
南绝馆很懂得营造气氛,这间屋子不大,装潢的并不恶俗,反而很有几分温馨暧昧——当然,也少不了某些助兴的东西。门与床铺之间就隔了一扇屏风,屏风与床之间还放了个浴桶,温度稍高的水面漂浮着花瓣,将室内蒸腾的香气扑鼻。
不过,在没有暧昧心思的情况下,如此昏暗的环境催眠效果也是一等一的。莫西南打了个呵欠,决定偷个懒。他在房中架构出一片幻境后,就回到了自己的空间,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这种随身空间是时空管理者的标配,每个时空管理者都会根据自己的能力开辟出这样一方小世界,用来存物,休息,或者种植一些有趣的东西。莫西南以前就在里面放置了一座竹楼,设施齐全,拿来休息再好不过。
向着竹楼走了几步,莫西南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种植在两侧的东西,脚步忽然一顿。
上个世界在寂寞之城时,莫西南曾出于习惯移植了一些灵药进入空间,再加上以前在别的世界收集的各种草药,他的这片药田如今看起来也颇为欣欣向荣。
原主是个大夫,说不定这些药物在这个世界也能派上用场。他空间出品的药材绝不是外面那些普通草药可比,等将来找机会脱离了小倌这个身份,他倒是可以考虑继续行医,没准能混成个神医也说不定。
打定主意,莫西南也不去竹楼了,干脆留在药田整理那些疯长的药物。空间里的作物一旦成熟后,会自动进行收集,但多年生的药材却不会,只会日复一日的增长年份。
这一类莫西南没有动,而是清点了一下普通药材的数量,而后补种了一些在这个世界常见的药物——将来想要做大夫,必要的药材储备是必不可少的,他得提前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莫西南便静下心来留在空间中种植药草,收获整理药田等等,反正外面的事情他已经设置好了幻境,有人一靠近就会触发,他也不必多加关注。
但莫西南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甩手掌柜般将一切交给了幻术,之后又并未关注,以至于当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决定再来看看义父的公冶肆意赶过来时,就听到了卧室中隐隐传出了一阵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淫·声·浪·语。
“啊!嗯………”
“客人,轻点!”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来求爷啊!求我,我就给你!”
“嗯,求你……”
“……”
如此破廉耻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公冶肆意整个都石化了。
说出那些……那些不要脸的话语的是他的义父?
那个平素高傲坚决不肯卖身的义父?
不,他不相信!
公冶肆意咬紧牙关,悄悄潜入到窗户底下,他伸手悄然推开了窗户,通过窗缝向内望去,随即看到了十分辣眼睛的一幕:
那个姓黄的客人此时正将他的义父按在桌子上,两人俱都赤身裸体,而他平素清冷的义父则满脸潮红,神态迥异于平常。
这一幕对青涩小少年的冲击实在太大,公冶肆意瞳孔骤缩,顿觉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却又莫名生出几分别样的滋味来。一股腾腾火气从胸口燃起,烧得他全身上下都胀痛难耐,难受的很。
屋里的声音不住传来,战况很是激烈,公冶肆意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正神思不属,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一道暗影兜头罩下,遮蔽了光源,他反射性想要转头,却还未看清身后之人,已被对方伸手捂住他的嘴!
公冶肆意大惊,急忙挣扎,并极力侧头,终于看清了身后之人,竟是南绝馆的一个打手!那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不顾他手脚乱蹬的挣扎,将人一把捞起,便带着去了不远处的另外一间房内。
进屋之后,公冶肆意就看到苏妈妈早已坐在其中,正喜滋滋的数着今日得到的银钞。瞧见他被带到屋里也不惊讶,慢条斯理的数完了最后几张,才将那叠银票塞入自己怀中。
“哎呦,瞧你这粗手粗脚的,这个还是个孩子呢,快放下!放下他来!”
听着苏妈妈这装模作样的话语,公冶肆意可一点都不领情。在打手松开他的那一瞬间,便狠狠的在他脚上踩了一脚,而后跑开两步戒备的看着他们,最终视线落在苏妈妈身上:
“你要做什么?!”
苏妈妈以手帕掩唇,咯咯笑道:“瞧你说的,我能对你一个孩子怎么样呢?只不过是不想你贸贸然的闯进去,坏了你义父的好事罢了!”
“你胡说什么!”公冶肆意大怒,不满他说出的那番话,却又忌惮着一旁的打手,只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我义父才不是那样的人!”
“我可没说什么呢,你这崽子也未免太敏感了点!”苏妈妈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瞥过来一眼,道,“我不过是可怜你这娃儿一片孝心罢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是我们逼良为猖逼着你义父去卖身,是也不是?”
公冶肆意怒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咱这可是明码标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妈妈说着,凉凉的用眼神斜睨他,“今儿早上你就见过了,你义父可是主动提出不愿跟你走的!再说了,刚才你站在窗户外也听到了,他若是真的那么不情愿,这会儿会叫的那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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