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丹的药液十分清凉,药水入口后,公冶肆意便仿佛尝到了甜头,开始吞咽起来。不仅如此,这股清凉感显然让他极为舒适,接收了对方度过来的药液后犹不满足,又伸出舌来,想要探进莫西南口腔中,汲取更多残余的凉意。
莫西南因他的动作微微一怔,却并未推拒,任由对方探出舌在自己的口腔中一顿胡搅。
两人在这破旧的小木屋中相互拥吻,其声啧啧,恍若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然而其中之一神志不清,另一人虽早已将对方当做自己未来的伴侣,如今却仍是名不正言不顺,幸而此地也无第三者在场,便是做些出格的事,也没人计较。
然而莫西南的药实在太过灵验,就在两人亲热正酣之时,公冶肆意被药性冲昏的头脑竟逐渐清明起来。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正搂着一人胡乱亲吻,一时之间却不知究竟是何人,等神智再清楚一些,看清面前之人长相,他心中顿时一凛,整个人都僵了一僵。
莫西南正沉浸在与恋人的亲热当中,隐约察觉到对方身体上的不对劲,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推开,随即就见公冶肆意满是惊慌愧疚的看着他:
“义父……我,我……对不起!”
莫西南双眼顿时一暗,被这声“义父”叫的很是不爽。
若说从前在将正太版公冶肆意养大之时,听着曾经的宿敌口口声声叫自己“义父”,他心中只觉暗爽;那么如今正与恋人亲热之时,却被对方用如此尊敬的态度叫上这么一声,不啻于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那感觉堪称酸爽。
也难怪莫西南会心中不爽,毕竟无论是什么人,被自己的恋人在情热之时,用这副对待长辈的态度叫上一声,想必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偏偏对方此时仍未长大,他二人也未正式定情,甚至连正经的名分都未定下,这种憋屈,他也只能暗暗忍着,转而装作无事人一般道:
“你醒了?身体感觉如何?”
他不张口还好,这一开口,说出来的话语较之平时格外沙哑,让公冶肆意越发不自在。想到刚刚一清醒,就发现自己正在亵`渎义父,公冶肆意的脸更是一阵强过一阵如火烧灼。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我没事……义父,我们这是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公冶同学就要长大啦
第一百一十四章 倌子18
莫西南此时也已调整好情绪,闻言道:“我们已经离开京城了。”
公冶肆意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反倒是莫西南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
之前在南绝馆时,他虽然为药物所控,最初意识却很清晰,当时义父所展现出的种种身手,以他的眼力看来都觉精妙非常。而且这也让他骤然回想起前段时间,他与莫西南在城外山上采药之时,那条追在他身后的黑蛇曾被义父用一颗石子砸掉在地那件事。
当时他还以为是义父惊慌之下实力超常发挥,但结合昨日义父所展现出的身法,显然,他对于自己的这位义父还有很多地方不了解。
莫西南见他沉默不语,目光闪烁,便知他心中有无数疑问,然而此时此刻却并不方便回答,所以他便转移话题道:“此地不宜久留,你现在既然已经清醒了,我们就尽快离开吧。”
公冶肆意点了点头,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南绝馆那边如何了?还有——义父你的卖身契……”
卖身契那种东西,早在莫西南燃起大火时,就悄悄使了些许手段毁掉了,当然,这种手段也不方便告知给公冶肆意,所以他只含糊道:“我们离开时火势很大,想来应该没有后患了。不过无论南绝馆还是林乐知,背景都很雄厚,他们此时忙于救火,或许腾不出人手来,一旦火势扑灭,必将天南海北追击你我二人。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都城,找个偏僻之处落脚。”
“无论去何处,我都与义父一起。”公冶肆意毫不犹豫的点头。
倒是莫西南又想起一事,稍一沉吟道,“然而我们此刻离开匆忙,尚未来得及和你师父打声招呼,这一离开,也不知日后你与他是否还有机会相见了。”
公冶肆意对此倒是并不担心,胸有成竹道:“师父他老人家知交遍天下,更与丐帮交情颇深。等脱身之后,我自会想办法给他老人家送信过去。”以他对佛手神丐的了解,他老人家本就喜爱游历四海,行踪不定,这些年里若不是因为收了他这个弟子,也不会在都城呆了这许久。说不得以后他也会离开京城,不知何时,便又能相见了。
见他态度洒脱,莫西南也就不再纠结,想来这也是公冶肆意的气运线与花街纠缠渐浅的缘故。如今他二人既然在都城都没有什么牵挂了,那么就该以为以后的日子打算一番。
都城以及其周边之地暂时显然是不能再呆了,日后何去何从,他们还需斟酌一番。不过此事莫西南早有准备,当即佯作摸索,从空间里取了两份□□出来,将其一递给公冶肆意,道:
“此物能使你我改头换面,有此物遮掩,你我只消离开此处,寻一乡村偏远之地暂住下来,定无人能找到你我踪迹。”他说着顿了顿,看向公冶肆意道,“你如今年龄尚小,过个三五年后骨架长开,逐渐恢复真容,想必也不会有人再将你认出。届时无论你想隐居山野,还是闯荡江湖,想来也就无碍了。”
公冶肆意对那□□颇为感兴趣,拿在手中翻来覆去把玩,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我过去曾听师父提起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莫西南由着他把玩片刻,这才指点他将面具戴在脸上,而自己也同样施为,转眼间两人就一个变成了面黄肌瘦的少年,另一个则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莫西南所做的这两个面具,形象与他二人十分贴合,彼此对视一眼,各自满意的点点头。如今他二人易容过后,打眼一看,与过去全不相符,只在眉眼之间隐约能瞧见些许熟悉的容色来。
他二人现如今这副模样,便是走在都城的街上,被相熟之人瞧见,想必也无法轻易认出。
做好易容伪装后,两人便趁着天色未亮离开了这个树林,向着城郊方向走去。
这一路两人走得十分顺利,始终不见有追兵追来,不知是因为南绝馆与世子府那边受创甚重,分不出兵力来追查他们,还是两人所选道路并无追兵。饶是如此,两人也是在彻底走出都城的范围后才不再匆忙赶路,一路走走停停,耗费了半个多月时间,最终选了个距离都城约有三百多里地的小镇落脚,就此扎根下来。
这小镇名叫秀河镇,依山傍水,居民不多,山水树木颇有灵性。两人落脚之后,莫西南便在镇子上盘了一家小店下来改做药铺,另外在药铺后面买了一座两进的宅子住下,才算安稳下来。
离开南绝馆的时候,莫西南将他这些年来的积蓄都带了出来,幸而当初有先见之明,将银钱都换做银票,只需分散从钱庄中取出即可。而今这些银票成了他二人立身之本,购店购房购地,之后犹有剩余,则都被莫西南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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