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获取了本该属于宫译的气运?!
那缕紫色的线条并不起眼,隐藏在重重紫色当中,本该不易被人发现。然而这一幕偏偏被莫西南瞧见了,作为时空管理者,他对于时空之中与秩序有关的事情最为敏感。气运被夺取这种事,可大可小,而刚刚那一幕,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示指=食指,中指,环指=无名指。
担心有亲觉得是虫子,标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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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抓一下虫
第二十三章 生死之旅18
这一分神,莫西南吹奏出的曲音便乱了个调子。总算他及时反应过来,将吹错的音调回归正轨,专心应对眼前之事。
至于宫译的气运流失,不是一次两次便能够定下来的,他还得多观察一下才行。
因为使用时空之力,转换到如今这个查看因果线的模式,莫西南并未发现,随着他轻轻拨弄,一旁的宫译眸中隐约闪现出某种奇特的光芒,神色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幻莫测起来。
他眸色深沉地看着正专心吹奏的青年,面上神色最终归于平静。
莫西南这一吹奏,便是足足两个时辰,直到日上中天,展初晓才有了清醒的迹象。见状莫西南停止了继续吹奏,看着面前之人睫毛颤了颤,而后睁开眼,眼中情绪万千,最终尽数化作虚无。
片刻后展初晓彻底清醒,站起身来第一件事便是向着莫西南行了个大礼:“多谢大人!”她的神色平静淡然,显然已有所悟,眼中却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烦劳您与师父再等半日,让我处理完家事后,能心无旁骛离开。”
莫西南颔首道:“请便。”言罢就见对方毫不犹豫转身离去,态度果决,显然对如何去做早有决断。
她这幅模样让宫译也有些动容:“看样子她在回忆当中已有所悟。”
“那是必然的。”莫西南微微翘起嘴角,“你我作为旁观者,不过与那展誉数面之缘,就能看出他心思绝非展初晓所原本所以为那般卑劣,若非奸人蒙蔽,以你徒弟的聪慧程度,想必早就有所发现了。”
闻言宫译挑了挑眉:“奸人?你是说那位姓田的姑娘?”
莫西南意味深长地嗤笑一声:“他的身份,怕是比你我想象中还复杂。”
宫译对此兴趣不大,无论展初晓与展誉之间是继续误会下去,还是解开误会,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只要对方能静下心修炼,就算不枉他们一番师徒之缘了。
比起这一点,宫译对眼前这个人更加感兴趣。眼前这个“秋声”所表现出的种种,无不让他兴味盎然。方才这人说这曲子对他并无作用,然而就在刚才,他分明察觉到自己脑海中浑浑噩噩的记忆似乎被什么触动一般,有隐约的画面曾一闪而过。
这种感觉他在面对“秋声”时早已不是第一次经历,所以究竟是笛音带来的效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时半刻之间他还无法弄清楚。
但有一点,宫译却是能确定的:只要他牢牢抓住眼前这个人,他的记忆迟早会恢复。而且他有预感,自己的失忆,说不准也与面前这人有关。
不过这人对他的过去如此讳莫如深,说不准当中还有什么隐情。宫译并不打算逼迫对方,与其不顾一切的追根究底,他更加希望对方能够心甘情愿将他所知告知给他。
发现宫译不再多言,莫西南反而有些诧异了。以他对宫译的了解,这人向来对记忆十分执着,之前还对他刚才那番话有所质疑。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两个,怎么却又闭口不谈了?
宫译仿佛没注意到他那个眼神,径自飘回屋中:“既然明日便能离开,你我也该做些准备了,也省的明日出门手忙脚乱。”
莫西南顿时扬起眉:“准备?”他打量了对方佯装镇定的背影一眼,毫不客气奚落道:“你一个游魂,哪儿有什么要准备的?”
宫译即将穿门而过的背影顿时一僵,皱起眉头转身:“是元神!不是游魂!”
“哦,有什么区别?”莫西南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毫不掩饰眼中的戏谑之意。
见他如此,宫译哪儿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被这人耍了?无语片刻自己先绷不住笑了起来。他无奈摇摇头:“自然不是收拾行囊那种准备,而是另外一件——初晓先前曾说让我帮她一个忙,现在时机正好。”
莫西南有些诧异,却也算不上意外。展初晓之前坚持要回家,会另有打算也是理所当然。他点了点头,正要接话,又听眼前之人道:
“你要不要一起?”
“一起……什么?”莫西南茫然地看着对方,就见那个向来以一本正经模样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忽然对着他眨了眨眼,露出个很是促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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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初晓离开莫西南所在的小院后,便一路向着展誉所住的西苑而去。
刚刚她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几乎回顾了自己从小到大种种经历,当年不觉如何,甚至因为记忆的模糊与美化,越发加深了多年而来的错误认知。
如今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重新去看,才发现过往自己究竟被这些刻板印象误导了多少年,也……误会了多少年。
秋大人之前说得对,她一直没弄清楚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当年她还是幼童,虽然自小聪慧,但毕竟阅历有限。初遇田凤雪时,自然便被对方所展现出的亲和与温柔所迷惑。而兄长性子冷肃,两人之间年龄又相差十年,交流更是少得可怜。
两相对比之下,她的心自然也就更加偏向于温柔贴心的田凤雪。
然而如今回顾过去,展初晓才发现,田凤雪在对待她的时候,即便始终温柔贴心,然而却在这种温柔的表象下,数次引导她歪曲展誉所表达出的意思。
这些年里,田凤雪肆意挥霍着她的信任,挑拨着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可笑她一直被对方的表象所迷,从来都不曾深思过,当真以为兄长将她当做继承家业的绊脚石,与之各种针锋相对。
而展誉,即便面对她时寡言少语,也会被她牙尖嘴利的讽刺气的破口大骂,出手惩罚。然而那些责骂与惩罚的背后,是一直被她所忽视的别扭的关心与怒其不争,从来都不是她所以为的找茬。
推她下水,是为了躲避水边树上的毒蛇;布置作业,是为了让她早日熟悉家业运作;冷面相向,是因为她过于顽劣且不成熟的举动;赶走她的朋友,是因为早就发现那些人不过是蓄意接近另有所图……
诸如此类的种种不胜枚举。展初晓甚至刚刚才注意到,她作为被父母放弃的、不受宠的小少爷,这些年里能够在展家横行无忌,从未遇见过下人刁难,是因为展誉在背后早已整肃过家中的仆役,不许任何人对她不敬。
这些年里,她到底忽略了多少东西?!即便她看到的只是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无法得知那人私下里还为她做过什么,然而单凭这些小事,已经足以证明过去的她有多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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