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南伸手接过,端详了一番。这些丝线此刻并未被激活,看不出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展初晓为何点名要这东西,还让她师父特地来取一趟。不过他本就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看了一眼后便收入到储物袋内,打算等之后直接递给展初晓。
“目标到手,现在呢?”收好丝线,莫西南看向宫译,“这就离开?”
“嗯。”宫译点了点头,“我们……”话音戛然而止,他的面色忽然一变,语气急促道,“不好!初晓那边出事了!”言罢身影一晃,便向着密室外冲了出去。
莫西南也随后御笛跟上,几个呼吸间两人便出了展家,莫西南见宫译毫不避讳的模样,皱眉加速冲到他前方:“你指路,我去!”
宫译看了他一眼,身影一晃,化作一团清气缠绕在他身上。莫西南感觉身上一凉,仿佛被什么冷血动物缠上一般,神色却丝毫不变,脚步不停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奔去。
展初晓所在的位置距离展府不算远,地方却很偏僻。莫西南凌空御器一路来到她之前跟去的那个小院,远远便瞧见展初晓委顿在地,而她的前方,十数人正围着团团而站,其中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正上前一步,抬手欲一巴掌扇下去!
见状莫西南一皱眉,右手屈指向着那边弹出一缕指风。破空之声呼啸而去,那院中之人其一敏锐的听到,挥袖拦截住他这一记攻击,高声道:
“何方高人?!”
莫西南没理会他,纵身从玉笛上一跃而下,身姿缥缈落在展初晓身旁,抬手一招,玉笛便缩回正常大小飞入他掌心,视线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
之前那意欲扇展初晓巴掌的妇人刚刚被他那一记指风逼退,这会儿见他凭空出现,张口便是指责,顿时皱起眉:
“阁下是何人?我管教自己的子女,与你有何干系?”
管教子女?
莫西南望了望那妇人,依稀从她眉眼之间瞧见些许熟悉的轮廓,顿时了然:这人多半便是展初晓的母亲田宁心女士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看到这位母亲带了如此多属下来“管教”女儿的场景,也难怪展初晓提起她的时候没有丝毫亲情可言,其纠结程度还不如展誉这个曾经被她敌视的兄长。
心中虽然如此想,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莫西南转了一下手中的玉笛,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忽然听到旁边一人惊喜道:
“小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莫西南即将出口的客套话被这句忽然冒出的认亲生生打断,诧异地转头望去,就见刚刚那个挥袖拦截住他攻击的白衣人上前两步,正面带惊喜地望着他。
看清楚这人的正脸,莫西南才认出他的身份:“二师兄?”
眼前这人一身白衣,长发松散垂在背后,过长的刘海斜向一旁,衬出几分浪荡不羁,分明便是秋声的二师兄、青崖山的二弟子江礼。
对于这位二师兄,在秋声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存在感,其透明度仅次于三师姐。不过他记得二师兄从小就很宠爱他这个小师弟,虽然经常外出历练,但每次回师门,都会特地给秋声带一份礼物,嘘寒问暖许久才走。
江礼的性格和宫译完全不同,他更加外向,也热衷于出门历练,经常外出云游,这也是他明明十分热情的性子,却在秋声的记忆中没什么存在感的主因。秋声最后一次见到江礼,还是在三年前,江礼回来闭关冲击炼气期大圆满的时候。
没想到居然在此意外重逢,莫西南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则露出个恰到好处的淡笑:“二师兄,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江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几年不见,小师弟你出落的越发俊俏了!我记得你不是热衷于闭关吗?如今怎会出现在这里?”
莫西南含糊道:“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暂且不闭关了。”
江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你这次下山,大师兄没说什么?”
莫西南神色微微一变,道:“大师兄……失踪了。”说着顿了一顿,视线扫过一旁的展初晓,“我这次会出现在这里,也与大师兄有关。而这位展——展二公子,是大师兄的首徒,有些线索说不得便要着落在她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掌声欢迎二师兄出场!
二师兄(微笑):你大纲中可没说过我出场的这么晚!
作者君:如果我告诉你,你退场的也比预计中早,你会追杀我吗?
二师兄:你说呢?
第二十五章 生死之旅20
莫西南这番话信息量有点大,在场的几个青崖山弟子都怔了怔。展初晓和宫译自是惊讶于莫西南的身份,江礼则将惊异的视线投向了展初晓:
“这是大师兄的弟子?”
展初晓也看向莫西南,忍了再忍,到底将那句“你是我师父的小师弟?”吞回腹中。她虽然对“秋声”的身份颇为惊讶,但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宜询问这种事情。
当下她定了定神,再度看向江礼:“家师名讳‘宫译’,乃是青崖山的大弟子,不知您……”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江礼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折扇,“刷”地一声打开来,配上他一身白衣,端的是翩翩公子风流倜傥的模样,“鄙人亦是青崖山门徒,行二,宫译正是鄙人大师兄。”
他说着转而望向一旁同样神色震惊的田宁心与田凤雪等人,拱了拱手:“田夫人,这位小兄弟既然是在下的师侄,在下便不能再置身事外了。还请您给在下个面子,容在下带这位小兄弟离开。”
闻言莫西南微微扬起眉,他刚刚到来这里不清楚事情发展,但看样子江礼之前应该是和田宁心他们一伙的。这会儿对方忽然“倒戈”,田宁心等人的面色自然不好看:“江先生,您是我们特地邀请来的客卿,胳膊肘往外拐不太合适吧?”
江礼用折扇轻轻敲着自己的下颌:“田夫人,恕在下直言,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交情,于情于理,您的家事在下不该干涉。但我们青崖山向来护短,这位展小公子既然是我师兄的弟子,那么我无论如何都是要保住她的。”
田宁心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刚刚她和田凤雪的话,天知道展初晓听到了多少。这会儿如此轻易放她离开,无异于自掘坟墓,不用想都知道展初晓必然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她原本还想着施展缓兵之计,将人先扣押下来,好生调|教一番。如能令其对展家产生抵触心理就更好了。谁知道会忽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不仅坏了她的计划,还策反了她身边最重要的一个筹码!
不愿坐以待毙,田宁心正要再开口,却被田凤雪不着痕迹地拉了一把。她望了眼向来聪慧的侄子,按捺住冲动后退半步,任由他出面去应对。
比起田宁心,田凤雪显然更加了解展初晓,按照他对展初晓的了解,对方对展家显然也有所不满,若是适当挑拨,说不定能将人拉到自己这边来。于是他面带愧色地望着神色冷漠地“表弟”,目光微闪,“初晓,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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