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宿敌_青轩书生【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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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项坠的震动只是停留一瞬,跟着更加剧烈摇晃起来。见状莫西南眉一拧,手指弹过项坠,飞快在其上拍了一层禁制,而后不再留手,时空之力附着在玉笛上,随着他的吹奏瞬间引爆周遭灵力!

  混合在爆音当中的时空之力,其破坏程度远不是灵力所能比拟,顿时又有三人中招失去了战斗力。

  莫西南并未停手,脚尖一点身体腾空而起,玉笛一划,又是一缕时空之力如破空之刃,向着剩余几人席卷而去。

  “砰砰砰砰”接连几声闷响,剩余的几个黑衣人被这时空之力构成的利刃直接横断,身体更是直接失去生机,死的不能再死。

  这一招显然触及到了这个世界本源之力的神经,一股磅礴的压力顿时自上而下压向莫西南。这股力道意在警告,并非杀招,却也生生压迫得莫西南喷出一口血来。

  身体因为这股力道被压迫着下坠,莫西南一手撑着变长的玉笛,单膝跪地,勉强稳住身形,正要抬手拭去嘴角血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劲风。他惊骇之下勉力前扑,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喊他“小心!”,跟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那个炼器高阶的修士自爆了!

  这一下可谓是雪上加霜,莫西南勉强撑着真元凝结出的防护禁制,只觉五脏六腑都被震得阵阵胀痛。好在他听到提醒后反应快,及时撑起了防护,否则这一炸至少得去掉半条命。

  结界外是刚刚自爆之人残余的血肉痕迹,之前刻意留下的几个活口也在这场自爆中尽数死去。整个驿站院中一片狼藉,只剩下莫西南一个狼狈站在原地,看起来格外惨烈。

  江礼刚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跟他一同回来的驿丞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瘫在原地埋头干呕,只有江礼一人冲上前来,伸手要去扶:“小师弟,你——”

  话说到一半瞬间噤声,江礼骇然地盯着指向自己喉间的玉笛,颈项处的皮肤被玉笛所带出的凛凛风刃划得隐隐作痛。

  而玉笛的另一端,则被牢牢握在莫西南掌中。

  “……师、师弟?”江礼咽了口唾沫,举起双手后退,试探着想要低头看清对方此时的面色:“是我啊!二师兄,不是敌人。”

  莫西南抬头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气,缓缓收回玉笛。江礼随着他的动作松了口气,四下看看,道:“小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嗯。”莫西南从储物袋中翻出一瓶丹药,倒出两颗皱眉服下,“刚刚有人来偷袭,都死了。”

  闻言江礼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很为小师弟这彪悍的战斗力而心惊。他又扫了眼现场这些残肢血痕,道:“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这些人——小师弟,你先进屋休息一下,我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顺便收拾一下这里。”还得和驿丞谈谈赔偿的问题。

  “有劳了。”

  随口应了一声,莫西南便捂着腹部的伤口缓缓走回门窗都被破坏的客房内,准备打坐疗伤,驱散伤口处附着着的真元。

  刚要闭眼,忽然想起一事,重又睁眼摸出玉笛:

  这里到底不安全,敌人有第一批必然会有第二批。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以之作为防御之阵,这才安心坐下来,开始运功疗伤。

  阵法布成之时,宫译所在的项坠轻轻晃了晃,一道声音从中传来:“安心疗伤,外面的事我会替你看着。”

  闻言莫西南勾起嘴角,并未道谢,只是放下心来静心运功疗伤。而宫译虽然未现出身形,神识却在阵中铺散开来。只要不出此阵,就不虞被人发现他的存在。

  ******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两人不得不暂时留在这间驿站当中。江礼见莫西南闭关疗伤,盯着院中那一片狼藉,琢磨着从哪儿弄点药来给师弟疗伤用。

  青崖山的弟子们大多不擅药理,他们这一代更是没人精通此道,只有江礼以前云游的时候有所涉猎,大部分还是来源于长辈所赐或与门派兑换。然而江礼长时间漂泊在外,丹药早已告罄;秋声又极少出门,两人的储物袋里都没多少疗伤的丹药。

  询问过驿丞,得知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骑马也要走小半日,江礼不放心将小师弟独自留下,干脆将需要的药材列了张单子,给了驿丞一笔钱让他去购买一些药材回来,自己则留守在此处替师弟护法。

  驿丞得了江礼丰厚的赔偿金,原本就打算找人前来重新修葺驿站,自然乐得跑这一趟。满口答应下来后,立刻就抖着腿爬起身,骑着江礼刚选好的马离开了此处。

  看他那仓皇逃离的样子,显然这会儿一点都不想面对院中那片令人作呕的狼藉。

  见状江礼摇了摇头,看了眼院中的情形,又看了眼躲在屋中不肯出来的驿站其他人,只能自己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到了傍晚,江礼已将院中该毁尸灭迹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驿丞也赶了回来。修葺驿站的人要明天早晨才能到,他担心贵客急用药草,便独自带着药材赶了回来。

  打发走了驿丞后,江礼查看了一下小师弟的房间,见他阵法仍旧开启着,看不到屋中情形,显然尚在运功,便干脆在院中祭出丹炉,似模似样地开始炼丹。

  宫译在阵法内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见他开始炼丹,不由得心中一动。在他零碎的记忆当中,这个二师弟似乎——

  “轰”的一声,丹炉炸裂,溅出的碎片被之前布置的阵法阻拦住,并未影响到莫西南,而院中毫无防护措施的江礼就没这么幸运了,一张脸被炸的乌漆墨黑,似乎张口都能吐出烟气来。

  ——在炼丹一道上毫无天赋。

  类似的丹炉被炸的场景印象中看过好几次,宫译淡定地收回视线,对于这人能练出什么丹药不抱丝毫希望。与其指望他,不如指望小师弟自行运功疗伤更快些。

  正想着,就见一直端坐在那里的莫西南眼睫微微一颤,下一刻便缓缓睁开眼,眼中神光一闪而逝,随即看向他。

  “如何?”见他睁眼,宫译关切地上前一步。

  “好多了。”莫西南轻舒口气,缓缓起身下床,目光扫见身上沾染的点点污渍,眉头微皱,随手扯去身上破旧的青衣,从空间里拿出了一身自己原本的衣物。

  宫译见他如此大咧咧便扯去上身的衣物,裸`露着上半身在外,视线不禁微微一飘:明明此时是元神状态,却莫名生出几分心跳增快的紧张感。

  修士的身材通常都是很好的,骨肉匀称,肌理分明。而秋声常年修炼,肤色偏白,瞧来别有几分玉石般莹润的美感。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宫译紧张的原因,身体再美,也不过肉体凡胎,他更在意的,是这个人本身。

  在意的人,和不在意的人,所带来的感觉自然有所不同。宫译因为眼前之人紧张,自然也就在意眼前之人毫不遮掩裸`露在外的身体。他轻轻握了握拳,正在心底告诫自己“非礼勿视”,就见莫西南拎起刚刚拿出的衣物,半侧过身来伸臂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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