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莫西南轻叹口气,善心大发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打湿,拧干后一边展开一边走出来,抬手便将毛巾盖在对方脸上。
湿热的触感显然让龚耳不太适应,他下意识动手去扯,手在脸上胡乱抓了两把,将毛巾扯下丢在一旁,另一只拽着领口的手已经解开了衬衫几个衣扣,露出半张光裸的胸膛。
莫西南挑了挑眉,见龚耳额头上的汗几乎没擦掉多少,抬手将被丢在床上的毛巾拎起来,摊在掌心认命地去帮他擦脸。
这个动作让龚耳清醒了一些,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瞧见面前有一张凑得很近的俊脸,还有温热的东西在脸上温柔地擦拭……
眼前这一幕仿佛梦境一般,他眯着眼望着眼前那个人,心中不知怎地忽然浮现出些许热意来。
那人对上他的视线后双眉微挑,跟着双唇开合,似乎说了些什么。脸上的热源随之消失,对方起身就要离开。龚耳反射性伸手去拉,醉酒之下用力过猛,竟将对方拉的一个踉跄向他身上栽倒下来!
温热的躯体扑了满怀,龚耳自己也身不由主向后栽倒。他身体一歪,顺势侧躺下去,对方则被他带着躺在他身侧,跟着便抬手推他。
感觉到抵在胸膛上的力气,龚耳不满地皱了皱眉,干脆用力下压,将人整个压在自己身下,抬眼望去,青年秀气的眉眼映入眼帘,本该是熟悉的面庞,此时看来却格外陌生。但陌生之余,那双灵动的眼中透出的神采却又无端让他觉得熟悉。
熟悉到——想要做些什么来……感受一下……
醉酒之人没什么理智可言,本能常常占了上风。而龚耳此时便顺从本心,任由本能控制自己,俯身亲上了那双灵动的眼。
莫西南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温热的唇触及双眼时,他下意识闭了闭眼,感觉到那个浅浅的亲吻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龚耳这是——在做什么?
温热一触即分,龚耳在莫西南睁大双眼瞪着他的目光下再度俯身,精准地亲上了莫西南的——嘴角。
下一刻,就被反应过来的人一脚踹到了地上,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砰”的一声后,龚耳便无声无息昏睡了过去,也不知是撞晕的还是酒劲儿上涌醉晕的。
莫西南坐起身,抬手蹭了下嘴角,又在被那人亲了的眼皮上抹了一把,舒了口气跳下床,皱起眉瞪着地上人事不知的人:
“搞什么!”
悻悻然地搓了搓擦过嘴角的手指,莫西南蹲下来推了推龚耳,见他睡的深沉,才轻舒口气,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刚才还夸你酒品不错,转头就发酒疯——得了!老实在地上躺着吧!”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地起身,再不去管地上躺着的那个酒鬼,一边不自在地蹭着嘴角一边回了自己的卧室。
只剩下被丢在一旁的毛巾可怜兮兮躺在龚耳身边,各自瘫在地板上,仿佛一对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
******
夏季虽然天热,这样在地上睡一夜也是要着凉的。第二天龚耳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后,不出意外感冒了。
“该!叫你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酒!”莫西南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进卧室,看着可怜兮兮躺在床上的龚耳,随手将粥放在一旁,“好点没?退烧药不好用的话,下午还得去打针。”
“应该没事。”龚耳有些郁闷地摸着脑后的包,这个包早晨他爬起来时就有了,估计是昨晚喝断片儿后从床上栽下来磕到的。
他一个大老爷们,来这里没多久就感冒两次,搁在以往还从来没发生过,这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更何况每次感冒发烧还得让莫西南照顾,这让他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这一感冒,弄不好要传染你,真是不好意思。”端起粥喝了一口,龚耳望向莫西南的视线中满是歉意。他们两个现在住同一间卧室,弄不好病毒就传染过去了。
“没关系,我体质好。”莫西南其实也有点心虚,毕竟是他将人丢在地板上一夜没管的。不过龚耳显然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自然也不再纠结。
龚耳只当他这句话是托词,叹了口气,想到之前月同孤的建议,道:“不如我们回头去买个大点的房子吧?月总之前说,华兴小区那边有个新楼盘不错。”
换房子的事情莫西南之前也在考虑,只是担心龚耳对这里留恋太多,就没贸然提出。这会儿听他主动提起,而且用的是“我们”的名义,显然并未打算搬离出去单住,心里十分满意,自然点头道:“等有空了先去看看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是你?不是你?
咳,迟来的更新奉上,大家劳动节快乐(很晚了喂!)
本来很早就该更新的,但临时被人拉去开荒新副本,打到现在才回来ORZ
第五十二章 光芒17
等龚耳一碗小米粥下肚,两人已经商量好要去看看那个新楼盘的具体日期了。饭后莫西南又给龚耳量了□□温,确定温度没上升后,才端着空碗离开了卧室。
看着卧室门关上,龚耳才收了收面上的笑意,眼中透出些许复杂的神色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拿不准昨晚某些记忆,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单纯做的一个梦。
梦中接触到的温软触感那么清晰,对方踹在自己肚子上那一脚也如此生动——最重要的是,刚刚换睡衣的时候,他分明看到自己腰窝附近有一小块淤青,不明显,也不知是真的淤青,还是他心有所想看什么都像……
念及此,龚耳忍不住又撩起睡衣下摆看了眼,而后思绪复杂地重新放下。
无论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做梦,对他来说都意味着一件事:他有想要亲吻莫西南的冲动。
龚耳的情商并不低,想要亲吻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他对那个人动心了。
但这怎么可能?!
龚耳仔细回想着自己前世与养母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尊重养母,但从来都是对待长辈的孺慕之情,前世他也曾欣赏过身边的女性,那种来源于异性的吸引力,与养母带给他的、亲人的温暖感是截然不同的。
更别说这一世,养母还变成了个男人,性格与行为习惯也与他前世所见不同……
等等!难道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龚耳握紧了手中的衣角,眼中光芒闪动: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那个人的感情发生了改变?
他仔细回忆着回到现在后与莫西南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终于发现,就在他不再将那个人当做长辈,而是以全新的、平等的目光来看待他时,他的心态就改变了。
他开始欣赏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欣赏他所表现出的一举一动,还有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率性与沉稳……他现在看到的,是“季辜衣”,而不再是“养母”。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他天生就有弯的潜质也说不定,前世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如今的这个“季辜衣”和他非亲非故,却又处处合他心意,既然如此,他又何妨为了这份“心动”而努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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