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刺客不是死士,就是江湖门派所出。不论是哪一个,均不是什么好事。
臣子私下培养大批死士,对朝廷是个极大的威胁。若是江湖门派,那也不容小觑。能派出这几十个武艺高强的刺客出来送命,其实力难以估量。这一世,似乎越来越不平静。
“那是不是这秋猎办不下去了呀?”冉清到底还是小孩脾性,问清了冉彦的事,便又惦记起秋猎来。
“确实,这猎场里不安全。”
“今年的怪事,还真是多。”冉清叹了口气。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差不多就要启程回京城了。”冉彦摸了摸她的头,“明年秋猎,太子哥哥一定带上你,把今年的补回来。”
冉清咬了咬唇,“谢谢太子哥哥。”
“跟太子哥哥客气什么。”
冉清刚准备起身,祁子澈正撩了帘子进来。
见了二人,便笑道:“五公主也在这呢,看来我来的不巧。”
“怎么个不巧法,难不成还赶了你去。”冉彦道。
“这倒是不会,只不过扰了公主和殿下说话了。”
冉清在宫里便听说漠北小王爷和太子交好。两人虽差了六岁,但一同上学,日日在一块,情分不同他人。但除了寿宴那日,她却是未曾再见祁子澈。这出宫秋猎,两人时间也是岔开,这是第一次碰见。
“有何干扰的,我本来就准备走的。”冉清见祁子澈年龄与她一般大,又和冉彦要好,便觉得亲近几分。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祁子澈撩了撩辫子,笑道。
“太子哥哥,你们可是要说什么正经事吗?”冉清转了转眼珠,问。
“也没什么正经事,不过是闲话片刻罢了。”
“那我也留下来听听,反正这里也无趣的很。”冉清复又坐了下来。
“嬷嬷们教的礼仪可是都忘了,公主可有与外男同处的道理?”冉彦挑了挑眉,声音冷了几分。
冉清闻言,掘起了嘴,“太子哥哥,你赶我。这里不是还有你吗,又不是不顾礼节单独会面。”
冉彦见她如此,有些无奈。他无同胞弟妹,便把冉清做亲妹看待。冉清的要求,他一般都是尽力满足的。如今养成她这个性子,冉彦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那便留下来听听吧,只有一点,听后便忘。”冉彦交代。
“我保证。”冉清立即欢喜起来。
冉彦让元德去沏了茶,又端了些冉清爱吃的茶果点心。
“刺客身上的图案,你可见过?”林海临摹了两份,一份交给了皇上,还有一份便递来了太子处。
冉彦看了看,没有任何印象。
祁子澈接过瞥了一眼,心里便明了了,是个江湖门派,收人钱财□□。不过这门派隐于世间,鲜少招惹朝堂之事,这些年也少出江湖。而且身上纹着标识的人,在门派中地位不凡。如今被程贵妃请动,程家怕是下了血本。只不过这话,他暂时还不能说。他自幼便在漠北长大,如何识得中原的门派。
“从未见过。”祁子澈道。
“你刚到中原,确实不大可能识得这些。”冉彦叹了口气,这案子有些悬。
冉清撑着头听了一会,觉得无趣。他们讲的些事她不大懂,也插不上什么话。
“太子哥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就不陪着你们了。”
冉彦点了点头,“行,你去吧。”
“公主,我那有几只小兔子,待会遣人送过去给你解解闷。”,祁子澈喊住了冉清。
“好呀。”冉清翘起唇,“我就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
冉清走后,冉彦身上便散发出些酸味,“我们走的仓促,你那些猎物均未带上,这兔子哪来的?”
“广靖出去打猎,捉了好些兔子,我那没地放。兔子都活蹦乱跳的,杀了又觉得可惜,送给女孩子家也算是件好事。”
冉彦哼了一声,“难为你还留心这些。”
*
程贵妃赶走了伺候的宫女,自己一个人倚在美人榻上生气。
父亲花了重金,甚至还应下了火莲门的一个无条件的要求,才请出了这些刺客。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却被山里的畜生坏了事!
这些畜生倒也是怪,偏偏将刺客咬的一个都不剩,却不伤冉彦和祁子澈分毫。
这山里邪的很!
“母妃,儿臣求见。”冉尹脸上也尽是郁气。来到程贵妃帐前,见宫女们都战战兢兢的候在外边,便明白母妃心里也不顺畅。
“进来吧,尹儿。”
程贵妃揉着着额,见冉尹进来,便放柔了声音,说道:“这事未成,着实是蹊跷。不过尹儿,你且等着,这位置,必是你的。”
冉尹有些迟疑:“母妃,太子谎称刺客刺杀的是他,父皇震怒,这事不会引到我们身上吧。听说护卫队,还找到了火莲门的标识。”
“火莲门隐于世间,近些年少有出来,若不是你外公,我们也请不到他们。而且火莲门重诺,不会有事的。”程贵妃的语气严厉了不少。
“还有一事,外面都传言说刺客是遇了天罚,刺杀太子才遭猛兽分尸,这山不会真护着他吧?”这话传的神乎其乎,而且当日猛兽嘶吼他也确实听见了,心里不禁也疑虑起来。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别自己吓自己。你先回去,什么事也别做,别自己先乱了阵脚!”程贵妃本就心烦,亲儿又跟着添乱。
“是,母妃。儿臣先行告退了。”
夜幕降临,营寨四处竟似乎笼罩着一股冷气。
第20章 回京
刺客未查明,又有猛兽伤人,庆和帝便下令折返回京。
前后不过两天的时间,这秋猎便草草结束了。马车在官道上行驶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虽走的是同一条路,回时似乎比来时颠簸些,总能听见娘娘们的抱怨声。
“哎哟,这马车颠的,把本宫的头都晃大了。”丽昭仪斜倚在靠垫上,面上尽是不耐。
秋兰正跪在脚边帮她揉腿,见她烦闷,便道:“娘娘,奴婢去让马夫将速度放慢些,再去泡一盏茶来。您喝了,头晕应当会好些。”
丽昭仪摇了摇头,“不必了,后面还跟着不少妃嫔的马车,若是我们慢了下来,还不有人说本宫阻了她的路。”
“有谁敢议论娘娘啊,娘娘您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丽昭仪本阖着眼,闻言却瞬间睁了开,咬牙切齿道:“怎会不敢,那些贱人指不定在背后嘲笑本宫呢!”
秋兰自进宫便跟着她,是个知根知底的人。于是她说话便随意些,也没过多的顾忌。“本宫求了皇上多少回,皇上才同意给锐儿赐官。只不过说贸然赐官恐惹非议,才拖到秋猎,等锐儿拔得头筹。锐儿练了这些日子,赐官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却被两伙畜生给坏了事。后宫里那些贱人本就见不得本宫得宠,这会见本宫失意,还不得在背后怎么个乐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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