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儿臣一定回去细细挑一挑。若是找不到合适的,还请父皇容儿臣再缓些日子。”
冉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儿臣谢过父皇恩典。”
冉彦走后,冉觉在龙椅上坐了良久。许久过后,才出声说:“真人,出来吧。”
无为从侧边绣着祥龙出云纹案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真人可看的出,朕这个儿子前程如何?”
无为甩了甩拂尘,叹了口气,“陛下当真要算?”
“算。”
“贫道在算之前,有一事恳求皇上。”
“你说。”冉觉放松了坐姿,侧靠在龙椅上。
“贫道要窥探天机,定会损去几年修为。贫道希望皇上能在宫中修一道观,供贫道修行。宫内有龙脉相辅,贫道便有机会早日飞升。”
“好,朕允了。”
“太子殿下并非帝星,与皇位无缘。”
“你说什么!”
“贫道窥出,太子殿下非为帝星。”
第31章 见面
“太子是储君,朕让他当皇帝,他便是皇帝,何来非为帝星一说!”冉觉一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杯盏里的茶水差点荡了出来。
“皇上若不信贫道的话,也并无不可。只不过贫道乃一普通道人,与太子殿下无甚交集,无冤无仇。贫道没必要撒下弥天大谎,来陷害太子。”天子震怒,但无为面上却不见丝毫慌张,说话依旧如之前一般不紧不慢。
“那谁是帝星?”
“贫道未曾见过各位殿下,辨别不出。而且若要一一辨看,以贫道的功力,怕是做不到。”无为摇了摇头。
“太子不是帝星,那他命格如何?”冉觉又问。
无为沉默了片刻,才道:“殿下,半生恣意顺遂。”
“半生,那后半生呢?”
“贫道……看不见。”无为垂下眸,回道。
冉觉闻言,复又坐回了龙椅。
“贫道所说,均是贫道能看见的。皇上若要信,便信,不信,也可不信。命格虽是生来所定,但却也有变数。”无为手握拂尘,作了一揖。
冉觉点了点头,“朕答应的事,必会办到,真人放心。”
“贫道谢皇上恩典。”
*
冉彦将小册子带回东宫后,便随手扔在了一旁,翻也未曾翻开。
娶太子妃一事,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他如今所需,不过是一个两全的良策。
冉彦将手背在身后,在殿中踱了片刻。若是还未说开之前,尚可自己一力承下。但如今两人互诉了心迹,这事若不和他商量,只怕子澈心里会不舒服。
冉彦没带侍从,也未与宫里人交代,独自一人去了漠北王府。听贞姑姑的意思,是让他收敛谨慎一些。他确实该小心行事了,纵然父皇信他几分,也防不住背后小人的嘴。
出了宫门,冉彦便直直的往漠北王府去了。
今日的王府,大门紧闭,分外古怪。冉彦抬头看了看门匾,又环顾了一圈,明明是漠北王府没错呀!
冉彦停驻了片刻,走上前敲了敲门环。
许久之后,才探出一个头来。
“太子殿下?”来人大惊,赶忙将门打开,跪下相迎。
“不必多礼,你们主子呢?”冉彦问。
“主子,在里面。”那小厮说话时,声音抖了两抖,“奴才立马去禀告主子。”
“不必了,孤去找他。”
长宁院
“我儿,你受累了,这怎么瘦了这么多呀。”离氏拉着祁子澈,不肯松手。
“母妃,你确定我瘦了吗?”祁子澈憋着笑。
离氏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不就是瘦了吗,这肉都……”
离氏掐了把祁子澈的手臂,“这肉,还挺结实的哈。”
“臭小子,离了漠北,长高了又长壮了,在这里过的挺悠闲的呀。”祁舒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
“四哥,我的房间可有备好?我们来这一趟,为了不引人注目,都是能避人就避人。日日风餐露宿,我好久都没躺过床了,身上的骨头都僵了。”祁子跃锤了锤自己的腰,十分煞风景的打破了面前的父慈子孝。
“早就准备好了,自大哥的信送来漠北,我就让人着手准备着了。按你们的喜好布置的。”祁子澈伸手,拽了一把祁子跃的头发。
“你在这还过的不错呀,可有人为难你?”祁舒四处看了看,房里厅里都摆着精致物件,看来冉觉没有怎么亏着他。
“我又不太与京城的子弟交好,也没有人故意来为难我……”
祁子澈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海盛在外扬着声禀报:“主子,太子殿下来访。”
祁子澈似乎愣了愣,问道:“除了太子,可还有旁人?”
“没了,太子孤身前来的。”
“知道了,我马上去迎。”
祁舒闻言,皱起眉头,“你和太子交情不错?”
祁子澈挑了挑眉,“自然。”
“既然你要迎客,我们便去避一避。这偷偷摸摸来的,与太子撞上了总是不好。”
“父王,你确定要走?”祁子澈问的古怪。
祁舒顿住,“不走,本王要同他见上一见。”
离氏见他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忙过去拉他,“若是太子知道我们在这,老皇帝不也就知道了,王爷,你这不是在给老皇帝递把柄吗?”
“无妨,谅那小子也不敢乱说。”祁舒翘起了二郎腿。
“父王,那你待会可要好生相看。”祁子澈说完,立即闪身出去了。
未走出院门几步,便碰见孤身的冉彦,“殿下今日怎么一个人来了?”
“来看看你,带着旁人也不方便。”冉彦见他满脸喜色,便伸手掐了掐他的脸,“今日怎么大门紧闭,孤来了都不开门。”
“谁敢不给殿下开门,我立即将他捆了送到殿下面前。”祁子澈笑道。
“今日究竟是怎么了,门关的死死的,怕孤进来么?”冉彦本是空口瞎说的,见他要讨人,便岔开了话题。
“若是怕殿下进来,怎么又会开门放你进来。不过是府里来了几位贵客而已,这贵客临门,一时也招待不了旁人,便索性关了大门。”
“哦,是什么贵客?孤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殿下去长宁院一见,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祁子澈神神秘秘,嘴又紧的厉害,什么也不肯说。冉彦便怀着满腹疑惑,踏进了正厅。
首位上坐着个壮实的汉子,下巴上蓄着些胡子,正端着茶盏看他。
左右首位上坐着一个美艳女子和一个半大小子,也端着茶盏,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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