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缓激动完了,才发觉这是在和一个矜持的女孩子讲电话,讪讪地收敛了刚刚的疯样,声音都带飞的:“不用啦,我相信你的,学姐。”
“好啦,那你自己好好高兴高兴,不打扰你啦,记得办席请我吃饭。”
徐缓笑说:“那肯定的,请帖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
挂了电话,徐缓又在可怜的转椅上蹦跶了几下才跳下来跑去任老师的房间。
任颉书已经把冰淇淋吃完了,正悠闲地躺在床上看iPad,徐缓走过去坐在床边,把iPad抢过来:“看什么呢?”
一看那界面,居然是韩剧《太阳的后裔》,再一看居然是没有字幕的——伟大的任老师直接黑到了韩国,看了KBS原版,徐缓摁掉了界面:“韩文的,你听得懂吗?”
任颉书撑起自己的屁股坐直了身体:“我的设置里有三百种语言模式切换。”
徐缓:“……”
一个人会三百种语言,那以后是饿不死了!
徐缓言归正传:“你之前说的,只要我转专业成功,就考虑把你的权限给我。你还记得吗?”
任颉书点点头,不说话。
徐缓急了:“你就不说点什么?比如问问我是不是成绩出来了?能不能转专业?还是你要跟我后悔了?不行,我不同意!”
任颉书从他手里抽出iPad,继续看,头也不抬:“拿你的院录取通知书来换我。”
徐缓心里早已经十拿九稳了,一个九阴白骨爪上去把任颉书手里的iPad抓啦了下来,凶巴巴地说:“那你就等着叫我主人吧!——看这种东西早晚要学坏,等之后看我怎么好好调/教你。”然后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走了。
随后徐缓就被各种来问消息的人缠住了,各种通讯工具都不得安宁,最在意的还是徐缓的父母了,当徐父徐母知道自己儿子这么牛逼后,这个消息立马就在上一辈的圈子里传开了,成为了那些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过了几天,成绩单就公开了,转专业的名额也从第一名开始下达,传到第二名徐缓这就卡住,成为了徐缓的囊中之物,那些名次底的、哪怕只差0.001,也只能看看解馋了。
拓岚自然是第一个收到学院发的转专业意愿通知书,也突然想起还没有问问徐缓是什么情况,立刻一个电话过去慰问一下,然而已经距离那天查分数事件过去了五天有余了。
拓岚沉浸在温柔乡中毫无察觉:“你怎么样啊?好转专业了吗?”
徐缓鼻子里哼哼:“你终于想起我来啦?三亚玩得爽不爽啊!”
拓岚嘿嘿一笑,终于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好意思了:“我这不是很相信你吗!对了,记得请我的海底捞。”
徐缓并不是个小心眼,只是平时喜欢拿拓岚开开小玩笑,能够看见拓岚这么幸福他也是很开心的,很大度地原谅他说:“爸爸想要第二,也只有你小子敢和我抢第一了。这个礼拜六我家请吃酒席,你回得来吗?”
“我们明天早上的飞机,中午就到。”
徐缓说:“行,明天直接来我这,晚上我们就去吃海底捞,你把你女朋友带上,我带任老师去,一言为定,别放我鸽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绩点=(百分制分数-50)÷10
例如满分100分,绩点=(100-50)÷10=5.0
所以我们徐缓童鞋为了爱情能拿九十多分哒。
第16章 第十六章
拓岚要回到家,必须在旌安市的机场降落。现在是暑期旅游旺季,尤其是像旌安市这样具有历史文化色彩的古都,一到现在这种时候,酒店旅馆都需要提前三天预定。
任颉书被徐缓要求开车带他去机场接拓岚,徐缓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对任颉书做思想工作:“任老师,我今天请我朋友去吃海底捞,海底捞你吃过吗?”
任颉书专心致志地开车,显然他对冰淇淋以外的食物并不感兴趣:“没有。”
徐缓继续动之以情:“去尝尝呗?我请客!”
任颉书:“那是你朋友。”
徐缓可怜巴巴:“他带着他女朋友,我就一个孤家寡人,你忍心看着人家吃海底捞,我狂吃狗粮?”
任老师隐隐有些发笑,徐缓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只听任老师类似嘲笑的语气:“你自找的。”
徐缓嘿嘿偷笑了两声,觉得任老师可能在发挥“看别人笑话”的功能:“去嘛,三缺一,至少凑一桌嘛,啊?”
任颉书一边开车,一边转过脑袋来,一双棕咖色眼睛一齐上下盯着徐缓。他好像侧脑勺上也长了眼睛,居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来等红绿灯。
徐缓被他盯得头皮直发麻,身子一歪,整个后背直直贴在门上,好似如果任老师要吃了他,他可以立刻打开门滚出去。
任颉书这样看着他,直到绿灯闪动,他才回过头去继续开车,过了这条十字路口,任颉书才幽幽地开口:“你想追求我?”
徐缓心里知道自己是有那么一点想要和任老师试试的想法,可是被任老师如此坦荡荡地戳破,如果承认自己在追求任老师,但任老师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得多没面子啊。他又想起之前撩他不硬的事情,立即矢口否认:“没有!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请你顺便吃顿饭而已嘛,你想什么呢!哈哈。”
本来的话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徐缓觉得这句话有点吃亏,就机智地临时改掉了。
任颉书斜斜地瞟了他一眼,从他那没有一点演技的假笑中,一眼看透他又在胡说八道了。
他的权限功能只能改动一次,如果交给了徐缓,便终身都属于徐缓,就算以后徐缓玩腻了,不要他了,把他甩掉了,他也没有办法再找另一个人,甚至连自我管理的权限都没有,他会很快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中。
这就是人工智能的命运。
在认识徐缓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出自己的权限。他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十年,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学会自己生活、自己做主,完全不需要认主,也能一直不老不死逍遥自在地活下去。
但是从他答应徐缓的那一天,内心就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一成不变的生活太寂寞了,他想要血流加速而致脸红心跳,他想要血压上升而致气促心悸。
他想要像个人一样活着。
哪怕面临被人抛弃的风险。
任颉书说:“今天晚上回来后,我把权限交给你。”
徐缓眼睛放亮:“真哒?拉钩!”
任颉书没理他。
徐缓只好收回自己的小指头,心想应该是开车的人不方便拉钩啦,随后开开心心地自言自语:“那我来帮你拉吧!”于是,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说:“左手是你,右手是我。”两个小指头搅在一起,左右一拉一扯,嘴里念叨咒语:“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不对,对于你来说一百年是不是太短了?那就从二十一世纪到三十八世纪都不许变,变了就是猪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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