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颉书没有回答,徐缓以为他像往常一样关闭了语言交流功能了,哒哒哒地跑到背后,开始像薅哈皮的毛一样给任老师搓背,谁知五分钟后,就听见任老师说:“我不需要搓背。”
徐缓:“……”
服务都结束了你说你不需要?这是骗财呢还是骗色?
他转到任颉书面前准备好好和他理论一番,却看到任老师的脸红地像个热螃蟹,这种红绝对不是害羞的,“老师,你怎么了,不舒服?”
任颉书咬牙切齿,脑袋里进水的零件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我都说我不需要洗澡的。”
徐缓连忙扯过大毛巾给老师擦干水,不可置信地嘀咕:“这么弱啊,洗个澡就发烧?”
自己闯的祸只能自己收拾,徐缓也不敢动什么歪脑筋了,赶忙将任颉书送去了卧室,并拿出了吹风机帮老师吹着湿漉漉的头发,此时,任颉书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了起来。
这把徐缓吓的不轻,吹风机都不动了,差点把任颉书的头发卷了进去。
任颉书也是第一次接触人类的浴室,他一出生就独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十年,仗着自己的有本事向来随心所欲,因此前几年吃的亏也不少,让他渐渐学乖了,“不定居、不交友、不废话”成为了他的准则。
只是这次意外,让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徐缓的母亲,与一个人类男孩生活在一起。
一成不变的十年,好像开始不一样了。
任颉书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个情况,因为他科学家爸爸对美的要求甚高,导致任颉书的设定中涵盖了一定的偶像包袱。一见到自己的皮肤变得皱巴巴的,都来不及分析一下原因,就立刻钻进被子里躲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脸。
估计那张脸的人造脸皮比较特殊,并没有受到水的影响,只是红扑扑的,发高烧了一样。
徐缓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从来没有照顾过除哈皮以外的物种,“怎么这么严重?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等等,”任颉书伸出手一把拉住准备出门找药的徐缓,“不需要。”
徐缓这回知道任老师说的每一句不需要都是真的,不敢再动了,乖乖地坐在床边。
任颉书犹豫了很久,最终下了决定,开口:“我比较特殊。”
徐缓忙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我们老师上课讲过,有个什么病来着,皮肤是不能碰热水的,连出门都要打伞。”
任颉书:“……”
任颉书只好作罢,他的科学家爸爸并没有来得及设定他的身份加密程序,毕竟在三十八世纪,人造人的存在是家常便饭。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纵使任颉书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的几年内他也渐渐明白,他在这个时空里,是个异类。
刚刚他的确想要告诉徐缓自己的身份,可能是出于迫不得已,也可能是出于一种特殊的感知。只是现在停下来想想,如果徐缓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好事还是坏事还说不准。他分析不出结果,似乎和徐缓相关的一切,他都没有办法确定。
任颉书的程序钟已经是晚上休眠的时间了,他逼真地打了个哈欠,“困了,你也去休息吧。”
徐缓还是有点担心,“老师你真的没事吗?”
任颉书摇了摇头:“没事,如果你不放心,给我放一台除湿器就好。”
徐缓不敢多问,乖乖地把除湿器架在了任老师的房间里。等弄好了之后,发现任老师已经睡着了,这入睡速度有点不敢恭维。他只好蹑手蹑脚地替任老师盖好被子,悄摸摸地朝被子里偷看了一眼,皮肤已经随着除湿器抽湿后渐渐恢复原样。他轻轻地掖好被子,本打算继续蹑手蹑脚地离开,可是此刻任老师的睡颜叫他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徐缓的半个身体趴在床上,伸手摸了摸任颉书淡淡的眉毛,在大半夜里开始心潮澎湃:这么一个梦寐以求的大抱枕不睡白不睡,如果老师醒了就说自己比较担心他,不小心在床边睡着了。
嗯,就这样,完美!
说服了自己内心最后一道底线后,徐缓就轻轻地躺倒在任颉书的身边,一点一点地把被子扯过来一点盖在身上。因为一切动作都必须谨小慎微以防吵醒任老师,所以睡觉的姿势甚是憋屈。
睡前的确是可以小心翼翼的,但是睡着了之后本性就暴露了。这种睡品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改不掉,就是处于休眠状态的机器人也硬是被某只抽风的大猩猩给一脚蹬得自动开机了。
任颉书看着自己身边横出一个“大”字的泼猴,不知道是那根线路搭错了,直接翻身将徐缓的整个身体压在了下面。
直到徐缓吐不出气而惊醒,睁眼就发现一个庞然大物压在他身上,一张俊秀的脸在他的耳边均匀呼吸,搔得他的耳朵直发烫,徐缓不安地扭动身体,“老……老师……”
“乖,别动,睡觉。”
“咔当”一下,继续待机休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光有点击,木有收藏捏?我是不是天天蹭的假玄学?【困死555555
大家多多收藏,给作者一点谷粒~~~
第8章 第八章
徐缓这一晚憋屈得就像是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一早上起来感觉自己都被压出幻觉了,时时刻刻就觉得有人压着他。罪魁祸首任老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起床,依旧保持着他一惯清冷的作风,好像昨天晚上那句风流放荡的亲昵语气不是出自他之口。
要说唯一有点不一样的,就是今天早上,在徐缓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已经点好了早餐,并在二人起床收拾妥当后准时送到了他家。
徐缓一边叉着自己盘子里的精致早餐,一边拿眼去瞥对面坐着的任颉书,暗自思忖:奇怪,这个山顶洞人既没有通讯工具,也没有交通工具,起床没比他早多少,应该也没有时间偷偷跑下去买早餐。再说,看看这盘子里的早餐,分明就是从昨天他们吃的那家餐厅里定的,那么远的距离,不是走走就能到的。
徐缓对于昨天不小心让任老师脑子进了水的事情还有点耿耿于怀,开口不怎么敢大喘气:“老师,您……怎么定的早餐?”
任颉书没有看他,只淡淡地回答:“用脑子。”
这句话放在别人眼里感觉和骂人差不多,但其实,任颉书的确只需要动动“脑子”,因为我们来自三十八世纪的高科技人造人本身就是一个移动的通讯工具。
徐缓以为对方仍在生气,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自责地埋头吃饭,一连几天都不敢再用“你”称呼,一个劲儿拍马屁似的您来您去。
五一小长假飞速过去,上班族上学党都被迫调整了自己的时差,任劳任怨地扮演着自己的社会身份。
徐缓正在安分守己地听课,这堂课是《生理学》,据辅导员和学导说,《生理学》《病理学》《药理学》以及《人体解剖学》是他们这个专业的四大名“补”,顾名思义就是挂科率超级高。徐缓已经栽了一次,虽然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该吃吃该喝喝该耍耍,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想让季女士为他多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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