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少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没让门外的男人看到自己耳根处骤然升起的红晕。
卿云两步跳上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该死!怎么他看着男人颓丧着刻字的背影突然间就有些心疼了呢?还像个傻子似的真的跑过去给他写了一首肉麻兮兮的情诗?
难不成是被沈铭烨传染了?
顶着一头乱发从床上坐起来,卿云恶狠狠的盯着床上雪白的枕头,像看着那个男人的狗脸,当即一下锤了上去:“不就是让你刻个诗而已,委屈什么!”
一下把枕头锤到了地摊上,卿云弯腰去捡的时候,刚好对上那面巨大的穿衣镜。
镜子里满头乱发,穿着宽松睡衣的少年,满目羞恼,脸更是红的一塌糊涂。
“砰!”这是柔软枕头砸上镜子的声音。
亚哈斯捏着手中的纸张,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先是暗叹一声,转身就下楼去找找还有没空隙来刻这一首明显不短的诗。
但他又想到,少年说没有地方刻就给他了?
亚哈斯顿时就停下了下楼的脚步,他倚靠在扶手上,开始读起这首诗。
一字一句,异常认真。
这首诗中暗含的爱意,不想先前那些诗一样浮夸热烈,而是隐含在字里行间,要让人仔细品读才能感受到。
直到最后一句,才明确了这种情感。
“爱你,到世界的尽头。”亚哈斯用机器人平板的声音,缓缓将这句话念出口。顿时一整天笼罩在亚哈斯身上的忧愁都消失无踪。
一种巨大的感动和极为激烈的情感在他的灵魂中涌动,促使着亚哈斯虔诚的吻上这微湿的墨迹。
同样是情诗,这一首让亚哈斯读来却是异常的喜悦,似乎其中掺杂着什么只有他和少年才知道的秘密。
这张纸,亚哈斯左藏右藏都不放心,最终利用自己的特权,将其存放到众所周知但严密无比的那个地下组织,最高等级的保险柜里。
组织中的人来暗中取货时,只以为这是什么珍贵至极的东西,竟让那一位亲自联系而且还申请了国宝级的防护。他们用最严密的防守,护送这个珍贵的宝物,每个人都如临大敌,生怕路上有一丁点动乱。
任谁也想不到,让他们严阵以待的宝物,只是一个少年随手写下的情诗而已。
“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坐在客厅里,约德尔饮了口红茶,目露关怀的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封斐铭。
封斐铭没说话,只是朝他摇摇头,脸上是掩饰不了的疲惫。
他刚接手帕特森家族后,家族内部抵抗的力量很强,尤其是沈铭烨父亲的大伯那一支。这两兄弟其实关系很好,但就是因为关系好,所以沈铭烨的大伯宁愿让沈铭烨上台,也不愿意便宜了封斐铭。
但经过封斐铭一段时间的运作后,家族的内部已经平复了下来。最近不知为何,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人甚至对封斐铭用了非法手段。
亚哈斯打定了不让他好过的主意,这些天封斐铭的确胆战心惊十分疲惫。
其实坐在这里的两人脸色均不算好,因为约德尔莫名其妙被自己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停了职,自己也是忐忑了好一段时间。
其实更让约德尔难受的是封斐铭得知他被停职时,那一瞬间掩饰不住的表情。那不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担心,而是商人般出于利益的权衡。
其实封斐铭做出这样的表情,约德尔并不惊讶,因为说实话他跟封斐铭的性格十分相像。他知道封斐铭的心防很重,也能理解封斐铭。但从感情的角度来说,约德尔却有些接受不了封斐铭这样的表现。
特别……是在沈铭烨的对比下。
想到沈铭烨看封斐铭的眼神,约德尔不由的苦笑。那是一种能将自己的生命都毫不犹豫的奉献的热烈的情感,这种情感他永远也别想在封斐铭身上看到。
因为他是强大的,理智的,但是他就是爱封斐铭,有什么办法呢?
将心底莫名其妙冒出的渴望压下,约德尔朝楼上看了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沈……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他?”
从上次少年发烧之后,约德尔再到这儿来,就极少见过沈铭烨。往常只要他在,即使少年在看书,封斐铭也会刻意把他叫下来。
之前少年在的时候,约德尔心中各种烦躁,既因为婚约的问题看他各种不顺眼,又觉得他分走了封斐铭的注意而吃醋。但现在屡次见不到沈铭烨,他竟然有些想念那双通透美好的琥珀色眸子。
听到约德尔的问话,封斐铭一愣。又想到之前约德尔在的时候沈铭烨都在,现在好奇问起倒也正常。
其实沈铭烨很安静,没人打扰他,他可以一直关在屋子里看书看上一整天。一开始约德尔来帕特森家族做客的时候,同样很排斥婚约的少年并不想下来面对约德尔,是封斐铭把他叫下来的。
就是为了让约德尔吃醋开窍而已。
现在……也许是因为约德尔的表现已经让他满意,封斐铭出奇的不想再把沈铭烨叫下来,让他坐在一旁看着自己跟约德尔聊天。
因为封斐铭时常会跟约德尔聊到生意上的事,对此不感兴趣的少年就会感到很无聊,但又乖巧的不愿打扰他,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眼神都带上了显而易见的落寞。
所以,既然没有必要,封斐铭不想再打扰沈铭烨看书。
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少见的发自内心的温柔,封斐铭疲惫至极,当着约德尔的面也不由打了个哈欠。
约德尔当即站起身:“这么累了还硬撑着干嘛?我扶你上楼休息。”
说着他略带强硬的扶起了封斐铭,推着他向楼上走去。
约德尔的关怀让封斐铭极为愉悦,他也就并未推据,顺着男人的力道往楼上走。
约德尔本是专注的扶着封斐铭,但手一扶上楼梯的扶手就敏感的感到了些许不对劲,木质的扶手上似乎刻着什么花纹?
又用指腹仔细的感受一下,约德尔这才发现,原来都是字母。
这些字母刻得很细小,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这木质的扶手上刻了东西。
约德尔下意识的摸着扶手,一些零零散散的字句传入他的脑海中,拼拼凑凑就是热烈又似乎带着羞涩的爱语。
他一愣,先前他也上楼摸过这间房子里的楼梯扶手,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
所以说,这是最近才刻上的吗?
“你们家的扶手很别致?”约德尔转头目光复杂的看向封斐铭,话里带着询问。
“是吗?”封斐铭笑笑,最近他忙的脚不沾地,即使感到了扶手的触感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也没有深究。
看着封斐铭面上的表情,约德尔就知道他是不知情的。那是……沈铭烨?
一双在阳光下湛湛发光的眸子,和拿着瓷杯白皙通透的手指,猝不及防再次浮现在约德尔脑海中。
他扶着封斐铭,却没有因为两人间亲密的姿势产生任何暧昧的感觉,反倒是像着了迷一样,手指的指腹抚摸在扶手上,认认真真的品读着扶手上的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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