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_碎清尘【完结】(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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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和被压制住的人对视了好半晌,季榆才开口发问。

  以穆卓阳的实力,就算对方无法彻底击败季榆,想要在他的手下毫发无伤地离开,却还是能够做到的。

  可这个人非但没有这么做,甚至没有做出任何能够称得上回击的动作——这和这个家伙的性子,可实在有些不相符。

  “是啊,”穆卓阳倏地笑了起来,“为什么呢?”

  这也正是他想要弄清楚的问题。

  明明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无论是动手杀了那个对季榆来说,似乎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女人,又或者在对方出手伤了自己的情况下,依旧不做任何反抗——但他却依旧这么做了。

  他的心里分明十分明白,即便如此,眼前的这个人也不可能对他生出他想要的那种感情。

  锋利的匕首在穆卓阳颈侧的肌肤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季榆盯着那道痕迹看了好一会儿,蓦地抬起头,吻上了穆卓阳的双唇。

  穆卓阳在愣怔了一瞬之后,就抬手按住了季榆的后脑勺,抢过了这个亲吻的主动权。

  他强硬地撬开季榆的唇齿,蛮横地扫过口腔中的每一处,然后勾住那主动缠绕过来的舌,用力地吮吸起来。

  那把沾着穆卓阳血液的匕首依旧架在他的脖子上,随着两人的动作而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好几道口子,又在须臾之间痊愈。

  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季榆的能力的确遭到了一定的压制,但却并非完全无法使用。

  要不然,刚才他根本没有和穆卓阳动手能力。

  只不过,他使用那件东西的方式,发生了一些改变。

  “你并不喜欢我,”放开季榆的双唇,穆卓阳用指尖轻轻地抚过季榆颈侧皮肤上那本并不存在的伤口,“对吗?”

  听到穆卓阳的话,季榆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我体内的那个东西,并非没有任何取出来的办法,”没有回答穆卓阳的问题,季榆突然说起了毫无干系的事情,“据说如果我对什么人真的动了感情,在与对方肌肤相亲的时候,那玩意儿就会显现出实体来。”

  拿着匕首的手松了开来,季榆轻轻地舔了舔穆卓阳的唇瓣:“要试试吗?”

  腰间猛地被用力地搂住,只失神了片刻,季榆和穆卓阳的位置就被对调了。比他高大许多的人禁锢住了他的身体,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逃离的余地。

  “你疯了,”穆卓阳听到自己这么说,他缓缓地低下头去,印上了身-下之人的双唇,“……我也是。”

  倒在地上的尸体早已失去了温度,睁着的双眼映照不出任何事物。

  屋子里的血腥味似乎又浓重了几分。

  季榆靠在穆卓阳的身上,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格外沉重。

  这个世界的规则对待他,可比对待穆卓阳要严苛得多了。

  “后悔吗?”他轻声问道,也不知是在问穆卓阳,还是在问他自己。

  “……算不上吧,”穆卓阳笑了一下,仔细地替怀里的人抹去唇边的血迹,“就是有些意外。”

  意外他明知道结果,却依然选择尝试。

  意外他哪怕彻底失去这个人,却也照样不愿放手。

  意外这个人在他未曾察觉到的时候,占据了那样大的位置。

  唯一不意外的,大抵就是这个人对他那并不存在的感情了吧。

  穆卓阳弯了弯唇角,不带丝毫嘲讽的意味。

  “其实这样也挺好不是?”像是没有听出穆卓阳的意思似的,季榆笑了起来,“我带着那个引动了腥风血雨的东西一起死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守护了世界的和平来着。”

  “当然不算,”穆卓阳也跟着笑出声来,“要知道……无论是你还是你所拥有的那个东西,”他说,“最后都落在了我的手里。”

  “我可不是那种轻易放手的人。”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听着真像是你的风格。”季榆笑着在穆卓阳的怀里蹭了蹭,出口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困倦,“我有点困了,稍微睡一会儿……你别叫醒我。”

  “好,”穆卓阳垂下头,在季榆的额上落下了一吻,“你睡吧。”

  季榆觉得,这大概是这个人这一辈子里,发出的最温柔的声音。

  眼前彻底暗了下来。

  第274章 第九穿(番外)

  邹城番外

  当穆卓阳进入那个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女人所在的房间的时候, 邹城就站在门外。

  他原本是能够阻止对方的行为的——他也本该这么做。

  并非由于什么无聊的正义感,而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于同类的应有之义。

  他到底无法将那些和自己有着同样外表的家伙,当做能够随手碾死的蚂蚁, 毕竟所有人界中人, 在百千年前,本就都只是和这些寻常人一样普通与弱小。

  可是最后邹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就站在那里, 看着穆卓阳的手掌穿透了那个女人的胸膛, 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下来, 很快就在脚下积起了一片水洼。

  然后他看到了这些日子以来, 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什么的季榆。

  那双仿佛没有任何光芒能够映照进去的眼眸, 随着那鲜血的滴落,一点点地开始倒映出眼前的景象来。

  直到那个时候,邹城才明白穆卓阳会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动手——以及自己只是在这儿看着——的原因。

  在这之前,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些时日来,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就连对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东西, 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邹城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也并不认为弄清这一点对他来说, 有什么必要的意义。

  看着季榆仅凭着手中的一把匕首, 就将穆卓阳逼至了墙根, 邹城突然就有点想笑,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笑分明带着真切的杀意,却从未有过任何有可能伤到穆卓阳性命举动的季榆, 还是在笑切实有着能够避开季榆动作的实力,却只是任由对方每一到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自己身上的穆卓阳。

  那两个以疯子特有的方式进行交流的人之间,没有任何他能够插进去的间隙。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旁观者,存在与否对那两个人来说,没有任何差别。

  他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地跟在他们身边,妄想着能够在什么特殊的情况下起到一点无关紧要的作用——然后稍微抢夺一点属于季榆的目光。

  哪怕之后被告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由于过久地被捆绑在一起的法器造成的错觉,他也依旧无法将视线从这个人的身上移开。

  以至于到了最后,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那究竟只是被牵扯的身不由己,还是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

  ——可悲到近乎可笑。

  不过,答案如何对于他来说,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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