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均拱手道:“多谢师兄,我等暂无疑惑。”
“如此便请诸位师弟师妹进去吧,为兄也该走了。”青年笑着转身,一个纵身,脚下便已出现一柄朴实无华的飞剑。
不过转眼间,人便已经消息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进得进武堂,便感觉一股浓浓的威压迎面而来,众人惊骇抬头,便见面对大门正中的高位之上,矗立着一道栩栩如生的雕像。
雕像一身青衣,墨发好似无风自动,左手置于背后,右手剑尖指地,神态漫不经心,却又好似专注于前方。
那浓浓的威压便是来自于这雕像身上。
众人越是看下去,便越是被那身威压笼罩,好似整个心神都要被其威压压入地底,恨不得双膝跪地膜拜之。
大殿之内的众人无一不是后背汗湿,满脸憋红,有些甚至是为了抵抗那股威压,以至于太阳穴青筋鼓起。
楼安景与云牧远此刻亦是不好受,全身的灵力尽皆游动了起来,全力用来抵挡那股势不可挡的威压。
丹田之内的灵力细细密密的往四肢百骸而去,识海之内的精神力更是调动了起来。
不过相对于大殿之内的其余众人,楼安景两人则是要轻松许多。
众人之中,两人的修为最高,虽说并未经过太多磨练,但也并不是养在温室之中,因此在抵抗这股威压之时,便就更为轻松。
但那也不过是相对而言。
其实两人现在并未比其余之人好过多少。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苦笑,同时心里亦是明白,这应当便也是入门考验当中的一环。
就在不少人相继无力跌倒在地,狼狈不堪之时,一道清风扫过,同时众人身上那股威压消失无踪,全身一松,不少人大口喘息,脸上细汗密布,很是狼狈,却又松了一口气。
“唔,看来此次招收的新进弟子,有不少好苗子。”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大殿正前已是站了两男一女三人。
楼安景两人呼了一口气,灵力又在体内游走一遍,方才收回丹田之内。
其中一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看着殿内的众人,锐利的眼神好似刀锋般在众人身上刮过,随即声音冷肃的开口,“此为最后一环考验,跌地之人站于一侧,其余人站于一侧。”
听得中年人的话,那些跌于地上之人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惨白,看起来好似随时会再次倒地一般。
众人无声的按着中年人的话分开站好,另一方十余人,个个神情萎靡。
“无需如此,不过是你等无法择师而已。”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只听那女声继续道:“此为云武宗第一代祖师之像,若是能抵抗其上威压半盏茶之人,便能有机会得师承,若是无法抵抗之人,便只得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若是日后努力,亦是能有机缘寻得师承。”
话虽说如此,那十余人也并无有高兴之色。
有师承与无师承,这实在太过于重要。
哪怕以他们资质日后亦能寻得师承,可到底是慢了一步。
尤其是在这偌大的云武宗之内,无师承的内门弟子,一切皆得靠自己。
与楼安景一侧的众人无不是庆幸之色。
女声话歇,大殿之内便是一片静谧。
不多时,便有一身着灰衣之人从大门进入,扫视了一眼两侧之人,便拱手朝大殿正前的三人拱手恭敬道:“见过三位真人。”
三人对其点点头。
灰衣人抬头,朝楼安景这侧看了一眼,便道:“谁是李凌。”
“我是李凌。”被叫做李凌的少年双眼神情喜悦的迈前一步。
灰衣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我乃厚土峰土润真人座下大弟子,你乃土灵根,可愿入得我师门下。”
李凌立马点头,“愿意。”
灰衣人神情柔和了几分,又道:“谁是赵之白。”
又一少年站前一步,拱手道:“我是。”
“可愿入得我师门下。”
“自是愿意。”赵之白神情一喜,与李凌一起站于其身后。
灰衣人又朝正前的三人拱手,“师侄已选好,便就此告辞。”
“去吧。”
灰衣人转身带着李凌与赵之白出了大殿。
已有两人被选走,其余之人更是面带期待之色,尤其是那些单灵根之人,虽说心内笃定以己资质必有师承,但对将要拜师之人却又有些忐忑。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有时候师父甚至高于亲生父母之上。
若是拜得一位性情温善的师父尚好,若是拜得一嫉贤妒才,甚或是脾气爆裂乖戾的师父门下,那今后的日子便就是水深火热,不比那些内门弟子好上多少。
李凌三人刚走,便又有一人进得大殿之内,来人先是拱手向正前的三人问好,便又转身面向楼安景众人这边,询问道:“我乃竹岩峰叶一真人门下,我师乃是木灵根,木灵根愿拜师之人请站前一步。”
其中三男四女相视一眼,往前一步,“我等愿意。”
来人点点头,与上报的人数对比,便心内确定此次木灵根七名弟子尽皆在此,于是道:“如此你等便随我去往竹岩峰。”
说完,来人朝殿前的三人一拱手,“师侄已选好,告辞三位真人。”
三人点头。
待这一批人消失,楼安景与云牧远有些蹙眉,楼安景传音道:“君墨,你我均是单灵根,且并不为同一灵根,若是如此,你我便会分开。”
说实话,为得两人的修为,暂时分开并无何关系。
两人资质上佳,只要不中途夭折,仙途定是长远。日后相处的时间何其长?
可有时候理智往往输于感情。
两人从相识之初便形影不离,哪怕是各自闭关,亦是在同一处。
如今却是要分开,两人心内皆是不愿,但又无好的办法。
想要仙途走得长远,便须得拜良师,分开是必然。
楼安景抿了抿唇,满心的不愿。
倒不是儿女情长,只是一旦习惯,便就难以更改。
从来到元景王朝不多久,他便就与云牧远在一起,哪怕是去边关打仗,他亦是跟着,如今到了修真界,天高海阔,可两人却要因着今后的长远打算不得不分开。
云牧远见得如此,心里又如何能愿意?
只是如今的形势怕是由不得两人,除非两人不拜师,只入内门。
可如此一来,两人来云武宗便也就并无多大意义。
楼安景双眉皱得紧紧的,半晌方低声道:“若是能有金火双灵根的真人大能便好了。”
云牧远比他理智些,捏了捏他的手略作安慰。
双灵根之人不少,金火双灵根的真人大能自也是有的,只是多半为了修为的提升,多会侧重一方,双系同修,且修为又高者,不说没有,那也是寥寥无几。
两人想要拜得如此钟意的师父,何其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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