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男人战斗过后,他已经知道对方是仙修。
可他却不能肯定对方有没有魔修,或是心术不正的仙修。
仙修对天道很是敬畏,可魔修却不同。
他们随心所欲,几乎是逆天而行。
天道越是不允之事,他们越发要去做。
哪怕天劫之下十之八|九更惨,却也绝不了魔修们的那颗魔心。
修真界也不是仙魔划分得那么清楚,也有的仙修与魔修相交,或者是狼狈为奸,坑壑一气。
“先行到边关吧,北凉之事,先行观察一番,对方怕是有修真者相助。”楼安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对方要真的有修真者帮忙,他们这边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会死得很惨。
“修真者?”云牧远也想起了那晚楼安景独身一人出去的事,神色更冷冽了几分。“此事小景勿管。”
楼安景嗯了声,心里却道:能不管么,对方要真的有修真者帮助,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根本就是去送菜的。
要是别的国家也就算了,这可是他男人保护的国家。
云牧远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若是小景想要插手,他便在一旁将其阻住。
修真者的禁忌,他是知晓的。
两人各怀心思的整顿大军的整顿大军,到交易器上去搜刮的搜刮。
边关告急,行路便不能再跟几天前一般。
连着一天一夜的急行军,万人大军终于是到了边关大城虎门城。
因为要赶路,楼安景弃车骑马。
连着一天一夜的马不停蹄,就算是筑基期的修真者也有点受不了。
下马的时候,楼安景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跟屁股都快没有感觉了。
要是在现代,他直接开着自己的爱车,哪里不能去?就是去国外,那也能偷开大哥的私人飞机。
若是在修真界,他一把飞剑,直接上天入地哪里不能去?简直酷炫到没朋友。
可这里是凡人星球,比地球还要落后的地方。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去揉一下发麻的屁|股。
楼安景一派温和闲适的跟在云牧远身后,逼格成功被Hold住。
在心里给自己点赞的同时,又忍不住泪奔。
太难受了!!!!
他又不是精钢不坏之身,也没有炼成什么金钟罩铁布衫。
区区凡人之躯,简直遭罪!
只是等他跟在云牧远身后到伤兵营去看过之后,身体上那点不适,全都消失无踪。
看着那些简单的在伤口上缠着纱布,就那么躺在地上,麻木的等死的各色或稚嫩,或沧桑,或看开的面孔。
楼安景心情沉重的同时,又眼眶酸涩。
三个大帐篷,里面全都是这样的伤残士兵。
只是一个帐篷内的伤兵伤势较轻,敷点药,休息个几天就能再次参战。
一个帐篷里的伤兵伤势较重,或许要休息个十天半个月。
唯有一个帐篷内的伤兵,他们不是伤口发炎发脓溃烂,便是缺胳膊断腿,更有甚者,双腿齐断。
他们别说再次站起来,或许连命是否能保住,都是个未知数。
三个帐篷,充斥的都是药草与血腥的味道。也弥漫了压抑沉重的气息,还有绝望。
楼安景深吸一口气,忍住鼻酸与心里的不适,抿唇从袖兜里掏出三个瓷瓶,上前一步交给脸色沉郁的云牧远,“瓷瓶内是生息丹、凝血丹与补元丹,每瓶大约数百粒,先行用着,若是不够,我再炼制。”
云牧远深深看着楼安景,接过三个瓷瓶,什么话也未说,转身将手中的瓷瓶交给刘军医,“生息丹补生机,凝血丹生气血,补元丹益元气。”分别将三瓶丹药的药性说完,才道:“一切有劳刘军医。”
面色苍白得不比那些伤兵好多少的刘军医简直是欣喜若狂的接过这三瓶丹药,连语音都有些颤抖了,“在下代他们谢过将军,谢过王妃。”
这三瓶丹药,除去补元丹与凝血丹他曾在太医院院使处各得三粒之外,从不曾见谁能一次性拿出这般多。
不是补元丹与凝血丹多难得,相反,它们只是一般的丹药。
只是,要炼丹,便得有丹方。而这两种丹药的丹方,目前太医院也不过是残方。
真正的丹方,据说在药谷的谷主手里。
对于药谷之人来说,这两种丹药不过是他们的入门丹药。
而流于外的丹药,也是有药谷控制数量的。
楼安景也知道这位军医在激动什么,这三种丹药,他敢拿出来,也是早知道这个世界也是有炼丹一说的。
尤其是这些对于修真者普通的丹药,凡人界多有流传丹方。
只是他们的丹方,能炼制出来的丹药,品相一般极低,连人阶下品都达不到。
毕竟一个是用灵草灵药炼制,一个只是用普通的草药炼制,两者的区别是巨大的。
“这些丹药,刘军医最好便是伤重者每人一粒,较轻者,将丹药兑水化开,再行喂服。”楼安景在一旁补充,毕竟这些丹药都是他用灵草炼制,每粒丹药所蕴含的灵气,对于伤重者来说,是大补。对于那些受伤较轻的,怕是就要补过头了。
“是,在下省得。”刘军医一听便明白了。怕是王妃手里的丹药不多,虽说方才说了不够再炼,可他是知道的。因着北凉疯了一样的攻击,随着每日伤兵的不断上升,军营内的草药已不多。
楼安景见他答应,便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帐篷内的情形,便移开了眼睛。
对于一个没怎么见过血的现代人来说,他实在是对这样的场面适应不能。虽然几天前他才杀了一个人,但他也没多看一眼。
这种直面的冲击,根本不是看电视剧跟看小说能体会到的。
电视剧是知道那是演戏,血也是番茄酱红墨水之类。小说也不过是方块字组成。
而眼前的这些,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会痛,会绝望,会麻木。
云牧远交待完,又看了看那些伤兵,便带着楼安景去了中央大帐。“小景,可要休息?”
“不用,你做你该做的便是,无需管我。我若累了,自会去休息。”楼安景见他神色从听到边关告急之后便没有好过,便劝慰道:“现下你已到边关,北凉又何惧?我亦会多炼制些丹药。”
云牧远点点头,嘴唇蠕动了一下,终还是将那句谢谢咽了下去。跟小景说谢谢,是把他当外人。这份情,他记在心里便是。
楼安景笑笑,便走开在帐篷一边坐下,看他冷着脸跟其余副将等商量反攻之计。
不少尚未见过楼安景的人,虽对其救了自己将军一事多有感激,但也并未真正将其放在心上,或者是说,并未真正将其放在与自家将军在同一个位置之上。
可是现下,他们在感激之余,更多了一份敬重。
也真正将其看成了他们应该尊敬之人。
楼安景对他们的态度变化,自然是瞧得清楚,心里倒是挺高兴。
能被这帮人认同,这让他觉得他是与云牧远并肩的,虽然一直都是。但他知道,不少人都是在心里看他不起的,虽然是王妃,但怎么说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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