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原本是没有人相信的。
第一神已经死了。
直到后来,却被教会认同……
过去漫长的百年之中,教会杀掉过很多所谓的“魔王的灵魂碎片”,而多亚特家也出现过很多被定论为是“第一人容器”的人。
只是归根结底,却没有见到任何动静。
直到罗斯米尔出现。
直到在那个已经变成圣典的历史上的一段文字的地名的博尔特顿镇的战役之后。
直到那一次,冥界的使者甚至也跟着出现。
直到那一次,他们杀掉的不再是“背叛者的灵魂碎片”而是“降临的背叛者”之后。
直到……
现在。
而对于现在某些人来说,多亚特家已经是一个不能够招惹的存在了。
只是对于这位无名法师来说,并不是那么回事,说到底对方也不过只是个挂着这个名称的小鬼。而方才那种让他有所错觉的自傲,也是源自姓氏吧?
——不得不说,你猜错了。
“这里并不是你一个多亚特家的小少爷应该来的地方。”脑子里的念头飞快的掠过了很多,到最后这位无名法师不动声色地瞥过一样那个他的另外几个同伙下去的地道入口,又飞速转向了面前的伊让,“不论你用着什么奇怪的自我称呼,对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如果你真的是多亚特家的小少爷——我倒是可以做个主,让你带着你旁边的小鬼一起离开,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吧?”
对方说的话听起来非常的诚恳。
不论其中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至少在并不怎么接触人类的伊让听起来,依旧很接近对于“诚恳”二字的描述了。
只是他不知道对方这样跳跃话题的能力是怎么做到的,“所以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顺便说一句,这里归我所有。”
对方自以为是的拉扯话题,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将伊让最开始的那一句非常认真的问题放在眼中。
在他看来,伊让会说那句话,不过是想要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罢了。
但是对于察觉到空气之中魔力元素忽然变化,转而想起来自己的魔法阵被并不是他捡的小动物的存在乱动之后,伊让情绪多少还是有那么几分变动的。
“你这是自己非要找死了。”
那无名法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没有说话,倒是在他旁边的同伙在听过了前后的言论之后,把伊让的反应定义为了不知好歹。
换句话说,就是觉得伊让这是想要动手的意思。
伊让一向不是很想对着这些人动手。
有过上一次的经历让他对于这些人有过非常明确的分类和判断。
所有他对着这些人略微笑了笑——对于任何他刚刚接触到的人类而言,他比较喜欢的要么是罗斯米尔那种比较有趣的,要么就是脑子好有一些的:这里举个例子就是白兰。
面前的两个人,就类型上而言,全都算不上。
面前的两人之中,作为法师的那人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同伙,后退了一步,而那位同伙叫嚣了一句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出手。
法师之于战士。
布甲之于重甲。
这样的短距离之间,几乎没有别的可能性。
只是在他冲上去的瞬间,那无名法师忽然感觉到了不对。
对方原本没有任何回馈的魔力在瞬间爆发而出,仅仅是魔力就带有强大到可怕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向着他压迫而来 。
而后他能够感觉到周身的魔力元素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从身边抽离,心中不祥预感出现的同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用魔法了。
——禁,禁魔阵?!
他只是一个慌神,那边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藤蔓将他的同伴完全穿透。
“……”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回不过神来,脑子里对于这一切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事情无法反应,脚下的动作后退了一步,他才忽然惊醒一般发现,那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藤蔓是来自刚刚自己同伙还坐过的椅子。
那么,禁魔阵呢?
这个疑问让他下意识的看着那边,刚刚还在他脑海里被来回不知道如何定位是好的少年,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略微转过来一瞬视线,对着他友好的笑了笑。
这让他有一点发软,几乎要跪下去的膝盖却僵住了。
……
雷恩被伊让略微让开,从遮挡里稍微露了出来。他眼见了刚刚看起来还危险得不得了的局势,在一个瞬间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看不明白的情况。
在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安全了和浑身都好痛之后,还感觉到了……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到底是什么啊,是不是打斗的剧情被删除掉,所以我错过什么了吗?
以至于伊让对他突然说了一句,“说起来,这个人实力不错。”
他是反应不过来的。
只能确定的顺着伊让大概可能所指的方向,看到刚刚的那个法师,问了一句:“他?”
“不然呢?”伊让反问了一句,就感觉到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顺便也挪动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只见那人略微摇晃了一下,却又直挺挺地僵在原地,似乎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是凝固的。“大概是个九阶的法师,你可以跟他试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雷恩感觉自己的头皮炸开了。
如果说从前有人跟他说九阶法师,他的想法只是一个他永远也触及不到的厉害人物的话。
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系统的在帝都学院的学习之后,伊让跟他说出“九阶法师”,他是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概念的——以至于他有一瞬间心里冒出身边的这个人可能也罩不住我的念头。
但是很快消了下去。
因为他想起了现在的局势,但是却架不住还是腿抖害怕。
“不是,伊让——那是九阶,”他觉得可能因为在这个家伙眼中“九阶法师”和“路边杂草”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是雷恩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稍微提醒一句,所以他指着那边的无名法师说了之后,又转而指着自己,咽了一口唾沫,“我,学徒。”
“我当然知道。”对方还是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而雷恩眼见着刚刚穿透了一个人身体的藤蔓将那个人的身体窜着,拖下去了地下室。
想起刚刚去了下面的三个人,又开了开在藤椅上坐下来的伊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杞人忧天——他都能想到的,对方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这么看来,应该是忽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才让这个法师活下来的。
不然刚刚那个奇怪的藤蔓早就把两个人都弄死了。
想到这里,雷恩老老实实地听从伊让的安排,上前一步问:“那我,打他吗?”
“跟他练练手就好。”伊让这么说道,又转向那边的无名法师,“你最开始感觉到不对想走,说起来应该算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对于这一点我比较好奇,你是如何感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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