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腰间的挎包找出一个小瓷瓶,拔开软木塞。
苏懿不清楚里面装的什么,只在瓶口处看见了些许黑色粉末,一股幽香在空气中弥漫,让他心绪躁动。
喉咙发痒,他烦躁地咽了咽口水。
这股味道不仅苏懿闻到了,蛇妖也是,攻击得越发疯狂,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嘶吼,“是你!是你害死了相公!”
就要摆脱越辞归朝锁月攻来。
“哼,明明是你相公与赤狐狼狈为奸在先!”锁月道。她倒是想起了昨天师兄跟她说的话,原来那藤妖还有个妻子。
“你胡说!我相公从不害人!”
越辞归本不想伤她,旨在周旋,见状冷声道,“锁月,将东西收回去。”
她跺了跺脚,“师兄!”
“别让我说第二遍。”
只得不甘不愿地收了起来。
空气中香气逐渐消散,苏懿那股烦躁的感觉才慢慢平息。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旁似乎天真无害的小姑娘,人不可貌相,他竟以为对方需要保护。
而远处越辞归不知想通了还是如何,出手突然狠辣起来,径直将蛇妖打得失去战斗力,蛇妖挣扎着在地上化出人形。
是个妩媚妖娆的黑衣女子,唇角染了血,却依然用仇恨的目光牢牢锁定几人,“你们都该死!”
越辞归没有搭理她,转身往他们的方向走来,眼神冰冷,眉间仿佛凝了霜雪般。
锁月不安起来,别看她刚才理直气壮的反驳苏懿、反驳蛇妖,却十分怕她的师兄。
“师兄......”
越辞归同样没有理她,走到苏懿面前,“可有不适?”
他摇摇头,“方才有些,现在没有了。”那粉末应该是针对妖物的,只是不知具体作用。
“啊,”锁月这才得了提醒想起来似的,又后悔又愧疚,“抱歉苏前辈,我一心想着帮师兄除妖,把你忘了。”
苏懿一笑置之。
越辞归深深看了她一眼,将锁月看得心惊肉跳,却什么都没说。
回到蛇妖处,蹲下、身与她说着什么。
她便放松下来,开始跟苏懿讨饶,“苏前辈,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粉末是做什么用的?”
“我告诉苏前辈,苏前辈就原谅我吗?”
他不置可否,锁月就当他默认了。
笑着得意道,“这天苓散可是我独门绝学,不论妖物有多高的修为,闻了都会浑身发软失去反抗的力气!”
苏懿作恍然状,“锁月姑娘天赋卓绝。”
“我师父也这么说。”她背着手笑眯眯的。
两人这边说完,越辞归与蛇妖的对话也到了尾声。
他们只看见他站了起来,蛇妖化作原形,冷冷往这边望了望就摆尾消失在林间。
锁月惊叹地小跑着过去,“师兄对那蛇妖说了什么,她怎么老老实实走了?”
越辞归看向紧随其后跟来的苏懿,见他目光好奇,便沉声道,“总归她不是我们的对手,不如同去昆仑,该如何处置锁月自然会有一个结果。”
“什么啊!师兄居然不站在我这边!”锁月委屈地嘟起嘴。
“我只知道山训。”
“哼~”虽然不满,但她知道师兄历来就是这么公事公办的性子,倒也没说什么。
处理了蛇妖一事,时间过去小半个时辰,茶壶里的水早已烧干了。
幸而茶壶没烧坏。
他们重新煮了肉汤,吃过午饭后再度上路,接下来再也没有遇见过蛇妖出来捣乱。
想来对方是将越辞归的话听进去了。
从澜安城到西尾城约摸有半月路程,姜婆婆说往后的路上人烟稀少,果然不错。
他们准备的干粮本该是够的,只是没有预料到突然多了一个锁月。
她当时追上苏懿与越辞归二人时没有准备任何东西,因此即便他们节省着吃,过了十天路程后干粮也消耗殆尽了,只得在途中寻些野果或者捕猎为食。
这天傍晚,他们在某处断崖附近停了下来,准备休息过夜。
从马车上跳下来的锁月伸了个懒腰,捶捶肩膀,“幸亏明天就要到西尾城了,真累。”
越辞归动作迅速的将火堆搭了起来,对苏懿道,“我去拾些柴火,顺便猎几只小动物。”
“师兄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等看不见人影了,她才收回视线学着苏懿在火堆旁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突然开口,“师兄对你真好。”
“嗯?”
她瘪着嘴,“师兄对我说话从来没有如此温和过。”
“温和?”苏懿想了想,“我倒是觉得道长对谁说话都是如此,冷冷的。”
“是吗。”
他见小姑娘无聊,便随口与她聊着天,“听道长说他与你并不熟悉?”
“师兄跟你说起我了?”锁月高兴起来。
“我与师父是药修,需要常年在外学习辨认药草,或四处寻找珍稀植物,并不长住于昆仑山,不过每过几年就会回去一趟。”
“难怪,不过我觉得姑娘倒是十分了解道长。”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因为我经常叫朋友写信告诉我师兄的消息。”
如此小女儿情态,苏懿便知道她对越辞归抱着何种心思了。
不多时越辞归拎着几只山鸡回来,两人止住话头。
锁月抱怨了一句,“又是山鸡,我都快吃腻了。”
吃得津津有味的苏懿动作一顿。
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三人便收拾了准备出发,若不出现意外的话,当天下午他们就会到达西尾城。
越辞归拉住打算上马车的苏懿,“选择不变?”
苏懿疑惑,“什么?”
“游山玩水。”
这人还记到现在,弯了弯唇,“当然。”
越辞归敛眸沉默,片刻后,“我予你一样东西。”
咦?越辞归这是要送他临别礼物?他有些好奇会是什么。
如果是上昆仑山的凭证之类的东西便好了,他对昆仑山挺感兴趣。
略带薄茧的手虚握成拳,轻轻放在苏懿的掌心,而后松开。
苏懿睁大眼。
因为里面空无一物。
第17章 天生媚骨戏精受vs一本正经禁欲攻
越辞归的手粗糙,苏懿的手秀气,一上一下,对比明显,仿佛山野汉子与富家小公子的区别。
苏懿懵了半晌,对方郑重其事的模样他还当是什么稀罕物,结果竟是空的?
他眨了眨眼,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叹了口气,“道长。”
无奈地收回手,转身上了马车,心想自己是不是该收敛一点?越辞归这么正经的人都受他影响会开玩笑了。
他看了紧跟着坐上马车的男人一眼,对方眉目深沉,下颌绷紧,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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