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方才变成另外一人,说了几句疯疯癫癫的话之后突然倒下。”对不住了白怀瑾,您老就先背着疯癫名头吧,总好过被李晋渊发现他们之间的端倪。
李晋渊神色一松,缓声为他解释起来。
这就很考验演技了,毕竟景修知道的只会比师父更多,他得露出适当的惊讶,必要时也需要不可置信一把,最后还得有担忧以及关心,最后一项倒是有几分真心成分。
“师父您会不会……”
“目前无碍,但魔念也是我收你为徒的原因之一,待你结成金丹,和我一道修炼,或可除掉它。先前从未跟你明说,你若是不愿,也无不可,我再寻其他方法便是。”
景修:“有何不愿?若有其他方法,师父就不会苦恼至此了。”
李晋渊看着弟子漆黑的双眸,忽觉喉中干涩,说不出话来。林涵对修仙之路还自懵懂,却慷慨给出信任,但凡他这个做师父的带点坏心思,林涵只怕早被生吞了。
身为师父的责任心骤然燃起,景修就倒了霉,被耳提面令地教导防人之心不可无,顺便塞了一堆‘非主流’修仙法子,无疑都是非常邪恶只有损人利己作用。
重点在于告诫景修,要知道修仙世界的残酷,要时刻防备人。
他无奈地摸摸耳朵,几世经历下来,他不知见过多少人,哪会纯真无瑕,不过是对特定的人尤其信任而已。比如白怀瑾,虽然那货总是奚落他嘲讽他……等等,各种坏习惯!但耐不住他喜欢,他们又是确定过的伴侣,不信他信谁?
可能原身有个好皮子,长得乖巧可爱,一看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就像曾经他的脸一样,很有欺骗性。咦,他怎么记得白怀瑾刚出现时说了一句“原来你真实容貌是这样”,几个意思?
从穿过来就没正经看过自己脸的景修,忽然觉得很有必要找个地方看一眼。
他们采够雪中芙蕖后便下山了,李晋渊念在徒弟刚入仙门,还会留念世俗,疼徒弟的第一人决定把人带去俗世走一圈。
景修感到很无奈,先前急着去别处走,只是为了寻白怀瑾,现在人都找到了再寻没意义不说,还很浪费时间。但面对李晋渊宠溺的视线,他就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李晋渊带他去了凡间集市,两人换下道袍,穿一身普通衣服,走在人群中还是因为种种原因,有些吸引人眼球。
李晋渊自不必说,景修是因为脸长得好,林家小郎君自小锦衣玉食,穿再普通的衣服也不觉带出几分贵气,再有颜值加成,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但就景修本人而言,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父亲带出来玩的小孩,为不让‘父亲’失落,得强装高兴。总结就三个字:心好累。
古代集市新鲜在于没见过,待发现集市上买卖的东西有限,景修勉强撑起的一点兴致也没了,逛了一阵便提出找个旅店歇下。
李晋渊自然看出弟子兴致不高,当下便带人找一家旅店定了两间上房。
“休息一晚便回?”
景修连忙点头,住一晚也好。他可以洗个热水澡,睡软乎乎的床,也算是公费旅游顺带放松一把了。
明镜宗什么都好,就是师父是纯种道修,从不讲究物质生活,每日吃喝必然清汤寡水,床上都没块软乎的被子,刚开始那硬梆梆的床板差点没硌坏他腰。
美滋滋洗了把热水澡,再陷入轻软的被褥中,他几乎立刻陷入梦乡。
夜里他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不耐烦地挥手打开。以为自己还在明镜宗过‘清贫’日子,小飞虫而已,不足以影响他睡觉。
可睡着睡着脸上的痒意没怎么断过,挥开又缠上,他烦不胜烦之下睁开眼睛,自此陡然跟双陌生的眼睛对上。
对方一身漆黑衣服,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一张口便只剩下猥琐,“小郎君长得好生俊俏,可惜睡觉太沉,可让我等了许久。”
景修低头看到捆住自己双腕的绳索,挣了挣居然没能挣开,脸登时就黑了。他再菜也是练气期的修士,竟连对方什么时候闯进来,并把他捆住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说得知来者身份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鬼是妖是魔?”师父说,根据气息可以大致判断出是人还是其他东西,却没说过一点气息都不显露出来的是什么!
来者轻佻地摸了摸他下巴,“小郎君尽可以猜上一猜,猜对了有奖励哦!”
景修:……
他张口就要喊师父,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封住他声音,这下他就真没办法去通知师父救人了。此刻他心中有一万个后悔,不该睡死,要按师父说的打坐,至少在对方进屋时就会醒来,而不是无知无觉中被捆成了粽子!
“不能出声是少了许多乐趣,换个地方可好?”
景修双目圆睁,去你的挪地儿!师父,快来救人,有人要把你徒弟掳走了!
他真诚的心灵呼唤起了作用,房门被一脚踹开,师父威武地闪入屋内,废话不多说,抬手就是干。那黑衣人竟是有胆子调、戏,没胆子应战的货,李晋渊一出现他立刻放下人化作一缕黑烟跑了。
余下景修面对自家师父,场面有点尴尬。
师父长眉飞入鬓中,面容冷然,出口便是嘲讽,“白瞎了你那点修为,区区一个小魔就把你制住了。”
景修:“……你是白怀瑾?”
‘李晋渊’颔首,附带一句“脑子也笨,见多少次都认不出。”
尼玛,一体双魂也得给他个适应时期,再说他刚被劫持,一时反应不过来很正常。手腕间的绳索有白怀瑾在,解开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白怀瑾都快把他打击到土里去了。
在白怀瑾描述中,那货属于魔,并不是多高级的魔,极擅长伪装成人,武力值却不咋的,几乎碰见个硬茬就跑,典型欺软怕硬还很狡猾。
☆、做我伴侣5
“既有魔物出现,更应当加紧脚步返回,禀报师门后再行处置。不过想来以他的脾气,不追查一番不会罢休。”
追查魔物?倒也没错,师父瞧着好脾气,却是一身正气,路遇魔物必定要先行查探一番,在能力范围内必然会出手剿灭。
白怀瑾接连两晚出现,精力明显不济,没坚持多久就走了。景修大半夜还得把人搬到隔壁,顺带等对方醒来,好告知昨晚之事。
他给自己倒了一盏凉水,边喝边思量。有师父在,白怀瑾为何还要‘挺身而出’?个中原因不难猜,想来嘴上把他贬地一无是处,到头来心里最担心的还是他。
待师父醒转,得知刚才发生的事,他面色复杂,沉默良久方道:“看来得延迟几日出发,魔物千年未现,骤然出现恐有不测,我寻到他们聚集点再行打算。至于你……”
“我当然是跟着师父,要知道那魔物能在无声无息中潜入我屋内,肯定还是跟着师父更安全。”
饶是李晋渊见多识广也不免为之一梗,他这个徒弟哪里都好,就是胆量委实欠缺。也罢,如若没有那总出来作祟的魔念,林涵的安危绝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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