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她整个人苍老了近十岁,没有化妆的面上细纹横生,披头散发,烟支一根接着一根,一旁的安姨都觉得胆战心惊,像是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主人,原来这个代蓉以前是多名富商和官员的情妇,是靠贩卖情报,以及牵线接头起家的。]
莫卡惊讶地跟主人说道。
[自她跟杨启业领证之后,便慢慢淡出那个圈子,靠手腕把一些痕迹都抹平了,除了和程明皓的父亲程德还有一点联系之外,其他人都断的干干净净,如果没有程明皓的插手,莫卡怕是一直无法搜集到关于她这部分经历的资料呢。]
[出了事后,她唯一联系过的只有程德,据她说,程德曾经答应过以后会给陈睿成一个名分,还会给其留一份遗产,但是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程德竟然反过来恐吓代蓉,说她已经被人盯上了,以后不准去找他,还要她把关于他的资料全部销毁。]
贺也在餐桌自己的老位置坐下,与代蓉各自占据餐桌的一端。
他慢条斯理吃着饭,随口回道:“她没有这么蠢。”
莫卡落到主人一侧,用钦佩的口吻夸赞主人,[主人聪明!她不止没有销毁,还整理了一份备份。]
贺也咽下口中的饭菜,吩咐莫卡:“把所有资料数据备份一份,存在你那里。”
莫卡领命,这对它来说是分分钟的事情。
[接下来,主人打算怎么做呢?]
“先把地窖那人给放了,这种天气,那人怕是会被冻坏。”
[可是程明皓根本没有打算跟代蓉提出把人放走的要求。]
“我早就料到他不会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
贺也一点不奇怪,“这场戏,还差点火候。”
感觉到对面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贺也抬起头,询问道:“代阿姨,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代蓉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她似乎都要把杨启业遗忘了。
这半年来,她就与杨启业见过少少的三、五次,每一次见,对方就像是老了几岁,精神垮了,身体也懈怠了,这个年龄的中年男人,不善加管理,身材便会立刻走样,再加上她有了盛宇,对于杨启业便可有可无了。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她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杨启业了。
思及这些年杨启业对她的有求必应,二人走过的温馨日子,代蓉看向贺也的目光变得柔和一些。
“这两天,你爸这两天就会回来。”她答道。
她说的是这两天,而实际上,第二天一早杨启业就被她叫回来了。
二人关在书房里谈了许久,之后杨启业去取了大笔钱,避开人放出了地窖的那个人。
那个人只是被关了一个白天两个夜晚,前期一直处于晕厥状态不知事,苏醒过来几个小时就被放了出来。
全程除了挨了点冻,并没有受旁的罪,因而他也就不知道其实自己从鬼门关口走了一遭。
他见对方家长极有诚意,便真的以为对方那个纨绔儿子,只是把自己关起来想要吓唬自己而已,接了钱认了倒霉,很快离开。
率先解决了这一件事,代蓉松了口气,有杨启业作为依靠,她心里不再空荡荡得令人抓狂。
她老了。
她还有了孩子。
她不想再过那种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
书房里,两个中年人相依偎着。
杨启业揽着代蓉的肩头,宽慰她:“不用担心,这么多年过去,咱们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这不也走过来了,对方要钱要资料,咱们给,大不了咱们接回睿成就离开这里,出国也好,去哪也好,没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他的话令代蓉心酸不已、感动不已。
代蓉清楚地知道自己交出资料的后果。
若是对方拿了那些资料做出什么事,怕是这些事情都会被栽到她的头上,或许等待她的不止是牢狱之灾……
但是,此刻,她将惶恐不安抛之脑后,心中盛满感动。
阅尽千帆的她自然能分辨得出杨启业是不是真心这样想的。
想到对方也不再年轻,青年时坎坷,后来遇到自己算是勉强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又将面对无法预知的未来,他却没有一走了之,而是与自己共同面对。
她如何能不感动?!
“启业……有你真好……”
代蓉哽咽着道,眼中泛起泪花。
杨启业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日日饱受噩梦折磨的他,需要代蓉,也因代蓉对他的需要而觉得满足。
这或许就是他继续生活下去的意义。
第55章 渣渣一家亲(十三)
代蓉又收到了一则绑匪发来的视频。
视频中的陈睿成烂醉如泥, 身上全是污秽。
一只手拿着刀子在他身体上游走,他只会痴痴的笑,连刀子割在身上都只会愉悦呻/吟,似乎这样的行为带给他无限快/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看着遍布血痕的儿子,作为十月怀胎生下儿子的母亲, 代蓉心痛如绞。
上一封短信和视频, 她曾经找专业的人士进行定位追踪, 最终得到的定位却是在太平洋某处岛屿。
显然对方早就有备而来。
而事关行贿受贿, 代蓉根本无法报警, 因为若是报了警, 哪怕把儿子救出来, 她又将会因这些东西而身陷险境。
因而她只好将对方点名要的东西准备好,然后按照对方的交代, 把U盘放到了某个快递寄存箱内。
焦心地等了2两天, 终于等到了将陈睿成接回来的短信。
杨启业开车带着代蓉去了接人的地点。
代蓉只一眼, 就控制不住地痛哭出声!
那……那还是个人吗?
那就是一团烂肉……还是臭不可闻的烂肉……
陈睿成被扔在了垃圾堆里, 他的全身衣不蔽体,身上多处刀口, 有些地方流出脓水,与垃圾一起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
他的头发打结成缕, 散发着浓郁的呕吐物的味道,杨启业背他的时候,差点都忍不住吐出来。
将人弄回家之后, 陈睿成晕沉沉地被放在浴缸中,脱掉衣服后,直观地看到其身上的污秽不堪,能猜到在这几天里,他过得都是怎样糜乱的日子。
他的身体变得异常脆弱而且敏感。
甚至水流轻轻扫在他的身体,都能带起一片颤栗,他的下/身会控制不住地抽搐,泄得一塌糊涂。
醒过来的他却犹不满足,叫嚣着让代蓉去给他找人来玩。
代蓉看着那个洗得清清爽爽的儿子,纵欲过度留下的后遗症,他面部肌肉松弛下垂得厉害,眼睛浑浊,颓废的面上却反常的带着亢奋的神色……
心里难受的好似有千万人拿着刀子凌迟自己的心脏。
更令她心痛难忍的是,自己为了儿子付出了代价,儿子却仍然废了。
他就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巨婴,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失去了思维,失去了灵魂,满脑子都是快/感、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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