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后,却见小公子竟放下筷,一脸迟疑瞧瞧桌上那瓮开的,再看向另外两瓮没开的。
雪晴立马满血复活,带上喜意问,“公子?”她就知道,公子肯定不会喜欢这些的啊。
“这叠跟这瓮,都装盒等会儿我上船吃!其馀仔细拉回去,王平,你跑一趟渠家问问,先前他们弄得冰怎卖。弄一箱来冰这些李子!!”
“是。公子!”在姑娘们失望的瞪视下,贴身小厮清脆应了声。
严肃吩咐完,许鸣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拿过信纸再读了一遍。
什么?带上酒还有更好的!?
这老头,好狡猾的啊!!他果然识人不清!
***
苗良喜酒过后,再过七天,就轮到苗禾家该请暖锅饭。
得隔上这么多天,是让办桌的郭大婶一家,还有订菜修整的时间。
杨大郎最近常跑外头,就为了把请暖锅饭的消息分送出去。除了杨二婶跟原身娘家,杨大郎的好友请了八、九家,苗禾这边虽不太想,但还是请了苗敏,话说他还不知喜酒上的事了,最后就是不得不叫一声的村长。
至于镇上也请的不少。梁员外、季大夫跟季光、金掌柜、经常收党参的药店方掌柜跟李明他们。要这些人真的都愿意赏脸来,杨大郎也不怕他们供菜的事给扬水茶楼的事让人知道。村长如今闹了一场工坊与黄豆的事,他们连地都让了,可找不到让人说嘴的地方。
只不过,杨大郎还是漏看一点,便是苗觉不大的心眼。
苗良酒席那天,苗觉的一顿训斥,被杨大郎轻轻转送给了村长及苗力一家。
表面上真不关苗觉的事,可他被村里人尊敬惯了,近来也被捧上天,酒席后回家想了想,就觉得杨大郎那一句讽刺简直是不敬长幼、不遵礼法!还让他不小心打了自家人苗力的脸。
加上苗力家的事,背后目的为何苗觉也清楚。人都是来问过他同意的。所以交地时杨大郎不声不吭推了屋,就算不去怀疑人到底都猜到些什么,但对他们的敌意与不满却是没跑的。别说,杨家还有那不要脸的禾哥儿在了。
如今酒席上杨大郎果然对他表现出大不敬,他要没有让人清楚工坊在村里的能量,日后工坊要人配合什么,还能不能顺利了!?这一想,苗觉就觉得这事不能放任。
于是一听杨大郎家要请暖锅饭,苗觉心中冷笑,想,他该是要出手整治整治这个刺头才对。
所以暖锅饭么……就看他们还能办成不?
要知道,那个接办酒席的郭大婶儿,先前不还求着他家收她大孙子认字了。
要是同一天,他苗家也在村里请客,郭大婶能怎么选择?
第42章 办桌
苗觉这头又想对杨大郎家动手的事,身为工坊真正技术拥有者的闽春, 不能知道。
但杨大郎家的事, 村子里的闽春自然也听过风声, 只觉这事真办的蠢笨。工坊好好的闷声赚大钱, 收个黄豆还都是怕村里人眼红了, 却没想,他们竟能放任有关系的苗力家去抢人家宅基地种黄豆!?
完全没必要的事, 为什么做!?闽春真想不透,先前当然追问过苗远。苗远却不乐意跟他说, 只说这事儿是他爷爷安排,会处理好的。
这样的含糊其词,让闽春无法不多想。
毕竟杨大郎是谁?杨大郎可是苗禾的夫郎!
杨大郎要倒楣, 与苗禾过的不好,可不就让苗禾对于苗远更加地不死心?
所以,难道是苗远对苗禾竟还藏有没有说出口的心思?
他可是知道,当初苗远是如何被自己用了手段, 由苗禾那头抢了过来。可为了自己当时需求, 他不得不这么做。苗禾就一古代哥儿, 唯一优点就是长的好, 空有一张脸, 本该不必太过担忧。
可男人多是爱俏,就连他自己都爱长的俊的。最单纯的理由, 也可能成为最强力的理由。要真如此, 闽春眯了眯眼, 他可得多防着点儿才是。
其实,目前工坊几件事已让闽春颇为气闷。豆汁偷工减料、收的豆子贪便宜而不讲究品质这些,都在吃工坊的本。然而他还是一局外人,目前无能为力。要不是紧紧把卤水作法抓在手里,怕是建好工坊后,他早被人远远踢开。
可没办法,谁叫他只是个连亲人都只剩阿娘的势弱哥儿,谁叫他还没与苗远成亲,只能躲在人后面!等成了亲,利用苗远地位,那些个目光短浅的亲戚小人还怕治不了他们!?
虽说他自认手上还有许多筹码,比如皮蛋、粉丝、锅八甚至酿酒这些,可要摊上一个凡事都极力管束的阿娘,他最当初连材料银钱都凑不出,能无中生有、从勾上苗远到利用苗家资源开上工坊这些,闽春实在不想再重来一次。
所以,他还是得牢牢抓住苗远才行。
别以为他不知道,苗远那贪占便宜、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的亲阿娘,可是暗中盘算在苗远考中秀才后,想把人订给镇上主簿庶出的小女儿了。当中牵线的,还有这小女儿的庶兄弟,也是苗远同窗。
单凭这点,闽春就觉的不该让事情拖的更久。
对,凡事要落袋为安才是。男人的花言巧语,真信了他就是个傻的。
***
时间很快到了苗禾家要请暖锅饭的前一天。
这天,苗禾家里头已打理的整整齐齐,明日办场子的中庭也都收拾干净。菜地里果树上一些个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意外”,也都被仔细检查纠正了。却不料,一阵叫门的铃声,打破了他们原本好好的记划。
郭大婶捏紧了指头,震惊地瞧着眼前这座一直被隐藏在栅栏后头的青砖大屋。
真,真是青砖啊……还有黑的发亮的瓷瓦!上头漂亮的纹络,用红木雕出的精巧窗格,周围郁郁葱葱的大树环绕屋子边,就像她瞧见过的富贵人家的屋子那般,一整个漂亮大气、气势非凡。要盖上这种屋子,得用上多少银钱啊……
呆了好一阵后,郭大婶心中无比后悔。
谁能想到,杨大郎竟有能力起这样的屋子!要让村里人知道了,还能像自己这般、这般轻易就小瞧了人家么……登时,后悔与心慌意乱浮上心头,可没办法了,事情已经答应下来,她没的反悔。
“真,真是对不住,杨大郎。我,我郭婶子真不是这么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可苗先生家明日的酒席要是不接,我大孙子日后识字,就再找不到先生了。便是要退钱、甚至、甚至是赔钱,我郭婶子这头没有二话,就是,只能对不起杨大郎你了!”
一股脑儿又鞠躬又赔罪的,郭大婶话说的颇乱。
还以为人是来勘查场地的苗禾,好一阵子才由郭婶子口中弄懂,原来苗觉他家明天竟也要办桌请酒,理由是一县城回来的学生回乡探访恩师,苗觉高兴,就说要留人请客,还说村里让他教过识字的或以后想让他家教的,都能来与这学生聊聊、凑一凑热闹。
突如其然的请客决定后,自然要往郭大婶那插队。郭大婶无法,为了自己大孙子未来识字的前途,有苗先生这么便宜的先生是哪儿都难找了,也不得不接了苗觉家的酒席,当然工钱是更多的,而后赶忙跑来给杨大郎家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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